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燈的房間沒人會怕黑
江年從群分享的音樂退了出來，頓時滿頭霧水，心道林棟分享的什么寄吧。
「奇奇怪怪。」
嗡的一聲，手機震了震。
「嗯？」
他看了一眼，發現是班長彈來的視頻。手指點了一下，嘟的一聲接通了。
「清清。」
「嗯。」
屏幕里，李清容剛洗完澡。身上穿著單薄的睡衣，胸前飽滿QQ彈彈。
頭發堪堪吹干，顯得有些蓬松。脖頸白皙修長，很自然的披在身后。
最上方的扣子沒系，鎖骨顯得有些惹眼。
「發言稿背出來了嗎？」
江年手撐在書桌上，托著腮。光明正大一動不動，盯著李清容的胸口看。
「沒，正煩著呢。
「背了多少？」她看了一眼江年的目光，順著往下看，「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手機下面放著試卷。」江年說著，戀戀不舍移開了目光。
「只背了一個開頭。」
「明天就要上臺了。」她想了想，把扣子給系好了，「你打算怎么辦？」
「不怎么辦，念稿子唄。」江年趴在桌上奄奄一息，沒有奈子看要死了。
其實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個輪廓。以及鼓起的一點點邊緣，半遮半掩。
那有什么意思？
可惡，別小看小處男的想象力啊！
「嗯，那你現在背吧。」李清容隔著一塊屏幕，看著他，「我幫你看著。」
當上小老師了，還是課后的。
江年要是說好的，今晚也就這樣了。但他比較騷，偏偏剛剛又盯了班長半天。
他咳嗽一聲，「清清，那你換件白襯衫吧。」
「嗯？」李清容一臉疑惑。
「更像老師啊。」他道。
李清容想了想，點頭答應了。轉身時寬松的睡褲，豐滿的臀線時隱時現。
下一秒她又走回來，把鏡頭偏轉了。
江年：「？？？」
不是，這點信任都沒有？
氣抖冷。
很快，李清容回來了。房間里大概開著空調，這個時節氣溫不算高。
她穿著輕薄的白襯衣，隱約可見凹凸有致的身材，細細的腰肢坐得很直。
清冷的氣質，戴個無框眼鏡就完美了。
「清清。」
「嗯。」
「你近視嗎？」
「不。」
「那好吧。」江年嘆氣他也沒說什么買平光鏡的事情，那也太傻吊了，以后能上手之后自己買。
正好當禮物送，親手點亮專屬皮膚。
現在說沒什么意思。
「背吧。」李清容就真的跟小老師似的，一臉呆呆的監督他背發言稿。
「好吧，尊敬的......親愛的....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江年懶懶散散的背稿子。
時間一點點過去，逐漸步入深夜。
翌日。
江年醒來，視頻通話已經自動關了。但是沒關系，他偷偷摸摸截屏了。
稿子......忘了一大半。
只能說，不虧。
男生是這樣，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錯過了美色，老了都得捶大腿。
門前流水尚能西，莫待無花空折枝。
洗漱后，他麻溜下樓。
清晨，薄霧沉沉。
江年一邊走路，一邊刷著群消息。看看班里那群傻吊，昨天晚上又聊了什么。
小百靈：「全民k歌分享。」
楊啟明：「（大拇指）不愧是文藝委員。」
小百靈：「（可愛）其實跑調了。」
林棟：「大半夜唱歌，讓我想起了一個恐怖電影。孫志成，要鏈接嗎？」
孫志成：「滾。」
陶然：「說起電影，讓我想起了一部異世界動漫佳作，有很多魔物娘。」
李華：「赤石，福瑞趕緊死一死。說起來，誰又踏馬給我抖音視頻推流了？」
羅勇：「什么視頻？」
馬國俊：「羅勇，同城搜認輸。」
劉洋：「分享視頻，NBA集錦......」
曾友：「（摳鼻）學技術，看NBA只能圖一樂。真功夫，還得看籃球火。」
余知意：「籃球火是什么比賽？」
劉洋：「？？？」
李華：「劉洋，byd體育生，都快被女朋友吸干了吧，還有心情玩籃球呢？」
劉洋：「別亂說！」
余知意：「（捂嘴笑）。
羅勇：「截圖我投了點錢，不用謝，李華。」
李華：「你媽！」
曾友：「有點餓了，起來泡面。」
張檸枝露頭了，枝枝寶寶窺屏有一手，了曾友。
「室友不會有意見嗎？」
姚貝貝：「這個點還有熱水？」
曾友：「洗腳水。」
此話一出，整個班群瞬間安靜了。下一秒，無數問號鋪天蓋地涌了出來。
「太狠了，為了不讓室友偷吃.....
