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隔壁班的。」
張檸枝一邊說話，時不時看一眼臺上的化學老師，這才小心翼翼接著說。
「感覺有點可憐。」
江年心道枝枝寶寶真是善良，于是問道。
「你安慰她了？」
「沒有。」張檸枝搖頭，小聲道，「我怕越安慰，她哭得更厲害。」
江年：「
確實，全力枝已經一只腳踩進了雙一流。穩一點的話，上個985不是問題。
安慰人，問起成績就尷尬了。
老爺....
「不過，我給了她一個小面包。」張檸枝道，「很好吃，我最喜歡的那款。」
「那很好了。」江年點頭。
他對百日沖刺其實沒什么感覺，一百天可以干很多事，但高考前的一百天難說。
除了作業外，還有大量考試。校長家的狗叫了兩聲，也能作為理由組織考試。
騙你的，不叫也考。
所以，強者恒強，弱者越弱。也有黑馬逆襲，但很少，失敗者居多。
三節課結束，小自習。
「安靜。」
紀委蔡曉青例行喊了一聲，維持班上的秩序，就算是對得起老劉了。
豆奶盡力了。
嘈雜的氛圍里，周玉婷臉色有些難看。整理試卷錯題，越看越迷茫。
不過事已至此，迷茫也沒什么用了。
她拿起試題，拍了拍陶然的肩膀。
「組長，這道題.....」
陶然正在翻獸耳娘漫畫，其實不太想回。但礙于一聲組長，大過于學委。
「嗯？」
他看了一眼，略微有些遲疑，「這道題.......老師在上課時候，不是講過嗎？」
周玉婷說不出話，半天憋出一句。
「沒聽懂。」
「哦，那你再聽一次。」陶然只是隨口一問，「這題的已知條件是....
「唉。」楊啟明盯著陶然小組的方向，看著湊一起講題的兩人嘆氣。
「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黃才浪湊了過來，憨笑問道。
「哥，念的啥啊？」
「沒什么，下午去哪吃？」楊啟明只是感慨一番，他現在有新的目標。
婷子，已經成為了過去。
新同桌可比老同桌熱情多了，周玉婷性格跟冰塊一樣，偶爾才會搭話。
孫志成警了楊啟明一眼，循著目光看去，立馬就猜到了這個大黑豬的意圖。
「呵呵。」
他拍了拍林棟的肩膀，楊啟明道。
「你看，這人又在發春。」
林棟對兩人的恩怨不感興趣，他正在刷天涯帖子，哦了一聲就懶得管了。
「棟哥，你看什么這么入迷？」
聞言，林棟放下手機道。
「網上一點靈異的帖子，什么狐貍、蟒蛇的，不知不覺就看進去了。」
孫志成想到，那一晚打開視頻看到的貞子，不由打了個寒顫，搖頭道。
「還有什么？」
「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之類的，你可以看看。」林棟把手機遞給了他。
孫志成看了一眼，又還給了他。
「沒用。」
「為啥？」林棟問道。
正巧陳蕓蕓這時候轉頭，交數學作業給林棟。聽兩人說話，警了他一眼。
孫志成福臨心至，惆悵道。
「聽了很多道理，還是過不好這一生。
聞言，王雨禾轉頭道。
「有沒有可能，不是道理的問題？」
孫志成：「？？？」
下午，江年和李清容做了飯搭子。
也是恰好，蔡曉青她們有事被叫走了。李清容懶得跟隨，于是托管給了他。
他走在路上，轉頭喊了一聲。
「清清。」
「嗯。」
「你猜我一會吃什么？」江年神神秘秘，笑道，「猜出來了，有獎品。」
「三鮮粉。」她道。
「你怎么知道？」
江年一臉異，這個女人把自己摸透了，而自己卻沒摸透她，明顯不公平。
「聞到飄來的香味了。」她道。
「好吧。」
過了一會，李清容見江年神色如常。兩人快進店門了，仍舊不提獎品的事。
她警了江年一眼，見對方一臉期待。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妥協了。
「獎品是什么？」
「獎品就是，吃完我給你算姻緣線。」
「無聊。」
「好吧，那我給你看手里有幾個斗。」江年道，「這個我知道怎么數。」
「不用。」
「太冷漠了，清清。」江年一邊吐槽，一邊快速點單，給她上了一碗清面。
班長不喜歡太油膩的湯粉，但也不是不能吃。
「算了，我去調小料。」他回頭惡狠狠道，「給你挖五勺辣椒，辣死你！」
