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小說
就這么放了流邊荒,他們的生死豈不是在大夢妖尊一念間?
九幽妖尊輕哼一聲,一手捏住了流邊荒的天靈蓋,道:
“為了參加荒古狩獵,一直壓制著境界,不然早就晉升為妖尊了。”
“這么出色的兒子,難怪大夢妖尊你會親自來尋。”
“不想他死就讓開。”
“等我們回了中土,自會放他。”
大夢妖尊血紅的眼珠里閃過殺意,露出了猶豫。
江凡道:“我要是想殺流邊荒,他早就死了,還能等到你來相救?”
“他的命對我而言不重要!”
聞得此言,大夢妖尊適才緩緩讓開龐大的身軀,低沉道:“你最好守信用!”
“不然,你會后悔!”
九幽妖尊再無疑慮,一手提著仙王不滅鐘,一手摁著流邊荒的天靈蓋飛入了中土。
江凡向身后望去。
看到了那面大酒祭合力祭出的天幕圓環和血色長槍互相湮滅。
二者制造出了海嘯般的法則沖擊波,遮天蔽日,輻射虛無所有角落。
遠處觀戰的各世界賢者們,臉色劇變,紛紛護著小輩逃亡,躲不及的則被當場吞沒,沖向了虛無未知深處。
而懸浮在戰場周圍的星河,在沖擊波中當場被轟得倒流。
便是中土,都微微顫動著有了位移!
江凡瞳孔縮了縮。
他和少帝之間的對決波動,在這等浩瀚的沖擊波面前,簡直是溪流之比滄海,完全不是一個層面。
而在毀滅的沖擊波中,江凡看到了少帝的身影。
他仍舊站立在原地,仰頭望天,嘴角含笑,任由沖擊波席卷而來。
剎那間,他便消失在了波動中,化作殘影散開。
他應該灰飛煙滅了吧?
江凡心中沒有任何開心,有的只是深入骨髓的沉痛。
如果沒有他出現,憐鏡大尊和少帝都不會死吧?
“好了,你們已經到中土了,把我兒子放了!”
沖擊波中,大夢妖尊施展出道道迷霧,沖擊輕松隔絕開。
其強橫的實力彰顯無疑。
江凡透過不滅鐘看了眼四周,的確是回到中土了。
甚至他還看到了中土的賢者們由虛化實的前來迎接他們。
九幽妖尊掃視一眼四周,屈指一彈,將流邊荒給彈飛到了大夢妖尊身旁。
“爹!”流邊荒劫后余生,面露心悸之色。
被關押在太初囚天葫這么久,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還有重見天日之時。
想到自己被江凡所俘虜,他滿臉戾氣,道:
“爹!我想殺了江凡!!”
大夢妖尊血紅的眼睛里,流露一抹戲謔之色:“我也沒打算放過他。”
九幽妖尊臉色微變,頓覺不妙。
下一瞬,其周圍的環境再度一變!
明明已經身處在中土的他們,居然仍然身居虛無,并且離中土越來越遠!
九幽妖尊低呼道:“你根本就沒有解除海市蜃樓法則!”
他們看到的中土,只是大夢妖尊編制出來的另外一副海市蜃樓罷了!
大夢妖尊血紅的眼睛瞇起來,盯著江凡,森然道:
“江凡當初騙走了我的荒古令,害我淪為笑話不說,還讓我花費了巨大代價,才購買到了一枚荒古令。”
“如此便罷,他在荒古狩獵收走我兒子,害得我兒子以淘汰出局結束了比賽,使我古妖界沒能享受到遠古巨人大戰停戰的待遇!”
“至今我古妖界還在戰亂中!”
“他不死,天理難容!”
大夢妖尊口中的怨毒意味,比起流邊荒還要多。
“人族,你死期到了!”
他血眸一閃,就要發動滅絕一擊。
但,江凡卻異常冷靜,道:“是嗎?”
“那就先跟你寶貝兒子說再見吧!”
大夢妖尊心頭咯噔一下,連忙望向流邊荒,適才發現不知何時,其身上纏繞著一條細微的光束。
光束的另一頭,蔓延向了江凡所在的大鐘。
原來借著大鐘的遮掩,江凡早就暗地里發動了太初囚天葫。
他早就覺得大夢妖尊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故此早有防范的留了一手。
流邊荒瞳孔劇縮,倒吸涼氣道:“爹,救我……”
“收!”
回答他的是江凡一聲低喝。
大夢妖尊臉色一變,怒吼道:“住手!”
他眸中噴射出血紅色的霧氣,化作一雙手扯住虛無的光束鎖鏈。
流邊荒被收走的趨勢為之一頓,但也僅止于此了。
隨著太初囚天葫催動,鎖鏈無情的拖拽著流邊荒,化作一縷青煙飛入了葫蘆里。
“小畜生,快放了我兒!”大夢妖尊怒吼連連,飽含著三災境之威的聲音,震得仙王不滅鐘嗡鳴不斷。
江凡腑臟巨震。
他心中一動,發動了第三領域,將吼聲中的攻擊化為了自身的力量。
枯竭的化神之力、體魄之力,甚至是虛流雷勁,竟然也都恢復了一二!
而察覺到江凡的變化,大夢妖尊更驚更怒:“放人!立刻!現在!馬上!”
江凡哼了聲,晃了兩下葫蘆,道:“我再晃一下,你兒子可就死了!”
“滾開!”
大夢妖尊震怒無比,殺意實質化的擴散開,但透過裂縫,看到江凡手中的太初囚天葫,又不敢發作。
只是,放江凡走,萬萬不可能!
雙方僵持之際。
一串清晰的馬蹄聲,蓋過了漫天的轟隆巨響,傳遞在每一個人耳中。
遠望去。
一匹雪白的戰馬,分開了席卷的沖擊波,踏著一輪血月而來!
馬背上,有一襲周身繚繞著黑霧,身著不滅鎧甲,臉上戴著金屬面具的魁梧強者。
他身上的黑色古老披風,獵獵作響。
一雙冷漠的眸子,散發著無敵于天地的神光!
江凡心神巨震!
亂古血侯!
那個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印象的亂古血侯,他竟然還沒有忘記江凡,如約前來殺他了!
大夢妖尊目光瞇了瞇:“亂古血侯向來只追殺賢境。”
“你一個化神境,竟也惹得他親臨追殺,真不知道你是干了什么事,將他招惹至斯。”
江凡面色陰沉如水。
他還能干什么?
只不過是沒有如亂古血侯所愿,把自己人頭和荒古令交給他,只不過是以勾決筆,殺死了他的投影而已。
額頭上的“血”字,就是其本尊跨界烙印上的。
望著殺氣騰騰而來的亂古血侯,江凡的心懸了起來。
大酒祭們擋得住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