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的結局呢?”
沉緩掃過那一張張麻木的臉,直接問道。
方暉長嘆一聲,按了按墻壁上的按鈕,一道墻布升起,一個扭曲成一團,擁有無數觸手的污染物就擠在里面。
那一團中,有一雙呆滯無神的眼睛。
沉緩看得出,那眼神已經絲毫沒有人性了。
“它曾經是章魚一族的雄獸,失落大陸有一片區域是靠近海域的,現在都被污染了,他們一旦感染了,沒有強大的精神屏障是無法抵御污染的,污染正在一寸寸的侵蝕他們的神智,直到變成這樣,正如你所見。”
方暉說,“其實,在安全區內,也有很多這樣的情形,只是你看不見而已。”
“污染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我曾經翻閱過古書籍,說是數千年前一場隕石突襲古地球,最后到處污染全面爆發,大多數人類都沒有幸免于難,最后頑強存活下來的,就只有獸人。”
“誰知道,但是你說的有一點是對的,污染物就是從那會兒生存到至今的,我們一直在研究可以全面凈化污染的方法。”
方暉隱秘的壓低了聲音說,“沉緩,我是站在你這邊的,當初我說過,只要你加入我們,你就是我的同伴了,你身上有共生體,其實……只要想,你也可以和白妄一樣,操控這些污染物,那你就是失落大陸的神明。”
沉緩的眸光忽閃一下,她好奇的看他,“就因為木長老要和你弟弟合作,所以,你就棄暗投明了?”
她是保持戒備心,畢竟方暉突然策反,她當然不能完全相信。
方暉淡淡的說,“是木長老變了,這里是我們的失落大陸,他從一個實驗品,變成了和方杉他們一樣的怪物,他把失落大陸變得利欲熏心,和一開始的理念全然不同,我不是棄暗投明,而是要把這里恢復原狀。”
“那你要怎么與我合作?又或者是,我為什么要跟你合作。”
“呵呵,沉緩小雌性,你不明白木長老的性格,你剛才和他撕破臉了,他是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里的,你呀,也沒有選擇了。”
方暉說的話,很快就得到了印證。
從實驗基地出來之后,沉緩明顯發現,她周圍的護衛變多了,一雙雙眼睛都在暗處盯著她。
晚上,她從大樓里走出來。
門口的護衛就上前,“木長老說了,晚上大樓里的人不允許出來。”
“哦!”
沉緩冷淡的回應一句,繼續往外走。
“木長老說……”
“我管他說個屁,我就是要走出去!你說你們的,我走我的。”
沉緩我行我素,護衛上前阻攔,都被她的精神力給震懾開了。
沉緩來到城主府,身后還有護衛跟著。
一進門,魔蛟的氣味撲鼻而來。
時野溫柔的掐住她的脖頸,就吻在她唇上。
一股要將她吞吃入腹的氣勢,狠狠的摟在懷里親著。
那熱情似火的親吻,就連身后跟著的護衛都看的目瞪口呆,臉上火燒一樣,紛紛紅了臉頰,又忍不住多看兩眼。
“唔……”
沉緩癱軟在時野的懷里,小聲嗚咽著。
時野貼著她的唇,稍稍離開點間隙,平穩著呼吸說,“緩緩,木長老那混賬東西想要對付你,大哥說了,讓你晚上悄悄的跟我先離開這里。”
“嗯?悄悄?”
“對,不能帶上別人。”
時野又加了一句,“我不是嫉妒白妄,只是白妄對木長老,對白帝城來說太重要了,你如果帶上他,絕對離不開的。”
呵呵,大哥,你要不要聞聞你話里的醋味。
“白妄太粘人了,我這是趁他去洗澡的時候,才偷偷出來的。”
沉緩也很頭疼,白妄這個性子,她如果拋下的話,注定會繼續成為木長老的殺戮機器。
“洗澡?”
時野的聲音不爽了,“緩緩,你和他之間的關系,已經突飛猛進到這種地步了嗎?”
“也不是……你別誤會。”
“算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小雌性,我現在不能和你多說什么,見到你安全,我才能安心,緩緩,他們找到的缺口在迷失森林附近,缺口有人把守,但是迷失森林他們不敢靠近,我們可以從迷霧森林的反方向送你離開。”
“唔,好吧……”
“緩緩,不要敷衍我哦,木長老已經癲狂到無藥可救了,我大哥留在這里,也是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他曾經淪落成為實驗品,現在卻要其他獸人和他一樣,但他手握著好幾支污染物軍隊,大哥現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們還需要時間!”
“你不走?”
“嗯,我要留在這里幫大哥。”
“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可以策反污染物軍隊,反正它們無條件服從的人,又不是木長老。”
時野沉默了,隨后他那雙綠色的眼眸燃起的希望又悄然熄滅。
他搖搖頭,“很難,還是你認為,白妄真的會為了你徹底跟木長老反目?”
這一番話,直到沉緩回了大樓還在思考。
莫非,木長老手里捏住了白妄什么把柄不成?
“姐姐,我剛才洗個澡的時間,你怎么不見了?”
電梯門一開,沉緩就對上白妄那雙憂郁又哀怨的銀白色眼睛。
“啊?我剛才有事下樓一趟。”
沉緩安撫他,“你快去睡吧,我也要去休息了。”
白妄一動不動,那雙洞悉人心的眼睛,看的沉緩頭皮發麻。
“怎么了?”
“我只是覺得姐姐好像在撒謊,你不像是要去休息的樣子。”
聽見白妄的話,沉緩呼吸一滯,眼神游移,“哈哈,那你的感覺錯了,我現在困的很,睡了。”
說完,就飛速的跑回房間。
貼在門扉上,沒聽見白妄的聲音后,沉緩這才松了口氣。
真是個粘人的小妖精啊!
但是白妄,很快我們就要分別了!
等半夜時分,到了和時野約定好的時間。
在這個時間段,巡邏的護衛都會有交接班的,這時候偷偷溜走是最好的時機。
沉緩摸索著離開房間,剛走到房門口,一雙冰涼的手貼在她的腳踝處,沉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腳就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