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年停住了腳步。
他臉上浮出一絲笑,接著十分樂子人的退了回來,瞄了一眼晴寶的藍條。
紅了,將近六個小時的游戲時間。在玩游戲這一塊,晴寶真是無敵了。
不過這是個人自由,也沒什么稀奇的。
辦公室燈火通明,大門開。
晴寶雖然是不粘鍋師尊,但在私底下沒人的時候,偶爾說話也會開門見山。
「我下學期可能要當生物組長。」
「厲害了。」江年點贊。
晴寶嘆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要不要,你覺得我像是能當組長的人嗎?」
壞了,晴寶怎么也開始討封了?
上次這么問的,還是老劉。
「我這樣的人,還能成就副校長的大業嗎?」當時直接給江年聽暈了。
抽象比老祖。
「老師,這是好事啊。」江年道,「反正還有半年時間,也不急著做選擇。
以三班的成績,晴寶帶完這一屆。到了年底,估摸著就是先進個人、優秀教師。
哪天當上生物組長,其實也并不奇怪。
教室里,已經上著自習了。
明天要入學考,晚自習只上到九點。書已經搬好了,大半個教室空蕩蕩的。
「喂,李華你在干嘛?」
「嗯?」
「做包子。」李華道。
「哪有包子,我要吃一個。」曾友正好有點餓了,放下手機伸頭過來看。
結果發現不是吃的包子,而是用紙疊成的紙包。
「尼瑪?干嘛呢?」
「打著玩啊,你不會沒玩過吧?」李華扔兩小包,「哥們當年,小院無敵。」
聞言,江年湊過去看了一眼。
「知道嗎,白紙的質量偏重。而且表面過于光滑,打包的時候起不來。」
「嗯?」李華懵逼。
「用黃紙,才是黑科技。」江年一本正經道,「質量輕,但是摩擦力更大。」
「真的假的?」李華質疑。
江年點頭,「活著玩死了燒,一舉兩得啊。」
「赤石!!!」
曾友摸了摸下巴,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小時候打的,不是這種紙包,都是一些啤酒蓋。或者圓形卡牌。」
「我也玩過。」李華道,「鎧甲勇士和奧特曼的圓卡,還有果寶特攻的卡。」
兩人聊打卡技巧聊火熱,忽的發現江年沒說話。
「你小時候不玩?」
「玩啊。」江年點頭,遲疑道,「不過,你們不把卡泡水再曬干嗎?」
「或者粘膠帶,誰來了也打不動。」
聞言,兩人俱靜。
「畜生!」
「這個鐵畜生了,真踏馬該拉去槍斃。」
「臥槽了,我說怎么小時候總輸。」李華痛心疾首,「赤石了,狗雜種!」
對此,江年倒是無感。
「吾兒愚笨。」
「赤石!!」
「為什么不玩悠悠球?」馬國俊笑嘻嘻,插了一句,「我們那會人手一個。」
「沒吊錢買。」江年道,「老馬啊,老馬,byd你有點何不食肉糜了。」
李華一指他,「有錢的死胖子閉嘴。」
「尼瑪!」馬國俊扶了扶眼鏡,「一個悠悠球能有多貴,正版也才兩百。」
「兩百?」江年頓時死一雙魚眼,「我給我媽跪下了,她都沒給我買。」
「噗!」張檸枝笑出了聲,「真跪下了呀?」
「有什么好笑的?」江年看了她一眼,「男兒膝下有黃金,偶爾還能換錢用。「
「那,你很喜歡悠悠球嗎?
