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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劍掃向真言,嘴角一翹,心中戲謔:“我憑什么告訴你?”
然而到嘴邊的話,卻驟然變成了:“我叫……”
天劍猛然反應過來,及時住了嘴,沉聲道:“你的領域能左右人言語?”
“還好你只是一個天人二衰,不然,我今日還真著你的道了。”
他驚出一絲冷汗。
單獨一份真言領域并不可怕,甚至可以說毫無威脅。
但如果是配合太初囚天葫,那簡直是要命的東西。
索名失敗,真言尊者并不氣餒,不疾不徐從懷中取出了玉紙天書。
她雙手捧著玉書,默念法訣,一層層無形的氣浪自玉紙天書中涌出,環繞在她周身。
氣浪翻滾,讓她黃色的裙衫上下飛舞,墨發輕揚。
其雙眸變得更加璀璨,隱約有一縷法則的波動在閃爍。
紅唇微啟,空靈的嗓音多出了一縷飄渺的意味:
“道爾真名!”
近乎命令的話語輻射開來。
天劍再度被領域籠罩住他心中冷笑,索性閉口不言。
誰知,冥冥中有一股仿佛天威般的命令,讓他的嘴巴不受控制的張開了。
“東……方……”
道出兩個字,他臉色大變,好在身旁的天琴反應極快。
一掌拍在他嘴巴上,強行將其話語止住。
“哥,我們先走,這女人危險!”
天琴急忙道。
天劍也被嚇到了,趕緊瞬移逃離。
真言尊者皺眉不已,還是失敗了!
這已經是借助了界器玉紙天書之威,達到了言出法隨的地步。
他們有了提防之心,想再問出他的名字很難了。
眼望著他們離去真言尊者一臉歉意的望向江凡。
誰知,江凡目露思索之后,激活了橙葫,嘗試道:
“東方天劍!”
嗤啦——
一條橙色的鎖鏈立刻飛出,然后便纏繞住了已經退至遠古巨人中的天劍身上!
江凡目露喜色。
果然!
東方是暗黑修羅族皇室的姓氏!
至于天劍、天琴、天戈,明顯是他們的名。
合在一起,才是他的真名字。
天劍臉色劇變,掌心一招,一把散發著陰氣的骨刀狠狠斬下。
鎖鏈紋絲不動。
天劍慌了,急忙道:“等等,別殺我,我還你煙羅散……”
江凡目露冷光,哪里會相信他說的半個字?
他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等待第五軍的兩個五星巨人王殺來罷了。
“收!”
“不要啊……”
嗖的一聲,在天劍驚恐的尖叫中,他如一團煙霧被拽進了葫蘆中。
“哥!”
天琴尖叫一聲,瞬移過來,試圖搶奪走葫蘆。
但白虎一巴掌拍去,將她從瞬移中拍飛,四冠修羅王的身軀裂出好幾道猙獰的傷口,鮮血飄灑半空。
江凡手握著葫蘆,沒有半點高興。
因為煙羅散在天劍身上,被一同收入了葫蘆中。
望著面前洶涌殺來的第三軍,感受著身后兩股可怕的五星巨人王氣息。
聽著數不清的人族妖族和修羅族絕望的怒吼聲。
江凡仰頭望向無聲的天穹。
陰沉的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
淋濕了他的衣服,也澆滅了他心中的希望。
雨水漫過他的臉龐,順著下巴滑落。
“哼……哼哼……”
他肩膀抖動著,苦澀而笑:
“我中土不是亡于遠古黑暗生靈啊!!!”
真言尊者聽出了莫大的不甘和悲憤。
如果他們的敵人只有遠古黑暗生靈,中土早就贏了!
先后遭到了不明人士放巨人們通過州級傳送陣提前抵達戰場。
又遭到暗黑修羅族天劍的偷襲。
才讓中土僅存的希望火光熄滅,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明明犧牲了那么多人到頭來,卻還是一樣的命運。
那些飛蛾撲火,奔赴浩劫的烈士們。
他們全都白死了嗎?
她望著雨中仰天苦笑的江凡,心里說不出的難過。
她親眼看著這個男人為了了解巨人底細,孤身深入黑日王庭,九死一生的回來。
也親眼看著為了救一位星淵大尊,只為中土多一份勝利的希望,不顧死亡的拼死相救。
更是親眼看見,他區區元嬰之軀以一敵四頭巨人王,搏殺出一片希望。
而今更是拼盡一切,從荒古狩獵帶著第一名的光環歸來。
可,現實卻只留給了這個男人一次次的殘酷。
“江凡。”
真言尊者眼眶微紅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你做得已經夠了。”
“只是……我們中土的氣數盡了。”
江凡苦笑更深。
他取出了九色晶體,上面的九彩雷霆,將他面孔映照得光芒閃爍。
他環視著陷入苦戰,岌岌可危的眾生。
望著即將陷落的故土,心中悲意難言。
最后,他望向了身旁的佳人:“要陪我這個沒什么感情的男人一起赴死嗎?”
真言含著淚,輕輕點頭:“好。”
“我陪你。”
她握緊了江凡的手。
一雙背影,在雨幕中,在末路前,靜靜靠在了一起。
江凡攥緊了九色晶體。
既然中土沒救了,那就帶上能帶走的巨人,一起下地獄吧。
轟隆隆——
忽然,山巒移動的轟鳴聲震動一方天地。
古老而蒼涼的氣息,席卷四面八方。
天際盡頭。
六座高聳入云的古老石碑,緩緩而來。
石碑上,雕刻著一個個震古爍今的名字。
“中土藥尊,古心賢者之墓!”
“中土儒尊,問塵賢者之墓!”
“中土戰尊,無極賢者之墓!”
江凡側頭望去,目露驚疑。
真言尊者手中的玉紙天書里,好色賢者鉆了出來,目露復雜的望著那些古老的石碑。
“原來,這些故人也都隕落在千年前的一戰了。”
言外之意,這些都是死在了千年前大戰中的賢者。
“不過,那是誰?”
“以凡人之軀拖住六位賢者的墓碑,他瘋了嗎?”
“賢者殘留的法則會殺死他。”
江凡聞言望去,不由吃驚。
他此時才發現,六大墓碑之所以會移動,是因為大地上有一位老人,背負著墓碑在前行。
那是一個灰色麻衣的老人,身旁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只牛犢大小的雪白兔子。
那不是別人。
正是歸墟州的忘情野老,一位天人五衰的大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