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上了二樓，找了一個小包廂坐下。
「坐吧。」
「嗯。」江年點頭。
他坐下前環顧四周，這里私密性做的比較好。進門后，聽不見走廊的聲音。
推開窗，又能聽見街道熙攘聲。
「這是哪啊？」
「沒哪，一處休息的地方。」許霜隨口道，「你喝什么茶？這里都有。」
「都可以，白茶吧。」他對茶沒什么研究，聽老江提過幾嘴本省的白茶。
這一行水深，不懂就喝本地白茶。
「嗯。」許霜點頭。
江年原以為許霜會泡茶，但見狀才反應過來。這玩意有專人泡，等著就行。
果然，不一會敲門聲響起。
「您好」
穿著旗袍的茶藝師出現，坐下后開始泡茶。
江年盯著那人泡茶的手看了一會，又覺得無聊。于是轉頭，看向窗外云層。
折騰了一天，眨眼下午五點了。
許霜余光掠過發呆的江年，也不由看向窗外。沒有人說話，靜靜欣賞落日余暉。
不多時，茶藝師退去。
江年喝了一口茶，把限量版的玩具熊遞給了許霜。
「你看看，是不是這款。」
「好。」許霜接過，只看了幾眼上面的標，旋即放下，「是這個，開個價吧。」
江年興致缺缺，擺手道。
「隨便給吧。」
這玩意沒什么價值，只是稀有而已。他不指望靠這個掙錢，無非就是個投名狀。
許霜給他轉了一筆錢，依舊超出他的預期。
「幫我找個東西。」
「什么？」江年抬頭看她。
說實在的，上次許霜找他弄郵票的時候。他就有預感了，一直等著這一刻。
萬事屋，要啟動了！
「紙巾，就在你那邊的隱藏抽屜里。」許霜指了指，「在桌下，拉開就看到了。」
「哦哦。」江年面無表情。
mad，啟動失敗。
遞過紙巾，他又盯了許霜幾眼。表情惆悵，若此路不通就要想別的辦法了。
別的辦法，指的是許遠山。
現在看來，是自己有眼不識泰山。派大星牢底的含金量，還是比姐姐要高。
「你最近有空嗎？」
「嗯？」
「幫我抽一款限量球鞋。」許霜道，「我弟生日快到了，他以前一直想要。」
江年今日收入頗豐，于是欣然答應。
「行。」
按照他的設想，原本以為許霜這次是打算幫家里人代購，沒想到是球鞋。
郵票、熊、球鞋，利潤都不算高。但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就先干著吧。
錢不多，可麻煩也少。
江年想的是細水長流，小富而安。雖然家里沒大錢，但只要不結婚就夠用了。
至于結婚，只能說不急。
半小時后，兩人分別。
「我送你回去？」江年跨上了電動車，抬了抬下巴，「還是你自己回？」
「不用了。」許霜婉拒。
「嗯。」江年一溜煙騎車走了。
不過說實話，他也有點懵逼。抽個限量球鞋，需要特意來這種地方談嗎？
有錢人，嗯.....奇奇怪怪的。
許霜送走江年，又轉身回古蘭居。茶藝師來了一次，默默給她換了另一款茶。
啪嗒。
她輕輕敲擊著桌面，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在剛剛交談中，猶豫了兩次。
最終，還是沒開口。
找人分房搖號這種事情，還是過于抽象了。不過不著急，時間還沒確定。
而且，在遠在幾百公里外的南州。
等再熟一點，再看吧。
另一邊。
江年回到家，正好飯點。
手機里消息太多，他稍稍瞄了一眼。李華在那全程赤石，表情包轟炸。
班長沒動靜，大概是不知道這事。
張檸枝發了三條消息，最后一條是表情包。前兩條不知道，沒點開看。
消息列表往下滑，情況也差不多。
照例是一些熟人，對自己調侃。而后甚至一些不太熟的，也發消息八卦。
比如董雀之類的，至于聶琪琪則是嘲笑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媽，怎么多了兩副碗筷？」江年遲疑了，「徐淺淺她們不是去玩了嗎？」
「馬上就回來了。」李紅梅道。
「哦。」江年照樣坐下，先挑起筷子吃了兩口，「這鴨子味道真不錯啊。」
「哎，你這臭小子。」李紅梅扶額，「都說了有客人，你等會吃不行嗎？」
「徐淺淺算哪門子客人？」
「不還有個小姑娘，你這人..：：.：」李紅梅拿掉他的筷子，「先去洗手。」
江年起身去洗手了，心道另一個小姑娘也不是客人。
驚不驚喜？