「早不玩了。」
「噢。」
小孩有小孩的玩具,大人有大人的玩具。小時候喜歡電動,長大了喜歡娃娃,
這個道理,值得令人深思。
春風不解風情。
九點,教室里的人陸陸續續散場。
陶然小組值日,留下打掃衛生外加布置考場。一頓忙活,幾個人累得夠嗆。
「臥槽,怎么這么多垃圾?」
「顯而易見,這是贊起來了。」陶然拎著掃把,「考試周,等于兩倍的垃圾量。」
「組長,誰去倒垃圾?」董雀問道。
周玉婷在打水抹黑板,對一切置若罔聞,心里還在想著剛剛做過的題目。
「我們去吧。」組里另外兩個男生道,「反正我們沒掃把,正好一會倒垃圾。」
教室的打掃接近尾聲,考試桌椅也布置了七七八八。
陶然在駐足休息的間隙,忽然來了一句。
「聽說,心理委員換人了。」
「誰?」
「江年唄。」陶然道,「他和心理老師關系確實不一般,直接換人了。」
聞言,董雀頓時停住了動作。
「真的假的?」
「騙你干嘛。」陶然撓了撓臉,「可惜了,我現在已經沒法去心理咨詢室了。「
「為啥?」
陶然嘆氣,「怕被誤會。」
董雀聽得云里霧里,但也懶得管了。想著有由頭找江年,或許參加活動。
于是,頓時抿了抿嘴笑了。
「挺好的。」
周玉婷也愣住了,捏著抹布略微有些失神。動作頓了頓,又繼續擦黑板了。
陶然道,「江年還是好說話的,比余知意好多了,我上次去找她幫忙。」
「結果,她罵我是傻逼。」
董雀:「嗯....
「可是我們也沒什么心理問題啊,就算是有,也應該是找心理老師吧?」
「唉,別提了。」陶然繼續掃地,一邊道,「心理老師也不一定專業。」
「再說了,考砸了郁悶也算是心理問題。」
董雀倒是被一語驚醒夢中人,心道組長雖然奇,但腦瓜子確實是靈光。
這種刁鉆的角度,都能被他找到。
只是考砸了就找心理委員哭鼻子,會顯得自己過于綠茶了,得換個借口。
另一邊,江年已經到家了。
放下書包,把該寫的試卷平鋪在桌上。
他看了一眼手機,時間還早。于是去廚房取了東西,去了對面徐淺淺家。
「篤篤篤。
「來了。」徐淺淺飛奔著開門,露出了甜滋滋笑容,「歡迎大廚歸來。」
江年有些無語,前后恭思之令人發笑。
「帶路吧。」
「好吧,本少...:..咳咳,小的給您帶路。」徐淺淺把江年推進了廚房里。
又大大咧咧回了客廳,坐在沙發上和宋細云一起看電視。
手臂打開,樓住了小宋肩膀。
「夜宵到手了。」
小宋:「.....淺淺,你對夜宵也太執著了?」
聞言,徐淺淺一臉嚴肅道。
「細云,你知道嗎?人這一生除了學習就是工作,其他的事只能在假期完成。」
「而有些人,更是連假期都成了奢望。」
宋細云:「???」
「然后呢?」
「所以,你不覺得悲哀嗎?」徐淺淺湊近,盯著她,「人活著的意義是什么呢?」
宋細云被她一頓沉重的大道理,給沖擊得有些懵了,也不由認真思考。
「實現自我價值?」
「錯了,是去碼頭整點薯條。」徐淺淺說完,就起身張開手臂模仿海鷗。
撲騰著翅膀,跑去廚房督戰了。
宋細云一臉懵逼,過了一陣。又聽見廚房那傳來兩人的聲音,也不由笑笑。
掏出手機,開始刷班群的消息。
「米果來咯。」
餐桌上,吊燈明亮。
「徐淺淺,我懷疑你對這一類碳水上癮。」江年分析道,「天天想著吃米果。」
她搖頭道,「錯了,因為不常吃才會想著吃。」
說完,她把自己盆里兩小片蒜葉。夾給了桌對面的江年,順手夾走他兩片米果。
「你喜歡吃蒜苗,多吃點長身體。」
「還回來。」
「我吐了口水,你還會要嗎?」徐淺淺真誠發問。
「看情況。」
「惹,你有點變態了。」徐淺淺道,「既然喜歡吃我的口水,那肯定不愛吃米果。」
說完,她又夾走江年碗里一塊米果。
江年:「
吃到一半,江年和宋細云聊起了游戲。代練的事情早就瞞不住,干脆攤牌了。
小宋也把手機,早早還給了江年。
只是,這么聊了兩句。宋細云心里那股游戲癮,又被江年給勾了起來。
吃完夜宵之后,她主動去了洗碗。出來發現江年不見,徐淺淺去了洗澡。
于是,她躺在了沙發里打開手機。
幾乎是下意識的,刷了一點關于游戲的資訊。手指動了動,感覺有些空虛。
