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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前輩！”
“尊者！！”
一時間，戰場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悲吼聲。
姜無涯是為了困死三只戰團，為他們爭取一線生機而亡。
明明他可以自己先跑的！
“都別哭！別讓姜前輩白白犧牲！”
“對！殺光巨人，讓他們給姜前輩陪葬！！”
戰場中，喊殺四起。
無欲尊者的死，給予了他們無畏巨人的勇氣。
姜無涯的死，則給了他們滅盡巨人的恨意！
人族聯軍化悲憤為殺意，氣勢如吞天怒虎。
八竅元嬰也好，四竅元嬰也罷，無人再退縮。
全都悍不畏死，沖向最近的遠古巨人。
本在勉強抗衡人族的遠古巨人們，立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攻擊。
轟隆！
有一個遠古巨人倒下了。
接著是兩個，三個，四個。
越來越多的遠古巨人，在瘋狂的攻擊下無法再支撐，相繼轟隆倒下。
殘余的遠古巨人，被發瘋的人族們嚇到了。
不論他們一腳踩死多少，都會有更多的撲上來。
這些在他們眼中如同蟲子一樣渺小的人族，讓他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再加上，三個戰團以及兩尊巨人王被困住，遲遲無法來援。
終于，他們戰意瓦解了。
尚未陷入戰場中心的遠古巨人，轉身就逃。
而他們一跑，深陷戰場內的遠古巨人，戰意崩潰。
他們中的一些，慌不擇路的往外沖擊。
一些實在沖不出去的，舉起了雙手，跪在了地上，用地獄語言發出了悲鳴。
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能夠懂他們的意思。
投降！
這讓人族們猶豫著放緩了攻擊。
不知是該接受投降，還是拒絕。
嗤啦！
一把斬滅萬物的紫光掠來，將其頭顱一劍斬下，飛向云霄。
江凡渾身浴血，烏黑的頭發被粘稠的血黏成一坨。
臉上、脖子上，也全都是血。
宛如從血池里撈出來。
唯有一雙可以辨別出來的眼睛，宛如野獸般，充斥著無邊殺戮：
“投降？你們不配！”
“遠古巨人，殺無赦！”
眾人反應過來。
都他媽滅族戰了，還講什么戰場規則，還接受什么俘虜？
如果他們投降，遠古巨人會接受嗎？
不會，只會把他們當做食物，丟進嘴里活活吃掉。
這群吃人的魔怪，只配一個下場！
趕盡殺絕！
于是，殺聲震天。
投降的遠古巨人們，再度被群起而滅之。
那些試圖沖出戰場的遠古巨人，也被攔截住，迅速被憤怒的聯軍誅殺。
而江凡手持紫電，盯著外圍逃逸到各處的遠古巨人，逐個趕過去擊殺。
一個兩個三個……
數十息后。
江凡殺得兩眼通紅，已經數不清自己殺了多少遠古巨人。
直到他感到力竭時，才發現只有兩三個遠古巨人還活著，他們逃到了遠處。
試圖脫離戰場，分散躲到到太倉大州的無人之地。
江凡取出一顆反虛靈丹，一口吞下。
只是，還未等他恢復元嬰之力，密集的破空聲就朝著三尊遠古巨人招呼而去。
正是重新整編的后方戰團，他們兵分兩路。
一路遠程攻擊著戰場中，被團團圍困住的遠古巨人。
一路則追擊那三個遠古巨人。
南宮小云眼含淚光的看了眼姜無涯的遺體，道：
“江大哥，去做想做的事吧。”
“剩下的，交給我們了。”
江凡掃視一眼東西兩個小戰圈，隨著器械的加入，殘余的遠古巨人已經是垂死掙扎。
局部戰斗已定，再無懸念。
不需要他再主導了。
而他眼下該做的是，報仇！
禁地里。
沙之巨人王瘋狂的轟擊光罩，終于耗光了姜無涯尸體里的最后一縷化神之力。
光罩再難維持，咔擦一聲徹底破碎。
沙之巨人王和魂之巨人王，閃身彈跳了出來。
他們沒有管帶來的三個戰團。
因為，已經沒必要了。
三個戰團，死寂一片，全都化為了血泥。
幾尊九竅巨人，還剩下骷髏骨架。
姜無涯憑一己之力，困死了足足三百尊遠古巨人，生生改寫了戰局。
而沙之巨人王和魂之巨人王，也因為被困太久，渾身被腐蝕得血肉模糊。
巨大的豎眼，也被腐蝕得流血不止，讓他們視線模糊。
劇烈的痛楚，狠狠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沙之巨人王怨毒的扭頭，瞪向光罩之巔姜無涯的遺體。
他雙腳一蹬，彈跳上去，含著滔天怒意，一腳踩向姜無涯的軀體。
“你個卑賤的蟲子！”
誰能想到，他一人就害死了他們三百遠古巨人！
將其挫骨揚灰，都不解心頭之恨。
就在其大腳要踩到時，模糊的視野里，閃過一道三彩色的殘影。
他心頭一凜，身為獵人的直覺察覺到三色神虹的兇險。
果斷一扭腰。
以他豐富無比的戰斗經驗，能夠輕松避開這一劍。
詭異的是，他腰肢忽然扭得一疼，出現了剎那僵持。
以至于本可完全避開的三色神虹，擦著他的腰斬過。
一塊連著骨頭的肉塊，被生生切了下來，鮮血噴濺滿空。
劇烈的刺痛，延遲著傳來，讓沙之巨人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吼聲。
其耳畔，傳來了魂之巨人王的提醒聲。
“快回來。”
“你我被厄運入侵，不宜戰斗！”
沙之巨人王心頭凜然，這才想起來，禁地的侵害不僅僅是腐蝕血肉。
還有厄運賢者的殘存法則！
他忍著劇痛，連忙閃身回來，和魂之巨人王并肩而立。
再度望向光罩之巔時。
姜無涯的尸體，已經被江凡從烏黑鋼針上拔了出來。
“王沖霄！”沙之巨人王滿腔恨意。
他們此次降臨，遭遇重大的挫折，眼前這個王沖霄就是罪魁禍首！
若非他當初殺死了空間巨人王，若非他逆解了阿日修羅王的巨人化。
若非他以一己之力，斬殺了火巨王和金巨王，局面何至于斯？
一場本該是單方面屠殺的狩獵，竟然變成了遠古巨人傷亡慘重！
江凡無暇管他們。
他抱起姜無涯的尸體，感受著體內空蕩蕩的生機，以及死寂的靈魂波動。
心中最后一絲僥幸熄滅。
“姜大哥……”
他仰著頭，望著天，無聲的呢喃。
無邊的血云，籠罩著天地，將天空，大地，山河，盡皆渲染成血紅。
像如血的殘陽，映照人間。
江凡的臉龐，也在血光的沐浴中，如末日里走來的修羅。
“你，就好好看著。”
“我怎樣，替你守護這人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