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上課嗎?」
晴寶進隔壁班之前,看了一眼江年。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以為他有事。
「怎么了?」
「沒.....沒事。」江年回過神,見物理老師出現在樓梯口,「我先去上課了。」
晴寶:「?」
江年跑了,勉強上了兩節課。還是沒想通,這byd系統是不是壞掉了。
誰家好老師打四個小時以上的游戲?
昨天....
若是算上晴寶的空余時間,滿打滿算,吃飯午休加起來一共六個小時。
嗯.....系統壞了。
下午還有事,江年索性也懶得去想。這玩意圖個樂子,沒必要去較真。
上午最后一節課,直接變成化學隨堂測驗,
江年花了四十分鐘寫完了卷子,轉頭一看李華在玩小鳥,藍色塑料小鳥。
買文具袋送的,能立在桌上當吉祥物。
「你寫了多久?」
李華眉頭一挑,得意洋洋道。
「半小時。」
「哦。」江年頓時興趣蕭索,轉頭看向了張檸枝,好在她也才剛寫完。
「枝枝,試卷難不難?」
張檸枝點頭,「還好。」
「唉,不知道明天的入學考難不難。」江年嘆氣道,「不會有變態題吧。」
張檸枝想了想道,「要當天才知道。」
江年微愣,點了點頭道。
「那.....怎么才能當天才?」
張檸枝:「
有時候,人與人的溝通其實沒什么用,總有一些弱智假扮正常人生活。
放學后,教室里集體換座位。
第六小組往后推,李清容小組正好推到了后門的位置,下周就要分隔兩地,
張檸枝收拾完東西,看了江年一眼。見他疑惑目光投來,擠出笑容招手。
「拜拜。」
「嗯嗯。」江年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極其變態的話,「六小時后見。」
前排的曾友,聞言不由抱頭嗷了一聲。
「溝槽的!!」
「這踏馬還是放假嗎?回去睡一覺,洗個澡就要趕回教室上自習了。」
李華還沒走,發現了盲點。
「你洗澡干嘛?」
江年繃不住了,笑著開口道,「你這話問的,搞得一手都是,不得洗洗再來?」
「滾滾滾!!!」曾友破防了,「我習慣周日下午洗澡,你們這群人....:
「惡心!!從未見過你們這么惡心的。」
「別裝了。」大胖子走了過來,笑嘻嘻,「我上次看你在看什么桃色鄉村。」
「臥槽你!!」曾友直接紅到爆炸。
一群人笑了起來,張檸枝跟著扯了扯嘴角。只是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強。
她抿了抿嘴,拎著包出了教室。低著頭步伐較快,也代表她心情欠佳。
比如前幾天,和江年在一起閑逛。都是背著手,小腿一踢一踢的往前走。
張檸枝思來想去,還是給江年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你下午要和班長出去哈?」
這個「哈」,就非常有靈魂,不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在吃醋,或者多管閑事。
枝枝自認為,自己的分寸把握得很好。
喻的一聲,江年秒回了消息。
「她帶我去蹭飯,作為司機的福利。似乎是什么大型的飯局,一堆人的那種。」
這態度使得枝枝的心情,稍稍明朗了一丟丟。好朋友,就不該磨磨蹭蹭。
「一大家子人嗎?」她打字問道。
這話有點酸溜溜的,就差明著問是不是去見家長了,但又挑不出毛病。
「不知道,或許是吧,到時候去了再告訴你。」江年主打一個有話必接。
張檸枝:「(白眼)(白眼)噢。」
他還是要去的,畢竟班長那么好看。而且也很有錢,自己的優勢也沒了。
如果..:..如果班長家里支持的話,那自己就真的完了。
她亂七八糟想了一大堆,最后把錯怪在了高傲的親爹身上,氣沖沖回去算賬了。
教室里。
李清容垂眸,看向了他桌下放著的袋子。并未遮嚴實,露出了多肉盆栽一角。
「你又帶了?」
上次,她也見過了。只是過了一個上午,多肉又神奇消失了,大概率送人了。