李清容坐在他對面，低著頭玩手機。待他轉身離開，這才抿嘴笑了笑。
過了一會，江年端著兩小盒小料回來了。
沒有辣椒。
「我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馬。」江年揚眉，「但你記住，我不是放馬的。」
李清容接過小料，沒什么反應。
「哦。」
三鮮粉店里坐滿了人，偶爾有些目光投來。湯粉還沒上，店內也有些悶。
江年從兜里掏出一個橘子，遞給了班長。
「幫我剝一下。」
李清容沒拒絕，細細的剝白絲。
「物理不提分嗎？」
「嗯？」江年一臉疑惑，看了一眼清主任，「不知道，等老劉那邊消息。」
他大大咧咧問道，「你要幫我補？」
李清容搖頭，直接否了，「你不老實，心思不在學習上，總會動手動腳。」
江年一臉不可置信，仿佛受到了天大的誹謗。
「清清，你不信我？」
聞言，李清容抬頭靜靜盯著他問道。
「那你會老實嗎？」
江年想了想，「不會。」
學習重要還是澀澀重要，江年自有判斷。有腿不摸，學了也是白學。
而且摸腿，爽得一比。
哪怕沒理，江年還是試探性的抱怨道，「按理說，你應該給我機會的。」
李清容剝橘子技術很好，手指也好看。剝好后，像是一個干凈的小琥珀。
江年盯了一會，自嘆不如。
「真厲害。」
李清容不明白他的腦回路，剝橘子有什么厲害的。
「嗯。」
江年接過，分成了兩半，又了一片塞進她嘴里，手指觸碰到了柔軟的唇。
溫熱，軟軟的。
這時，李清容抬頭看著他，「你自己找個時間吧，周末或者中午。」
正巧這個時候米粉來了，桌面熱氣騰騰。
江年愣了一會，要學外語了嗎？
「那么，明天午休怎么樣？」他提議道，周末答應了枝枝一起去玩。
李清容沒什么意見，點了點頭。
「嗯。」
她起身結賬，后者則厚著臉皮。說算命抵了飯錢，多出來的錢就不用找了。
結果摸了半天手，只得出一個結論。
「清清你以后也會很漂亮。」
李清容：「..
這樣的算命本事，放在以前。怕是要餓死在橋洞，現在勉強值一頓飯錢。
「那你呢？」她問道。
天已經黑了，兩人并入回校上晚自習的人流。在夜風里，江年聲音幽幽。
「和你一樣。」
晚自習前。
人還沒到齊，江年正坐在別人小組，和陳蕓蕓她們聊天，得知了一個秘密。
「你不會騎電動車？」
「是啊。」
「那自行車呢？」
王雨禾一臉不服，挺胸道。
「這個我會！」
「那怎么不會騎電動車？」
「我沒學！」
「這也要學？」江年憋笑道，「只要會騎自行車，就會騎電動車。」
「老實說，我家狗都會騎！
「你騙人！」王雨禾感覺自己的自尊被侮辱了，跟大角牛似的要頂他。
「騙你干什么，」江年拉住路過的男生，「李華，你會騎電動車不？」
李華不明所以，回頭道。
「會啊，怎么？」
王雨禾搶先一步，「他說他家的狗都會騎。」
「赤石！」李華頓時紅溫，「江年，你踏馬的，真是一肚子壞水！」
「就是就是！」小學生瘋狂點頭。
江年抬頭，看著李華認真道。
「你信我還是信她？」
李華：「信她。」
「啊？」
江年沒想到，自己已經聲名狼藉。為了挽回形象，他決定慈善開班。
「有空我教你騎。」
陳蕓蕓聞言，一臉擔憂問道。
「安全嗎？」
「我知道一塊空地。」江年道，「在學校背面，有個廢棄的菜市場。」
聞言，王雨禾也想起來了。
「我也知道！」
她以前看見江年拿小鏟子，在那鬼鬼崇崇的挖東西，還跟著一起挖過。
場地的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就是時間。
正巧，這時打晚自習鈴了。
江年思索了一會，發現明后天都有事。不想安排太滿，于是起身擺手道。
「到時候，我提前通知你。」
「哦。」
第一節晚自習。
曾友趴在了桌上睡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如此舉動，引起了組員注意。
「下午去干嘛了？」李華看他一眼，「腎虛哥，又偷偷摸摸起飛了？」
「滾吧。」曾友無語。
「節制一點吧，對身體不好。」江年道，「我聽說，這玩意是不可逆的。」
「真是傻逼了。」曾友爬了起來，受不了這兩個賤人了，「我都說了....
