對晉文昌的示好樂游也不拒絕,多知道一些朝中的事對她只有好處。
“是有這個想法,但謝家舅舅他們拒絕了,準備在明年的科舉上見真章,我覺得這是好事,比靠情分關系起來的,自己考出來的才是真本事,更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就像父親這樣。”
都說晉文昌靠岳父,但也沒人質疑他的本事,畢竟他是靠自己考出來的功名。
晉文昌對此并不擔心,一來謝家兒郎學識已夠,二來就算考不上也有路可走,遲早會進入朝堂。
他在朝堂孤立無援已經許久,迫切的希望有人能真正的幫上他。
“你們舅舅他們最近一直在府中看書,你將你祖父的那些手稿都給了他們?”
他端起茶盞裝作毫不在意,樂游輕笑,“拿出來了,但舅舅他們好像并不感興趣,不過也能理解,那些有用的手稿我都給了皇上,剩下的這些不過是祖父偶爾的興趣,算不得什么。”
晉文昌早想得到那些手稿,以作剽竊之用,可樂游又怎么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此時晉文昌的心口又痛了起來,樂游道:“父親這心口疼的毛病有些時日了,不如告假一段時日好好歇著,心口上的病可大可小。“
晉文昌抬手,“小毛病,用不著告假。”
他緩緩起身,別看面上很鎮定其實心里很慌,這心口疼的毛病不僅不見好,還疼的越發的厲害,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沒法子,這兩日不僅心口疼還時有眩暈的癥狀,也不知是否嚴重。
目送他離開樂游的眼神冷了下來。
次日一早林家登門來送聘禮,一介商戶要迎娶官家女,聘禮的厚重自是不必多說,那林老板親自將聘禮送到了梨堂院,謝輕容看過聘禮單子又見了那林老板。
人只能說是中人之姿,但能說會道,態度殷切,處事周全。
從梨堂院出去后去了晉文昌的書房,晉尋宗看著那些聘禮就琢磨了起來,此時晉媛兒也到了,謝輕容將聘禮單子給了她,“林家家境殷實,這樁婚事雖倉促但準的禮卻不差,祖母做主,這些聘禮全數充做你的陪嫁,你一并帶走。”
晉媛兒很歡喜,連忙道謝。
晉尋宗比晉媛兒更高興,那眼里的貪婪謝輕容想要裝作看不到都勉強,招呼錦春,“除聘禮單子外,你安排人將這些平日全都抬到的桃章院,由媛兒自行收拾整理。”
“多謝祖母。”
謝輕容露出慈愛的笑,“去吧,早些收拾出來,后日就要出門,晚了怕來不及。”
“孫兒去幫著一同收拾。”
晉尋宗迫不及待,謝輕容點頭,“你們兄妹想來有很多話要說,去吧。”
晉媛兒臉色微變,晉尋宗喜上眉梢,錦春當什么都沒看到帶著人抬著箱子就走。
午后晉文昌帶著酒意到了梨堂院,謝輕容將聘禮單子給了他,“時間雖倉促聘禮準備的倒也體面,我做主,將這些聘禮都交由媛兒帶走,也省得人說你晉文昌嫁侄女卻摳搜。”
晉文昌沒有意見,對比從林家得到的,聘禮只是九牛一毛。
正說著晉媛兒身邊的丫頭急匆匆的跑來,“老夫人,不好了。”
“混賬。”
晉文昌抬眼,“大喜的日子胡說八道,規矩哪里去了。”
丫頭噗通一聲跪下,“老夫人,求您去看看姑娘吧,姑娘受傷了。”
“好好的怎會受傷?”
謝輕容挑眉,“發生了何事?”
丫頭流著淚,說林家的聘禮抬回桃章院后晉媛兒就開了箱子將所有的聘禮都拿出來追一觀看,而后再重新裝箱,全程晉尋宗都陪在一旁,還說了很多要相互扶持的話,中午兩人還一同用的飯,其樂融融。
飯后晉尋宗點了兩口最為值錢的箱子說他要了,晉媛兒不肯,兩人就發生了口角,“公子說什么都要將那兩口箱子帶走,說姑娘發達了就不認人,是白眼狼,然后就喊了人強行要抬走,姑娘去攔著被公子打了一巴掌,姑娘摔倒磕破了額頭,流了好多血。”
“簡直混賬!”
謝輕容拍了茶幾,“立刻封了府門不許那混賬跑出去。”
站起來就是一陣眩暈又重重的跌坐回去,撫著心口對晉文昌道:“你去看看,那個混賬簡直無法無天,今天是什么日子,傳出去晉家人要不要做人?”
晉文昌怒氣上涌,想他晉文昌愿意同商戶結親已經是折了面子,此事都沒敢大張旗鼓的宣揚,有人問起也是說謝輕容看重了林老板的人品,他不過是遵母愿。
他尚且在這里左右小心遮掩,那個混賬倒好,居然干出來強搶妹妹嫁妝的混賬事來。
“母親歇著,兒子這就去看看。”
此時的桃章院里,藍嬤嬤親自帶著府醫給晉媛兒包扎傷口,晉媛兒哭的眼睛都腫了,怎么都沒想到晉尋宗會對她出手。
謝輕容來了,見到她的瞬間晉媛兒哭的更歡了,直接撲到了謝輕容懷里,“祖母”
這一撲讓謝輕容想起了晉媛兒小時候,那時她就總喜歡賴在她身邊,嬌嬌軟軟的喊著祖母,讓人稀罕心軟。
在心軟的瞬間想到上輩子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對她進行無限,謝輕容又硬起了心腸,面上慈愛的拍著她的手背,“你受委屈了,沒想到那個混賬會這么大膽。”
“快讓祖母看看傷口。”
傷口在額角,晉媛兒哭著說會留疤,“孫女以后要怎么辦啊?”
“沒事,我看傷口不算大,到時候用頭發遮掩住就行,后日出門你蓋蓋頭,到吳江的路上你就戴幃帽,等到了地方傷口也就愈合了。”
“路上你找個理由就說摔了,這點事不算什么大事。”
晉媛兒抽抽噎噎的點了頭,藍嬤嬤的目光謝輕容身上停留片刻,總覺得他的態度很奇怪,看起來很慈愛,但這慈愛又有不同。
另一邊的晉尋宗,在得知晉媛兒破相后就已經嚇壞了,恍恍一陣后胡亂抓了幾樣貴重物件就想逃出去,結果謝輕容的命令先一步到了幾處門房,晉尋宗到的時候他已經被樂譜帶人攔住了去路。
“將他綁了關到偏院。”
“二叔,二叔...”
“住嘴,我沒你這樣又蠢又毒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