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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后。
月尊的意識重新歸來。
“這么快？”
“思靈，你完了，這輩子你都不會快樂了！”
陳思靈整理好衣服，心中哼道：“你又沒親身體驗過，怎么會知道快不快樂？”
“我夫君厲害得很！”
月尊呵道：“放心吧，我這輩子都不會體驗他的。”
陳思靈翻了一個小白眼。
等我成了新月尊，非摁著你一起體驗不可！
“夫君，那我走了。”
陳思靈捧著江凡的臉頰，滿眸柔情：
“你小心。”
“月尊說，遠古巨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卷土重來，一定會更加洶涌。”
“你要盡快突破元嬰，并提升到元嬰中期。”
“因為，成年的遠古巨人修為便是元嬰中期境。”
“沒有達到此境界，遇上遠古巨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江凡心頭凜然。
傳言說，遠古巨人以元嬰為食，是半點不假啊。
他深深點頭：“你也是。”
想了想，取出了一塊月境，陳思靈連忙拒絕：“不能要。”
“月尊乃是月境的前主人。”
“天知道她在里面有沒有留下布置，讓她得到一塊，你手中的幾塊就未必保得住了。”
此話聽得月尊崩潰。
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
江凡送來她竟給拒絕了！
氣死了！
“好吧。”
江凡將這片月境碎片放入了袖中，道：“那我怎么聯系你呢？”
地下世界，他還能回來看看，找一找許悠然。
陳思靈所說的月宮在哪都不清楚呢。
“我學有所成，會回來找你。”
“或者，你有一日達成化神境，可以來天州尋找月宮。”
太倉大州之外，還有一個天州嗎？
江凡記下了。
兩人最后相擁，便互相告別。
江凡一直目送她遠去，最后身影一點點消失在視線里，他才合上石門，有些失落的坐在蒲團上。
許悠然和陳思靈都相繼離去，曾經一起從孤舟城出來的三人，只剩下他一個了。
但想到兩女遇到的機緣，又為他們由衷高興。
“你們都有潑天的造化，我這個夫君也不能落后啊！”
他心中的斗志重新昂揚。
他可不想未來的某一天。
自己還是個小結丹，一左一右的老婆卻都是化神境，甚至是大賢境。
斂去雜念。
他取出一大團千年靈肉，狠狠一口咬上去。
入嘴即化，滋味清新甘甜。
一股磅礴的靈氣，立刻涌入丹田中，它們優先被金丹吸收。
隨著靈力的不斷沉淀，金丹緩緩增長。
半日后。
太陽緩緩落下。
最后一抹斜陽，傾灑在天機閣古老的大殿上，寫意出幾抹寂靜的蒼涼。
一面石碑，豎在了廣場中央。
上面稀稀落落，刻著幾個名字。
“游云子”、“顧花溪”、“葉蒼淵”、“陳正道”、“林玉衡”、“云央”、“寧坤”、“羅東成”。
這是愿意留下來的副閣主和掌事。
曾經二十位掌事，只有四位愿意留下，陪著天機閣主東山再起。
天機閣主望著還剩下大片空白，沒能刻滿名字的石碑，默然不語。
顧花溪重重哼道：“天機閣這些年待他們不薄。”
“如今，竟都離天機閣而去！”
另外三位副閣主也都臉色難看不已。
他們想過，會有很多掌事離開。
可沒想到，竟有這么多。
天機閣主嘆道：“罷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們被地下世界吸引而來，自然也會因地下世界關閉而離去。”
“怨不得他們。”
他隨即望向了剩下近兩百位弟子。
其中少部分，如巫曼月、簡臨淵那樣有去路的已經走了。
剩下的就是這些了。
但他們大部分，也都是要走的，留下只是為了分到一筆遣散的資源。
“弟子中有誰愿意留下的？”
冷清楚、商時秋二人上來，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云央掌事面露欣慰，又有些難過，因為剩下五位里，隕落了兩位，還有三位都離開了。
接著是阮清素，林玉衡欣慰一笑。
隨后是葉半夏，任孤鴻、王沖靈，四位神話天驕里除了離傷秋被廢，其余人三位都加入。
這令得眾人心中倍感欣慰。
然后便是柳傾仙、夏朝歌、梁非煙和顧馨兒。
這幾位零團隊的成員，齊齊刻上名字，令眾人心中再度一陣欣慰。
最后是南宮小云，她牽來的小母牛，也刻上了自己“小白”的名字。
僅此而已了。
十一位弟子，外加一頭小母牛。
這就是愿意留下來的弟子了。
愿意留下者，不足一成！
顧花溪瞪向其中一個低著頭的結丹八層弟子：“程琳飛！”
“你也要走？”
程琳飛嘴唇動了動，鞠躬道：“師尊，我來天機閣八年了。”
“卡在結丹九層三年，至今沒有突破到圓滿。”
“如今，天機閣沒有了地下世界，去太倉大州更加沒有資源可用。”
“我快三十了，耗不起了。”
“請師尊原諒。”
顧花溪嘴唇顫動，既有復雜，也有慚愧。
游云子、陳正道和葉蒼淵，望向好幾個平時自己器重的老弟子。
心中異常難受。
他們都卡在結丹九層多年，遲遲無法突破。
作為師尊，他們也很著急，可天機閣不是曾經的天機閣，已經很難讓他們突破桎梏了。
“閣主，給我們的遣散資源快發給我們吧。”
“不要再耽誤我們奔赴更好的前程。”
一位結丹九層的老弟子，不無怨念。
他同樣卡在了結丹九層很多年，本想憑借地下世界再熬一熬。
誰知，地下世界從此關閉。
他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任孤鴻聞言，呵斥道：“黃淵！不得無禮！”
黃淵和他一樣，都拜在葉蒼淵門下。
并且是同一個團隊的人。
平時黃淵就不怎么服他這個團長，如今更是冒犯起天機閣主來了。
黃淵斜了他一眼，哼道：“天機閣都要解散了，你還舔有什么用？”
“他們能讓你突破結丹九層圓滿嗎？”
“早知道天機閣會是這樣的下場，我早就去太倉大州了，以我的天賦，也早該突破結丹九層圓滿了！”
“天機閣誤我多年，我說兩句怎么了？”
葉蒼淵臉色一寒，就要動手。
天機閣主卻擺了擺手：“罷了，隨他去吧。”
他取出一份資源，遠遠扔給了黃淵。
“祝你前程似錦。”
黃淵一把接住，并不領情，望了眼石碑上的弟子名字，陰陽怪氣道：
“我也祝留下來的弟子，臨死前能窺探到結丹九層圓滿的門檻！”
“告辭！”
就在他轉身之時。
一道淡淡的冷音，從不遠處的修煉大殿中傳來。
“那我借你吉言了。”
下一刻。
修煉大殿忽然晃動起來，屋頂上的琉璃瓦震顫得不斷抖動，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響。
一股結丹九層圓滿的強盛氣息，隨之席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