江年道，「我家有個管用的土方子。」
曾友聞言，頓時一愣。
「爹！」
「我沒什么別的愿望，只求..：.
余知意上臺，抄寫今天的生物作業。噸噸噸小跑過去，順便看了一眼某人。
「哼！」
江年手撐著頭，全程看著余知意上臺。心道這人微胖，怎么全點數值上了。
這時，李華戳了他一下。
「看什么呢？」
byd，還挺護食。
「隨便看看，你是不是喜歡組...：」江年起手就是背德buff威脅，李華尖叫。
「臥槽你妹的！！」他臉色蒼白，最怕狗血謠言了，「你踏馬住嘴！」
媽的，早知道不當小組長了。
但.......同一組人的前女友，這種話說出去包被噴的，畢竟好幾年了。
然而，江年卻是一個例外。
因為他是半路升班，從底下班級升上來的。按照人情法則，反倒百無禁忌。
中式的校園關系，就是這樣的。倒是有點類似于，關系重置的轉學生。
下了第二節課，江年收到了藍嵐的微信。
「（菜刀）（菜刀）人呢？」
「我講了一半了，看了一眼簽到表。怎么三班沒人簽字，你是不是忘了？」
「臥槽！！」他愣了一瞬，頓時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臥槽，完了！」
說好的心理講座，被他給整忘了。
他拉出成績表，看了一眼退步那幾人。發現自己壓根沒標，頓時笑了。
算了，李華上吧。
反正一會出走廊外，他也要跪在自己面前，問那個補腎方子的事情。
畢竟教室人太多，不方便下跪。
男人在這一塊，主打一個能屈能伸。
他這樣想著，動身準備去找李華。在過道那，被周玉婷的腳絆了一下。
「對不起。」婷子抬頭。
她正忙著訂正試卷，完全無意識行為。發現對方是江年，頓時愣住了。
然而，江年卻沒看她。
絆倒瞬間，他扶了扶桌子。手正好按在試卷堆上，彈出了一大堆詞條。
一張86分的數學試卷、一張....英語......，這總分才五百多一點。
焦躁不安的學習狀態。
byd這也能測？
江年回過神后，不由陷入沉思。
直說的話，其實比較容易刺傷自尊。但如果是婷子，只能說沒那么弱。
先試試，刺傷了也無所謂。
「你去不去那個。」他把手機遞過去，「有個心理輔導，免費的。」
周玉婷看了一眼，下意識就想拒絕。她很忙，去那種地方完全浪費時間。
「我不....
但下一秒，江年又道。
「聽說那邊有名單，去了之后。學校會組織學習小組，定點補習之類的。」
聞言，周玉婷話到嘴邊又停住。
現在不比平時，百日誓師后，不管是麻煩同學，還是找老師，都比較猶豫。
大家都在沖刺了，而她的狀態卻有些往回走了。
婷子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
「好。」
第二節晚自習打鈴。
高三樓下的學生，陸陸續續往教室趕。
江年逆著人流下樓，身后跟著周玉婷。講座已經開始了，藍嵐有點哈人。
自己不過去，怕是要挨吊。
「跟上。」
「哦哦。」周玉婷抬頭，看了一眼江年的背影，情緒復雜，「江年。」
「什么？」他回頭。
兩人走到了行政樓前，廣場空蕩蕩。夜風刮過，周玉婷聲音有些緊。
「這次試卷難嗎？」
「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