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昌一進門,晉尋宗當即就嚇的跪了下去。
氣急敗壞的晉文昌上前就給了他一腳,“你這個混賬,這些年讀的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我雖不是你生父,但這些年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能不知道?”
“竟不知道你竟是只白眼狼。”
“早知如此,我......”
他就不會允許柳氏生下這個孽障。
謝輕容看完了戲才抬手,“行了,也是這些年沒讓他經歷過什么風雨,讓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懂你的一番苦心。”
謝文昌坐下后就捂著心口,謝輕容吩咐錦春,“去端碗燕窩來。”
又對晉尋宗道:“你起來,十七歲大小子,都該是撐門立戶的年紀了,也不怪你二叔生氣,他對你有很大的希望,可你看你這樣子,只是幾句流言蜚語就受不得了,以后如何面對更大的風浪?”
晉尋宗又給晉文昌磕了頭,然而晉文昌就不是大度之人,此刻是一點都不想看到他,但面對謝輕容又不好將事情做的太過,只能軟了語氣,“你下去吧,就住的你之前住的院子,明日一早回書院。”
晉文昌磕頭離開,錦春的燕窩也端上來了,謝輕容道:“氣大傷肝,你也別太往心里去,喝碗燕窩。”
晉文昌端起燕窩仰頭一飲而盡,錦春又端著碗下去了,這時謝輕容才問,“我今日上去就見你臉色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晉文昌搖頭,說他只是心口疼,“太醫開了藥,喝兩副就沒事了。”
“太醫怎么說?”
這一點謝輕容很關注。
“是兒子思慮過重所導致,這段時間出了不少事,兒子自然多想了些,沒想到傷了心神。”
謝輕容松了口氣,然后扮起了慈母,“你也不容易,好在現在都平順了,正好接下來也可以多歇息一陣子。”
“尋宗是被慣壞了,也該讓他吃點苦頭,十七歲了還一事無成,不知天高地厚,以后少給他拿銀子,夠用就成了,也別太護著他,母親都沒了,還沒學會成長。”
晉文昌重重點頭,是準備要晉尋宗一點教訓,讓他認清楚今日的日子是怎么來的。
“兒子聽聞舅舅一家回來了?”
“今日回來的,我也是匆匆去見了一面。”
謝輕容眉眼舒展,“你兩個舅舅這些年一直教書育人,你幾個表兄弟紛紛效仿,一家子都成了教書先生,你明日就跟著我一起去吧。”
晉文昌笑著應下,“兒子還沒見過兩位舅舅,如此兒子現在就回去準備些賀禮,賀舅舅一家重回京城。”
謝輕容笑著點頭,“天黑路滑,你小心些。”
等晉文昌走后錦春就進了門,壓低聲音說那藥最多再吃兩次就不能吃了,“多了容易查出來。”
謝輕容道:“的確不可貪多,我要的是他不能攪風攪雨不能謀算,颯颯尚未出嫁,他不能死了。”
主仆兩人心照不宣,謝輕容又說富順辦事得當,讓錦春賞他百兩銀子,“你告訴他,他若是想自己做鏢局我也支持他,若是不愿就到謝家當個外管事也行,或者是我給他開個鋪子,全看他的意愿。”
“能有份糊口的差事就不錯了,哪里還讓他挑上了。”
錦春嘴上這么說,眼中露著歡喜,謝輕容笑著讓她自己定奪,“你也別總壓著,有出息應該高興,喜歡做什么讓他放手去做,我給他出本錢。”
“我替他們兄弟倆多謝您,若不是您兩人還在為日子發愁。”
錦春扶著謝輕容進了內門,次日一早樂游就到了梨堂院,說要跟著一起去謝家,“禮物我都準備好了,您可不能不讓我去。”
“去。”
謝輕容看著錦春拿出來的那些禮物匣子,對樂游道:“我還有兩個侄孫女,和你差不多大,昨日我瞧著性子也好,只是她們一直在平西很多規矩還不太懂,要是有不周全的地方你當沒看見。”
“這話說說,好像我規矩多好似的。”
樂游笑瞇瞇的打趣著自己,“可以走了嗎,我都等不及了。”
說話間晉文昌也來了,昨日他心口又疼了好久,今日臉色越發不好,樂游仔細看了一眼,“父親你這是怎么了?”
“沒事,就是有些沒休息好。”
“既如此得要多歇息才是,今日我陪著祖母去謝家就可以了。”
晉文昌哪里會答應,為了迎接謝家的歸來他做了許多的準備,怎么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候不出現。
“父親沒事,不用擔心。”
謝輕容沒多說什么,笑著招呼大家出門,去往謝家的路上她神采奕奕,樂游打趣,“我怎么覺得祖母看起來又年輕了好多。”
“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謝輕容笑的歡喜,“我多年沒見家人自是高興。”
“對了,我見了人應怎么稱呼?”
“就是舅祖父,舅祖母,舅舅,表哥表妹。”
謝輕容道:“按理說你今日應該進宮謝恩,明日可一定要去。”
“知道了,皇后娘娘若是得知謝家回京,我去給舅祖父請安了,不會怪罪。”
說話間馬車就到了謝家,今日一早謝老夫人就拿出了當家主母的架勢,里里外外的忙碌好久,得知謝輕容和晉文昌來了堆滿了笑,昨日他們就已經商議好,晉文昌那里以拖為主,暫時不能打草驚蛇。
“外甥晉文昌見過舅母。”
都沒等謝輕容接受晉文昌笑著上前拱手作揖,見他勉強也算儀表堂堂,謝老夫人心里腹誹面上帶著和善的笑,“都是一家人快別多禮。”
“以前在你母親的家書里得知你,今日還是第一回瞧見,果真儀表堂堂。”
謝云松等人得了消息也來了,晉文昌又笑著上前見禮,謝云松只是客氣點頭后就上前給樂游見禮,“草民見過明德郡主。”
“舅祖父快別多禮,都是一家人不講究這些,你們拿我當小輩就是。”
謝老夫人稀罕的看著樂游,“昨日就聽你祖母提及你,說你聰慧可人最是招人稀罕,今日一瞧果真如此。”
說著對一旁的一眾小輩道:“禮不可廢,還不快來見過明德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