江年沒瞞著班長的意思,索性直說了。
「送老師的。」
「嗯。」李清容點了點頭,又問道,「一會你有事要處理嗎,還是直接走?」
「沒什么事。」江年看了她一眼,「等你收拾完,我們一起下去還是?」
李清容抬頭,「一起。」
過了一陣,兩人結伴出了校門。在路上稍微浪費一些時間,直奔景府小區。
約莫十二點半,車開出了鎮南。
「能趕上吃飯嗎?」江年一邊開車,順嘴問道,「晚到了,不會不讓進吧?」
如果是給別人開車,他肯定什么都不問。
班長話少,不引導的話一路上太無聊。而且關系親近,多問幾句也沒什么。
她當時說想去市區吃點東西,結果是去跑去別人宴席上吃,清清就是不一樣。
「不會。」李清容垂眸,看了一眼手機道,「還在致辭,筷子都收起來了。」
「什么宴?」他問道。
「結婚。」
「哦哦,那確實該晚點去。」江年點頭,對此深有感觸,去早了沒意思。
只有父母才關心新郎新娘的幸福,客人只想早點開飯,然后急頭白臉吃一頓。
偏偏,現在的婚禮就喜歡搞儀式。
司儀致辭,互動小游戲。看甜蜜VCR,再看走秀,新郎新娘父母四個人致辭。
怎么說呢,有領導那味了。
只能說,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同。你的光芒盛大,在別人眼里只覺得吵鬧。
另一邊,孫志成出了校門。
他回家路上,用了黃鉆特權。無痕瀏覽了一生之敵,楊啟明發的說說。
去市區了,和新組員,開學第一頓大餐!(飯)不負青春,共赴山海。
「切,什么共赴山海。」孫志成一臉不屑,也不信楊啟明能寫出這種文案。
背后,必定有棟哥指點。
不過楊啟明這個逼,雖然是個大老粗,但確實近水樓臺先得月,沒辦法。
十分鐘前發的空間,已經有三十多個人點贊了。
林棟:「(大拇指)老表強!」
曾友:「什么飯還得去市區吃,學校門口的快餐也挺不錯的,(摳鼻)。」
楊啟明道,「要不要給你帶點?」
曾友:「好的,爹。
孫志成有點無語了,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出賣尊嚴,這一塊。
無法理解,班上這群人真是......奇葩!
他郁悶之下,不想回家吃飯。在街上漫無目的閑逛,順手買了一根紅豆冰棍。
正打算吃,卻發現幾個粗壯的男人盯著自己。
霧那間,孫志成咽了一口唾沫。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心里瘋狂涌出。
他想走,又覺得有些屈。原本今天就不太順,又碰上這么惡心的事。
為什么!!!
忽的,他有了主意。
孫志成轉身進了身后的小超市,再度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把十幾厘米的水果刀。
那幾個粗壯的男人,看著那瘦猴小男生用刀切下一截冰棍,遞到了嘴邊。
這刀口舔雪糕的一幕,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孫志成看著幾個男人震驚的表情,心里頓時覺得滿意,心道不愧是自己。
然而,下一秒。
幾個女生從他身邊走過,接著兩撥人互相打招呼,說說笑笑的一起離開了。
孫志成頓時石化,原來不是南通啊。想到自己剛剛的操作,有點想死了。
不過也是,小縣城文化沒那么包容。
運動場上,林棟和劉洋在比賽跑一千五。為了證明,劉洋是個腎虛男。
兩人在太陽底下,跑得一個個面紅耳赤。
林棟感覺肺都要炸了,但還是硬撐著跑。奈何最終,還是讓劉洋先沖線。
不過,劉洋沖線之后直接躺下了。
這讓他略微平衡了一些,半個體育生不過如此,只比自己快一點點而已。
「臥槽了,死腎虛。」
「你.....你踏馬的,劉洋,你個byd東西,就賭一頓飯而已,你拼什么命啊!」
劉洋躺在地上,手指著天空道。
「你看。」
「嗯?」林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抬頭,結果毛都沒有,「看什么東西?」
