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瀾覺得自己丟了身為先生的面子,怎么就這么氣弱了?
小奶狗病好了就能升級成小狼狗了?
在圣主面前你病著和傷愈有什么區別嗎?
陸行舟抱著香香軟軟的大姐姐身軀吻得正開心,忽地大力涌來,反過來被大姐姐一把推到后方石桌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想掙扎,卻動不了,被硬控。
夜聽瀾微微喘息著,嘴唇還帶著剛被吻過的濕潤感,看著越發性感誘人。
陸行舟憋著臉看著她俯身湊了過來,在耳邊作怪地呼氣,媚語呢喃:“成天用這套對付我,你自己嘗嘗?”
陸行舟很想說嘗過了,就因為這兩天總嘗這個,所以才用這個還啊。
目前來看,還是沒法倒反天罡。這姐姐看似軟軟的,可鉗制起雙手來真是比鐵箍都硬,動不了,根本動不了。
“老實點。”大姐姐語含威脅:“再動打你。”
陸行舟只能憋(舒)屈(服)地坐在石桌上一動不動,任由大姐姐壓制。
那紅唇掠過耳垂,掠過脖頸。由于坐在石桌上的高度,有的部位恰好快拂在臉上了,幽香陣陣鉆入鼻尖,壓力山大。
然后還重重地堵上了唇,惡狠狠地挑釁。
陸行舟“被動”回應。
這一次雙方倒是都有意識地運用了一點雙修法,終究陸行舟的傷還沒大好,這個依然很有效果。
直到玩夠了,夜聽瀾才心滿意足地松開,微退半步打量著小奶狗“委屈巴巴”的神情。明明自己整得渾身燥熱,還要笑瞇瞇地拍著陸行舟的臉蛋:“乖哦現在治療還是你的第一要務,別總是想著吃豆腐。”
陸行舟沒好氣地看著她,所以你可以吃我的豆腐?
吃就算了,氣人的是明明胸膛都快悶上了,卻總是差那么一點點故意吊著碰不到,這是什么酷刑你知道嗎?
夜聽瀾熟透了的老女人,豈能不知道男人此刻眼睛的落點和渴望的意味是什么,真以為我是你娘呢……
她咬著下唇,俯身魅惑道:“清漓的事情,是要你提供思考的,不是讓你問了一些往事就色色的。如果你能在這件事上找到關鍵點,那我就……”
就什么,沒說,只是壯闊的波瀾看似無意地晃動了一下。
陸行舟被晃得眼暈:“我想,我想還不行嗎?”
單這一招,元慕魚和姐姐怎么比,屬于硬實力被爆殺……
“但以目前的條件,確實沒有太多可以分析的,連天瑤圣主的實力都看不出什么問題、天瑤圣地龐大的情報網也沒能得到消息,那我從你這往事的只言片語能得到什么……天瑤高層的疑慮也是我此刻的疑慮。”
見夜聽瀾表情危險起來,陸行舟忙補充:“你之前算出清漓尋找身世與此行任務相關,結合清漓自己調查出的冰獄宗有什么上古箴言的情況看,那我大膽猜測這二者之間有所關聯,搞個不好冰獄宗的目標和清漓的身世是有強相關。”
夜聽瀾點了點頭,她也有類似的猜疑,所以之前都沒怎么搭理徒弟的事,還刻意回避來著,今天卻想著要聯系一下。
陸行舟道:“清漓通過司寒穿針引線去見冰獄宗,走的是司寒的面子,得到的答案未必完整。我們用另外的身份去和冰獄宗接近,或許可能得到另一半答案,到時候和清漓配合一下,說不定就是完整的線索。”
夜聽瀾神色古怪:“閻羅殿?”
“是啊。”
“我之前說讓判官大人去,那是說笑的,大家都知道判官已經脫離閻羅殿了,你去有什么用?”
“可那會兒也說了,現在你是元慕魚。”
陸行舟道:“元慕魚日常都是帶著特制的閻羅面具,我對此極為熟悉,可以仿制。先生要模擬閻君功法氣息的話,我也可以提供參考,包保在別人眼里你就是元慕魚。最妙的是,我不確定元慕魚和冰獄宗結盟的時候有沒有脫面具,常理為了尊重盟友以及避免日后誤傷,元慕魚可能是會以真容示人的,若是要求揭面,別人不好假扮,而你能。”
“……”夜聽瀾低頭看了看,看不到鞋尖的。
別的也就算了,你確定別人眼里的元慕魚也這樣?
“咳。”陸行舟弱弱道:“可以先束一下,再、再加點障眼法?單單這一點點障眼法,先生應該還是有實力瞞過去的吧?”
夜聽瀾面無表情。
冰獄宗最強也就是一品巔峰,和她有質的差距,這點大雷變小雷的障眼法當然有把握。包括功法模擬、氣質模擬,都完全沒問題。
可別扭的是,她對徒弟裝一裝元慕魚那是無奈的找臺階,平日里哪樂意扮演元慕魚啊?
更別提在陸行舟面前完全扮演了,本來元慕魚那句“代餐”就是她心中的刺,這回還真代上了?真以元慕魚的身份、元慕魚的形象,和他雙宿雙棲?
可是思來想去,陸行舟的提案是很有道理的。
清漓那邊是正規途徑拜會,用的司寒的人情,能探聽到的只可能是早準備好對外的說辭。
而閻羅殿這邊是魔道盟友拜會,且此盟的意義就有冰獄宗希望閻羅殿出手幫忙,那自然會把真實內情說一說,就算不說透,那可參考的信息也多。
為了徒弟考慮,或許還真得喬裝元慕魚是最優選。
夜聽瀾猶豫了好久,終于為了乖徒弟妥協:“那你搞面具。”
陸行舟便取出兩塊收藏的金屬材料,現場開煉,煉兩個。
“為什么要兩個?”