翌日,早自習。
三班亂哄哄的,雖然是英語早自習,但第一場是語文考試,所以都在復習語文。
但,也有人什么都不干的。
「王雨禾,你看鏡子里有什么?」江年和陳蕓蕓、王雨禾她們圍成圈復習。
林棟組內,有個男生突然請假了。
「什么?」
她見江年小心翼翼的模樣,忍不住湊了過去。
「嗯?」
江年松手,露出鏡面。
「一頭豬。」
王雨禾頓時氣得不行,想要把他的鏡子搶過來。兩人瘋狂拉鋸,你來我往。
「給我!!」
「就不給!」
「你罵我是豬,我要狠狠揍你一頓。」王雨禾賭氣,在桌下大長腿一頓亂踢。
江年雙腿一夾,逆時針一絞「哎,你動啊。」
「你等著!!!」王雨禾劇烈掙扎,奈何力氣不夠,「你敢不敢松開?」
「嘻嘻。」江年壓根不上當。
陳蕓蕓認真背書,壓根不理會他們的爭斗,要不了一會王雨禾就要被氣哭。
「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于悲風。」
江年已經把王雨禾雙手也按在桌上了,躲過了她的喪尸之咬,抽空問陳蕓蕓。
「你背的全文嗎?」
陳蕓蕓搖頭,「會考的只有那幾句。」
「萬一高考來了呢?」林棟放下材料,接話道,「我感覺這篇必考。」
陳蕓蕓陷入沉思,蹦出兩個字。
「認命。」
「好一個愿賭服輸。」江年點頭,「不過老劉說,考《出師表》概率大一點。」
「為啥?」林棟疑惑。
「因為之前沒考過唄,總共就那么幾篇。出來出去,挑一個順眼的出。」
陳蕓蕓聞言,點了點頭。
「那我全文背一下。」
林棟:「
這幾把偏愛太明顯了吧,演都不演了。自己說的就賭命,他說的就全文背誦。
孫志成更是坐立難安,看著交談的四人。
那個位置,原本是自己的。
他又開始后悔烏龍表白了,一切的萬惡之源,當初就不該抖音雞湯上頭。
表白不成,真的連朋友都沒得做。
早自習打下課鈴,班上人頓時拎著考試用具。一股腦出了教室,擠在走廊里。
李華在人群里瞅見了蔡相,于是邪魅一笑。拍了拍江年的肩膀,開口道。
「我聽說,蔡相最不喜歡別人叫她小名。」
「什么外號?」江年眉頭一揚。
「豆奶。」
「這么搞笑的外號,你怎么知道的?」江年蠢蠢欲動。
「我以前是包打聽。」李華微笑道,「你敢不敢現在叫她一聲小名。」
「敢又怎么樣?」
「叫你一周的爸爸。」李華露出魔鬼笑容,手覆在江年肩膀上循循善誘。
江年摸了摸下巴,尋思橫豎不虧。
「成交。」
「豆奶!!!」
一道聲音,吸引了半個走廊的人。蔡曉青抬起了頭,和江年對視了一眼。
咔噠,把按壓筆尖給按了出來。
她正握在手上,沉著一張臉。一手分開人群,直接朝著江年殺了過來。
「臥槽!」江年頓時脖子涼涼的。
想跑,卻為時已晚。
「你剛剛喊的什么?」蔡曉青盯著他,眼神幽深,手里的簽字筆咔噠咔噠「刀客特,doC.....」江年背過身去,開始小聲背單詞,「你聽錯了。」
李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肅穆道。
「哥們會給你收尸的。」
蔡曉青的一只手已經攀附上了江年的脖子,嚇得江年大魔王瑟瑟發抖。
理虧,要被鎮壓了。
當江年已經接受了,脖子被掐斷的命運時。蔡曉青只是用力,把他了回來。
「你下次別叫豆奶了,我小名是維維。」
說完,蔡曉青瀟灑走了。
江年一臉懵逼,李華二逼。
「是啥?」
「不是,蔡相就這么放過你了?」李華震怒,「我之前喊了一句,她給我打成了折疊椅。」
「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江年道,「華啊,你現在該叫我什么?」
「赤石!不算!」
李華說完,拔腿就跑。混入了趕考的人群里,叮鈴當的飛速下樓梯。
「哎,你TM的!」江年一路追。
下樓沒見著人,這才作罷。
他趕到考場,在門口貼著的名單上。用草稿本抄了考號,這才轉身進去。
入座,發現考場好像沒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