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目的不單純,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樂游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此事說給了謝輕容聽,“還以為歹人的目標是王府,有什么驚天謀劃,結果卻是一個下人懷恨在心,計劃也著實無恥,殺人不過頭點地,竟然想出如此惡毒的法子,這京城當真是臥虎藏龍。”
她覺得,這京城其實也不適合她。
謝輕容也沒想到一個乳嬤嬤居然有這么大的膽子,“王府老人,知道的事多,挑兩件想要吸引靜順郡主的事很容易,也是那丫頭大意了。”
“這點你要汲取經驗,莫要仗著自己有功夫傍身就托大,已經吃過一次大虧。”
樂游重重點頭,祖孫兩人說道了兩句此事就過了,謝輕容說明日她要和長公主出門去神湯池,本想叮囑樂游一個人在府中要謹慎小心,誰知道樂游曉得后鬧著要一起去,又覺得無聊,干脆說要請唐柔一起,“我和她挺能說到一塊兒去,喜好也差不多。”
謝輕容沒意見,“你趕緊讓人去問問,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此時的武威侯府,唐柔回府將此事悄悄說給了武威侯夫人知曉,武威侯夫人大驚,細細問了個中細節后才算松了口氣,“女子名節大如天,好在明德郡主知輕重處理得當,若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心中不免覺得靜順郡主那個乳嬤嬤天真,以為生下一個有王府血脈的孩子就能一步登天,簡直愚昧可笑,高門大戶怎會被此事所脅迫,即便謀劃得逞,一旦那個孩子出現在王府人眼中,乳嬤嬤那一家子當時就已經是死人了,包括那個孩子。
“此事你也當引以為戒,別整日大大咧咧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朝你使的時候可不會先知會你。”
“知道了,母親。”
唐柔也有些后怕,要是今日沒有她和樂游,靜順郡主豈不是就被那家子謀算了,到時候被關起來不見天日,還能遭受虐待,最后凄慘的生下孩子...
想到這里她哆嗦了一下,決定以后還是要謹慎些,人心難測,真的要到那個境地還不如咬舌自盡來的痛快。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得知樂游邀請她明日陪著長公主一起去京郊行宮游玩,喜上眉梢,“母親,我可以去嗎?”
能陪伴長公主那可是旁人求不來的,武威侯夫人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去了可別咋咋呼呼,規矩些,快,母親幫著你收拾行李,這個時候才來告知你,明德郡主應該也是剛知道,東西要多帶些,路上你......”
武威侯夫人忙的團團轉,不是吩咐下面的人收拾細軟就是忙著叮囑,唐柔笑瞇瞇的跟著在身后,傻呵呵的笑著。
次日武威侯夫人還親自將人送到了郡王府,拜見了長公主后才離開,多了個丫頭陪伴長公主也開心,謝輕容今日的打扮比往日還要年輕些,惹的長公主一陣打趣。
晉文昌焦頭爛額,今日早朝不知道那幾個御史又抽什么風,又將柳氏的事翻了出來,指責柳氏裝瘋賣傻妄圖逃過追究,請旨要嚴懲柳氏。
晉尋宗兄妹倆的事也被捅了出來,說兩人作為柳家外孫,柳家出了那樣大的事不僅不探望,還借此出門逍遙玩耍整日赴宴,薄情寡義,這是晉家教子無方。
晉文昌還想著他都入贅到了郡王府,兩個孩子名義上也只是他的侄子,怎么也牽扯不到他頭上,然而那些御史話鋒一轉說晉家老夫人奉養公婆孝心可嘉,飽受喪子之痛又可憐可嘆,晉文昌作為她唯一的兒子就應該當起責任來,尤其是外頭都說他對待兩個侄子侄女如同親生......
“晉侍郎自詡京都城第一大的孝子,是不是忘了為母分憂才是盡孝,柳氏之行徑和晉侍郎無關,可晉家的兩個子嗣晉侍郎可是親口說過,待如親子。”
“據聞從晉家大公子故去后晉侍郎就接手了兩個子嗣的教養,教養成了這般薄情寡義之人,晉侍郎難辭其咎!”
晉文昌只能出列跪下磕頭認錯,說都是因為他的疏忽導致,以后一定會嚴加管家。
至于柳氏,“家母不愿再提及早前之事,只當走水只是意外,微臣不愿她老人家傷心,便也不敢在她跟前提及。”
“晉侍郎你糊涂。”
御史又跳出來了,這回是直接掀了晉家的遮羞布,說晉家一介寒門,當年在京城落魄到一間房子也無,能有今日皆因晉家老夫人,從成婚開始晉家就住著謝輕容的宅子,用的謝輕容的嫁妝,“得知內情的人都知老夫人的婆母并非良善之人,其丈夫碌碌無為,是老夫人拉扯大的一雙兒子,如今一處宅子都保不住,你叫她如惡化愿意提及之前之事?”
“作為你的母親,你不應該給他討回一個公道嗎?”
“明知母親受了委屈卻裝作不知,心安理得,晉侍郎的孝子之名,名不副實。”
這話一出朝臣們就來了精神,就看不慣晉文昌大事宣揚自己是個孝子,平日里說兩句就算了,還安排人暗中傳揚,實在是無恥至極!
那些知道晉家舊事的人也站了出來,說謝輕容拉扯兩個孩子多不容易,過的又有多艱難,仿佛自己親眼看到一般,就差沒直接說晉文昌沽名釣譽不是好東西。
晉文昌氣的渾身哆嗦,百口莫辯,他的孝子之名那是口口相傳人盡皆知,又不是他派人傳播,這些人就是嫉妒他,想要聯手害他!
皇帝也從皇后那里得知了謝輕容的對晉文昌的態度,能讓生母說出那樣的話,可見晉文昌私下的確人品不行。
“吳國使臣即將抵達,朕不希望再聽到這些事。”
“晉侍郎,接下來一個月你就在府中料理家事,吏部之事交由魏懷負責。”
魏懷可是吏部尚書,他麻溜的站了出來忙不迭的應下,照看晉文昌不順眼的他還當朝推薦了能暫替晉文昌的人選,皇帝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晉文昌被氣的半死卻無可奈何,焦頭爛額的他下了朝就回了府,想要找謝輕容討主意,結果卻得知人不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