「這就是陽謀嗎？」
曾友連忙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原本打算泡腳的熱水，用來泡面了。」
沒人聽他的解釋，炸出的班上人開始牛逼接龍。
江年看了一圈，不由笑出了聲。
傻吊歡樂多。
他往下滑了滑，發現還有人他。李華問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內卷。
他當時正和清清老師遠程制服cos，自然忽略了垃圾消息。
「李華，背發言稿。」
大早上的，自然也沒有人回他。
然而，下一秒。
余知意私聊了他，一條消息滴滴滴。
「這么勤奮？
江年：「？？？」
「你不是住寢室嗎？怎么起這么早？」
余知意：「肚子痛。」
江年：「多喝巖漿。」
余知意：「去死！」
這種事情，他完全不想做出回應。如果是別人，關心一下倒是無所謂。
余有容太容易得寸進尺了。
即使江年之前舔著婷子，也只是稍微關心一下，不會一直追著連環關心婷子吃不吃止痛藥，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另一邊，北區女寢廁所。
蹲得發麻的余知意，扶著墻壁出來了。窗外霧氣濃重，濕冷的空氣涌了進來。
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裹了裹衣服準備洗漱去教室。
陽臺光線昏暗，用簾子半遮著。頂上是密密麻麻的衣服，混雜著洗衣粉的味道。
前天下雨，不知道誰的衣服沒干，衣服藏著的水了，發出刺鼻的味道。
三樓雖然干燥，但墻角依舊圍了一圈黑色水垢。
早春，就是霉菌生長的季節。
余知意輕手輕腳洗漱，生怕發出一點聲音。但饒是如此，還是有人醒了。
好在是個性格比較好的女生，虛驚一場。
「起這么早？」
「是啊，姨媽痛。」余知意露出苦笑，她對于交際十分拿手，「我吵醒你了？」
「沒有，最近睡不著。」女生道，「高考越來越近了，可能有點焦慮。」
余知意表示理解，又吐槽了一番江年。
「他竟然讓我喝巖漿！」
「這么過分？」女生道，「如果一個男生這么和我說，我肯定把他刪了。」
「啊？還好吧。」余知意微愣，順帶問了一句，「你喜歡什么樣的？」
「噓寒問暖的吧。」她道。
余知意沒再說什么了，她對噓寒問暖沒什么感覺，索取了的好總要還的。
但是，她如果快疼暈過去。已經沒法解決了，第一個會找的人是江年。
關鍵時候能頂事的人，比噓寒問暖要好。
與此同時。
江年已經緩緩悠悠，到了北門。遠遠的，看見了幾輛早餐車停在那。
「拿一個茄子，一個土豆絲。」
「五塊。」
江年付了錢，準備往回走。他從開學到現在，其實都沒什么緊迫感。
不如上學期，一直被各種考試追著走。
六門科目的攔路虎，拋開語文不談。也只剩下數學和物理，兩門理科。
即使他保持原狀，也能上一個985
數學急不來，這話不是他說的。而是戚雪說的，江年選擇相信對方。
畢竟，戚雪有道理。
至于物理，他是真沒招了。只能看老劉怎么安排了，哪怕最后不行也無所謂。
只要數學提上去了，保底985應該沒什么問題，
「哎，等等！」
江年身后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聽著有些熟悉，轉頭卻發現路上沒人。
「嗯？」
特么，大早上見鬼了。
「看上面！！」
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嬌嗔。
他抬頭看了一眼，斑駁老舊的樓房。一扇被樹枝擋住的窗戶那，趴著一個人。
仔細一看，是復讀仔賀敏君。
「等等我！」
江年死魚眼，抬腳就要走了。
「我給你錢！」
他又停下來了，早上時間充裕。既然有錢拿的話，其實等一等也無妨。
另外，他也好奇窮鬼怎么有錢了？