只見劉洋深情款款道,「那朵云,像她。」
林棟:「???」
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隔壁班學委,也是挺牛逼,怎么訓的。
體育生暖昧上頭了,成傻逼了。
嗡的一聲,手機響了。
林棟看了一眼,發現是孫志成發來的消息。問他有沒有學校妹子,推給他聊天。
他想了想,回復道。
「有的兄弟,有的,給你推點學妹吧。」
江年剛停車,拉著李清容進場。不知道班長用了什么辦法,直接放進去了。
嗯,好像沒請柬。
清清也沒寫禮金,換成她拉著江年進去。光明正大,倒是讓江年志芯半天。
結果,暢通無阻。
大門已經開了,意味著婚紗走秀已經結束了,只是臺上新娘還在玩游戲。
江年掃了一眼,婚禮現場黑壓壓全是人。內部闊得不像話,到處金碧輝煌。
琉璃吊頂,紅毯鮮花。
兩人找了個角落,人稍微少一點的位置坐下。菜已經上了一些,也沒坐滿。
「清清,你什么人的婚禮啊?」
「不知道。」她道。
「啊?」江年冷汗都快下來了,這踏馬不會隨便進的吧,「不知道是指?」
「我父母朋友的朋友,本應是我姐去的。」李清容開口道,頓了頓又繼續道。
「她前幾天打電話給我,說答應了不好反悔。」
江年懵懵懂懂,點頭道。
「哦哦,這樣。」
他其實不太關心這些,掃了一眼桌上的菜。饑腸的肚子,開始有了反應,
「應該馬上就開飯了。」
李清容聽著他自說自話,轉頭看了他一眼。
「餓了?」
「沒,再等等吧。」江年抬起頭,看了一眼臺上穿著低胸露背裝的新娘。
啊,好餓。
「嘴!」
一道聲音響起,來自于同一桌的一對男女。看了一眼江年,不由調笑道。
「學生?」
「昂。」江年打量了對方,兩人年紀不超過三十,男西裝筆挺,女美艷異常。
兩人的打扮,就應該坐在最奢華的餐廳里。接受主廚,以及經理細致服務。
「幸會,幸會。」那男生笑著,目光在兩人身上游走,「男女朋友?」
「你們是高中生吧,不知道是哪個高中的?一中還是二中?二中是我母校。」
江年知道他說的市里的中學,男人或許下意識覺得,兩人不像是區級縣的學生。
「或許是吧。」
他說了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明顯是不想搭理對方。萍水相逢,沒什么好聊的。
李清容表情平淡,夾了一塊澳龍肉給江年。
「吃嗎?」
「吃啊,不過那是什么?」
「東星斑。」
「哦哦,我要一塊。」江年眼里只有吃的,倒也不管其他的了,框框吃。
「好。」李清容給他夾了一塊。
男人有些尷尬,但很快又笑著說道。
「你們關系真好啊,不如我們認識認識。接觸接觸,也算多認識兩個朋友。」
李清容抬頭,臉上沒什么表情。
「不用。」
聞言,男人也不搭話了。只是轉頭,和身邊那女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忽的,只聽一陣聲音由遠及近。一群人匆忙穿過會場,領著新郎新娘過來了。
一個長相有些兇的中年胖男人,穿著西裝跑得滿頭大汗,還沒停下就堆笑。
桌上那男人,見這陣勢微微異。但很快意識到了什么,禮貌微笑起身。
準備接受,來自新郎新娘一家的敬酒。
雖然有些奇怪,為什么他們會跳過其他桌。單獨趕過來,從這一桌開始敬酒。
或許是順序,亦是別的原因。
然而,下一秒。
他只見一群人看也沒看他一眼,全都圍住了那對學生情侶,卑微笑著敬酒。
笑容,也瞬間僵硬在臉上。
面對敬酒,李清容反應平淡。只是禮貌舉杯回應,過后就直接坐下了。
饒是如此,主家仍舊覺得面上有光。
稍微寒暄了幾句,發現李清容不太愛說話。只當對方年紀小,于是撤離。
在此期間,江年也少不了跟著受到了照佛,
不過,他也沒當回事。畢竟不是第一次認識班長,坐下繼續淡定吃東西。
只是桌面對的兩人,明顯尷尬到說不出話了。
說了兩句場面話,默默換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