不過，他也只敢心里嘀咕兩句。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生怕被李太后手撕了。
翻譯翻譯，什么叫驚喜？
驚喜就是，你兒子有幾個未來的前女友。還有一個未來的前妻，包離婚那種。
這就是驚喜。
大過年的，還是別弄么蛾子了。
不一會，老江回來了。剛放下釣魚箱，轉頭見江年正襟危坐在餐桌前。
「你干嘛呢？」
「爸，嘗嘗這個菜。」江年遞過筷子，「我媽放咸了，硬說菜沒味。」
聞言，老江立刻嚴肅起來。
「還有這事？」
他上前接過筷子，剛嘗了一口。還沒品出味來，只聽見自家倒霉兒子大喊。
「媽！媽！！」
「我爸他釣魚回來不洗手，直接夾菜！」
李紅梅頓時抓了個現成，「我真是欠了你們姓江的！一天天不讓人省心！」
老江頓時痛苦面具，愁入胸腔苦上味蕾。原來不是放咸了，是打少了。
沒讓孩子吃苦，現在自食惡果。
過了一陣，徐淺淺她們來了。桌上倒也沒什么新鮮事，其樂融融的吃飯。
入夜。
江年閑來無事，回了房間寫題。手機放在一邊，暫時還沒有回復消息。
直到做了一套題，恢復了手感。他這才拿起手機挨個回復，也是開玩笑居多。
本來就是正事，沒什么好藏的。
陳蕓蕓沒問，仿佛沒看群聊似的。和他分享了一張圖片，云母鎮的晚霞。
「好看嗎？圖片」
「還行，我下午也看見了。」江年想了想，「現在正做題，圖片。」
隔得太遠了，線上聊天還是有距離感。
他最后一個回的張檸枝的消息，先發了一個沒錢的表情包，對方秒回了消息。
「哼！（斜眼）」
「在干嘛？」
「不告訴你，我洗完澡了！」張檸枝發完兩條消息后，又給江年發了個紅包。
「給你的。」
江年：「？？？」
這就是他為什么小心回消息的原因，南江灣大小姐一言不合就爆金幣。
「嗯？你想斷我兼職啊？」
「不是呀。」張檸枝發了一張無辜的表情包，「是你自己說沒錢的。」
江年把紅包收了，打字道。
「我收了錢，但兼職還是要去做的。不是證明我多了不起，而是真缺錢。」
「哼，那你去吧。」
其實壓根沒什么兼職，拍一雙鞋而已。別人秒殺開科技，而他開外掛。
都是開掛，公平競爭。
不過對張檸枝，他還是要這么多。多留出一些余地，這樣后面也不用解釋。
問就是兼職。
果然，張檸枝除了哼哼兩句。以及只爆了一次金幣，又問什么時候找她玩。
軟妹記憶只有七秒，情緒來得快走得也快。
他想了想，撥了個視頻過去。
咚，視頻接通。
視頻里，張檸枝半遮面。
「你不是去瓊州嗎？」江年多問了一句，「馬上就除夕了，你真不去？」
「不知道呀。」她趴在床上，始終只有半張臉出鏡，「還沒和我父母說。」
「去吧。」江年建議道。
「哼，你這么想我走！」張檸枝有些不滿，整張臉出鏡，從上而下盯著攝像頭。
顯得點蠢萌蠢萌的。
不過下一句話她沒說出口，江年是不是想和其他大長腿的女生一起過年！
「不是啊，這是為你好。」江年看著屏幕的少女道，「你確定要一個人過年？」
「不是.....還有.....朋友嗎？」張檸枝有些心虛。
「朋友都過年了，走親戚的走親戚。萬家燈火，獨留你一盞孤孤單單。」
「要真是這樣，你干脆來我家過年算了。」江年最擅長的事就是忽悠了。
不過他倒也沒說假話，枝枝要是為了他留下，那他也肯定不會丟下枝枝不管。
「啊？」張檸枝猶豫了，「我去你家啊，......你不能來我家嗎，那時又沒人。」
江年幽幽道：「我怕你爹砍我。」
張檸枝：「
最后，南江灣大小姐在某人的「好言相勸」下，還是決定跟父母一起過年。
但提出了條件，想明天去玩。
江年對此，欣然答應。
過兩天就是除夕，老江也要用車。正好這兩天有空，林棟那邊玩一會。
看林棟怎么賣爆竹，放放煙花就回來。
敲定了行程。
江年想了想，又約上了黃貝貝。
「美女，有空嗎？」
張檸枝肯定會找她的，不過江年搶先約。看著沒什么意義，實則不然。
姚貝貝：「？？？」
「干嘛？」
「明天一起去玩啊，哥帶你兜風。」江年打字道，「略備薄酒，望君來。」
姚貝貝：「？？？」
三分鐘后，姚貝貝發了一串省略號。
「知道了。」
江年見狀，放下手機。深吸一口氣后，繼續寫試卷，一點點進入狀態。
過了半小時，敲門聲響起。
「江年！」
是徐淺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