“哦,另一個是東方鬼帝紀文川。沒辦法我就跟他最熟。”
遠在夏州,天行劍宗客房,紀文川打了個噴嚏。阿糯坐在他面前陪他下棋,奇怪地問:“紀叔叔你這修行還能感冒啊。”
“老子八成是被人念叨了。”紀文川道:“不來不知道,這天行劍宗在各方傳說里聽著熱火朝天,好像干了不少大事,結果一看,全宗連個二品都沒。還在和城里幫會打商戰呢……喂,那個去燒別人門口發財樹的主意誰出的?”
“我。”阿糯理直氣壯:“我也是會卜卦看風水的!”
“得了吧你。”
“可東江幫現在確實日薄西山了嘛。”
“就那幫會的破德性,你們什么都不要做,他們也早晚玩完。”紀文川道:“你就為了這種玩意兒,強行把我留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偏僻郡縣?我還得回妙音山的。”
阿糯沉默片刻,同情地看著他:“紀叔叔,遲點回去吧,我是為你好。”
元慕魚森冷的眼眸掠過腦海,紀文川忽地打了個寒噤:“哈……哈哈,既然是小阿糯留客,叔叔怎么也要多留幾天。”
說完壓低聲音:“那位沈棠宗主,聽說我是陸行舟兄弟,那客氣得簡直真像見到小叔子。她和老陸的關系到底是不是……”
說著兩只手指對了對。
阿糯抽了抽鼻子:“還是下棋吧紀叔叔,這也是為你好。”
那邊陸行舟做好了面具,把閻君那個遞給夜聽瀾。
夜聽瀾戴著感受了一下,本以為會很憋悶,結果還行……
面具上天然帶著很強的遮蔽之效,以及屬于閻羅殿功法性質的氣息,戴著說話還會混一點金屬音,連聲音都變了。雖說東西的檔次和元慕魚自己的真貨肯定沒法比,用來瞞一瞞不太熟悉的外人還是綽綽有余。
另外帶著面具似乎比之前帶面紗帶來的心理感受更明顯,總覺得這玩意一戴,沒人知道自己是誰。屬于面具的陰暗氣息彌散間,心中會有一些平日里不會有的思維蠢動。
夜聽瀾按捺住那些情緒,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障眼法,又模擬了一些閻羅殿特質的功法氣息。最后身子一旋,做出記憶中妹妹俏皮的動作,轉頭問陸行舟:“感覺如……”
“何”字都沒說出口,就哽在喉嚨里。
陸行舟看著自己,那眼神怔怔的,一看就是神游到天外去了。
“陸!行!舟!”夜聽瀾磨著牙:“你在想什么?”
“啊,沒……沒想到都不需要我來調整功法氣息,你自己的模擬就已經這么像了……”
夜聽瀾心知大概不是那問題,卻也沒揭穿他,面無表情道:“我這些年雖然沒親自和元慕魚對上,她和我宗門下屬是戰斗過多次的,她的功法什么味兒我一看就知道……何況本就同源。”
“嗯……”陸行舟自己戴上了屬于紀文川的面具。
他模擬紀文川那就很不像了,何況現在武修方面已經廢除了閻羅殿功法,只得強行用魂幡邪修的法力外顯,勉強倒也讓自己鬼氣森然。
“反正此前對接冰獄宗的不是紀文川,他們不熟,應該沒什么問題。”陸行舟長身而起:“那現在過去?”
“你的傷沒事了?”
“沒大好,但此去又不是打架的,有夫人在身邊,我很安心。”
夜聽瀾瞥了他一眼:“要這么亂喊之前,把面具拿下來再說。”
陸行舟從善如流地取下面具,腆著臉笑道:“所以先生這是同意我喊夫人了?”
“嘴巴長你臉上,誰管得著你。”夜聽瀾沒好氣道:“真就為了喊一聲,面具不戴了?”
“我本來就可以不戴,便當是個普通隨從也行,做這個只是以備不時之需。”陸行舟收起了面具,兩人卻一時無言。
當夜聽瀾真裝成元慕魚之后,氣氛就明顯變得更加怪異且沉悶。
兩個人的心情都怪怪的。
陸行舟在沖著這副元慕魚模樣喊出“夫人”的時候,自己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滋味。
同樣夜聽瀾也在想,他沖著這副模樣喊夫人的時候,是不是比對自己喊的時候少了三分調侃?可大家已經因為這事交流多次,陸行舟多次表示對元慕魚無意,絕非代餐,還繼續揪著這個問,是不是顯得自己太無理取鬧了……
看陸行舟沉默的樣子,夜聽瀾憋了半天,不知怎的竟然憋出了這么一句:“看你平日色瞇瞇的總是想動手動腳,怎么的,有抱元慕魚的機會在面前了,怎么反倒不敢動了?”
聲音冷漠,興的是問罪語氣,由被面具改變了的金屬混音發出,陸行舟聽得越發愣神。
但心中靈光未滅,回答了滿分答案:“夫人這是說的什么話……早就說了我和閻君就是上下級關系,正因為是閻君模樣,我才下意識避忌啊。”
夜聽瀾面具遮著看不出表情,心中卻明顯地大松一口氣,反倒笑吟吟地主動挽上了他:“那本先生就送你一次和閻君貼貼的機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