找到合租室友了？
果然，賀敏君氣喘吁吁跑下來，稱已經找到合租室友，是隔壁班的女生。
「那挺好。」
「是啊，一下就有錢了。」賀敏君撩了撩頭發，給了他一張五十，「給你！」
「嗯？」
「開鎖錢。」
「哦哦。」江年順手接了，收入口袋又警了她一眼，「明天不過了？」
對于她來說，五十算巨款了。
賀敏君純粹頭腦發熱，給了五十。冷靜下來，其實想跪下來求他還回來。
「哈哈，沒，因為有人分擔房租了。」
她擺擺手，故作堅強，「總覺得欠你人情不太好，趁現在手頭寬裕.....」
咕咕咕的幾聲，某人肚子響了。
「你減肥？」江年笑著問道。
聞言，賀敏君裝不下去了，徹底破防了，嗚鳴鳴干豪道。
「一個月的早餐錢在你手里。」
最終，她分到了一個土豆絲菜卷。
即使只是兩塊錢的菜卷，但刷著紅油依舊好吃，賀敏君吃的滿嘴流油。
「你能不能吃相好看一點？」
「不能，我昨天下午也沒吃。」賀敏君道，「人生就是不停的吃苦。」
要么說，苦難出哲學家呢。
江年轉頭，仔細打量了她一番。
賀敏君長得漂亮，留著披肩長發。大概是為了方便打理，并不算長。
瓜子臉，杏仁眼，粉色的唇。眸子漆黑如點墨，看著就是一個倔強的人。
至于身材，自然是清瘦。
超級耐餓王。
他后知后覺，賀敏君當初說的。會有辦法的，原來指的就是靠挨餓熬過去。
只能說，相當六了。
賀敏君吃得正香，轉頭見江年在打量自己。不由咽了咽口水，緊張道。
「我不會出賣身體的！」
江年：「？？？」
「不是，你平時看得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誰說了要買你的身體？」
「哦哦，好吧。」賀敏君有些臉紅。
晚上餓啊，來回翻滾睡不著。她又買不起安眠藥，只能用扣扣空間入眠法了。
虛是虛了點，但是效果不錯。
吃完了兩塊錢的土豆絲菜卷，她又瞬間又振奮了起來，干勁十足道。
「今天早上，我要背一百個單詞！」
「嗯，挺好。」
「唯一不爽的，就是有個百日誓師。」她嘆氣道，「垃圾活動浪費時間。」
「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又要在臺上啰嗦半天。真想給他一腳，端下來！」
江年轉頭，一臉疑惑。
「啊？」
「怎么了，難道你不覺得那幫人很浪費時間嗎？」賀敏君狠狠拳道。
「呢，確實。」江年不知道該說什么，「高四的百日誓師，和高三一起辦嗎？」
她道，「都是一個學校的老師，當然一起辦了。」
「哦哦。」
早自習。
張檸枝見江年真穿著一身校服外套配牛仔褲，既有些可惜又松了一口氣。
「你就這樣上臺呀？」
「昂。」
江年低頭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打扮，校服外套里穿著一件黑色連帽衛衣。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怎么。」張檸枝臉一紅，轉過頭去，抿嘴道，「就這樣挺好的呀。」
江年心道奇奇怪怪，繼續低頭寫題了。
不一會，李華進了教室。
「赤石！！」
「誰又給我把視頻轉發了！！」
周圍一圈人見他發癲，全都嘻嘻哈哈。有的說點贊了，有的說準備轉發。
「赤石赤石！！！」
上午，上完第一節課。
滋啦滋啦，教室頂上的廣播響起。
「全體同學請注意2，百日誓師大會即將開始，請各班體育委員。」
「有序組織班上同學，按照昨天好的規劃的位置，在運動場集合等待。」
聞言，劉洋走上講臺扛著班旗喊人「全部都下去，記得帶椅子。」
李華從抽屜翻出一本阿衰放進了口袋，想了想又帶上了一本語文書。
張檸枝問道，「組長，你怎么帶語文書？」
李華：「墊屁股。」
張檸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