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拍賣污染物?”
沉緩眸光忽閃了一下,想到碰見那群黑衣獸人的時候,他們正在往外面裝蓋了黑布的箱子,里面還有若有似虎的低吼聲傳來,她好像知道那里裝的是什么了。
“對啊,黑市什么都賣,尤其是調教好的污染物。”
“能聽人話的污染物,誰不想要啊?”
“哈哈哈,我們這些獸人都不如污染物了。”
“它們都是殺手,我們不是唄!”
一群獸人在那絮絮叨叨的嘮嗑,沉緩還想追問什么。
上方傳來了一陣敲鐘的聲音。
剛才還在熱聊的獸人紛紛閉上嘴巴。
隔壁房間的獸人滿是惋惜的說道,“今天的拍賣開始了,小雌性,這么快就要和你道別了呢,祝你好運了。”
“啥意思?我要被拍了?”
沉緩一頭霧水。
他們有人說,“對啊,雌性從來不會留到隔天拍賣的,我們就沒見過能過夜的雌性。”
咔噠!
果然,有人過來了,打開了沉緩他們所處的這扇門,就要把沉緩給拉走。
“不行!”
白妄原本一直縮在陰影里,直到他們要帶沉緩走,他才走出來,陰森的目光掃過他們。
“這里是黑市,由不得你!”
黑衣獸人手里還拿著一把電擊槍,不懷好意的湊到白妄身邊催促道,“你少在這里犟著了,你也得跟我們一起走,這次的拍賣,你們一前一后,都得賣出去。”
沉緩給白妄了一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
白妄這才低眉順眼,乖順的跟著沉緩走。
黑市一共分了好幾層,底下是關押著獸人的房間,上樓的時候,沉緩聽見了污染物的嘶吼聲,往那長長走廊望了一眼,雖然沒有看清楚里頭關的東西,但她能清晰的聞到污染物的腥臭味。
“快走!”
身后的黑衣獸人推了她一把,沉緩連著爬了五層樓,才從黑暗中轉移到了昏暗的光線下。
吼吼吼!
一頭污染物被牽扯著鏈條從籠子里拉出來,它憤怒的齜牙咧嘴,揮舞著觸手就要反抗。
滋啦滋啦!
黑衣獸人早就已經習慣這種事情了,拿出電擊槍,狠狠的折磨著污染物,直到污染物被電的身上一層皮都要焦透了,總算是沒有能力掙扎了,只能無力的趴在地上低聲嗚咽著,隨后就被人拖上了臺進行拍賣。
沉緩耳邊能聽見拍賣臺上的叫價聲,還有獸人抬價的歡呼聲和咒罵聲,此起彼伏,令人厭惡。
“小雌性,進去吧。”
黑衣獸人把沉緩和白妄分別塞進了兩個籠子里,先把沉緩抬上了拍賣臺。
一道昏黃的光束投射到沉緩的身上,她瞇了瞇眼睛,待適應光線后,能看見面前一排排的沙發椅上坐了不少雄獸,煙霧繚繞之下,他們炙熱,猥瑣的,探究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
“嘿嘿嘿,各位大人,這可是個小雌性啊,新鮮貨,雖說她的臉上有疤,可保不齊能治好呢?最關鍵的是,要看看她的身材,真的是前凸后翹,大晚上的,燈一關,臉是什么樣都無所謂啊。”
龍爺親自上陣,激情盎然的介紹著沉緩,那猥瑣的表情,甚至還展示出了一些特殊癖好使用的道具,看的底下的獸人都熱血沸騰了起來,紛紛開始抬價。
“2000萬星幣!”
“兩千五百萬星幣!”
“三千八百萬星幣……”
抬價就沒有停下來過,龍爺激動的臉色都漲紅了,他都沒想到沉緩這個丑陋的小雌性價格居然能抬的了這么高。
“八千萬星幣!”
最后,一個身體魁梧,戴著墨鏡的雄獸喊出了全場最高價,總算是沒人再跟著抬價了。
“哈哈哈,這不是奎爺嗎?目前是最高價了,還有人要出價嗎?”
龍爺搓著手,笑的一臉諂媚,“奎爺還真是出手大方啊,剛才還買走了一批污染物,這次還要這個小雌性,嘿嘿嘿,大家還有沒有要出價的,沒有的話,就一錘定音了。”
奎爺雙臂撐在沙發上,身邊還有俊秀的雄獸和小雌性在旁邊唯唯諾諾的替他捶腿和捏肩,一派怡然自得的表情,顯然是覺得沉緩非他莫屬了。
“等一下!”
底下的賓客沒有出聲,詫異的看向臺上淡定出聲的沉緩。
龍爺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警告的瞪了她一眼,“你就是一個被競拍的賣品,你有什么說話的資格?”
沉緩的指甲摩擦著鐵籠,沒有搭理龍爺,而是望向那位奎爺,似笑非笑道,“你真打算買了我?這貨才把我抓進來,都沒有滿五個小時呢,轉手就要把我賣給你,平白無故賺你這么多錢,回頭我人就消失不見了,你不是虧本買賣嗎?”
奎爺挑眉,詫異的問道,“哦?為何你會平白無故消失呢?”
他沒問沉緩的身份,對此也沒有任何興趣,只是對她自信的態度感到好奇。
“當然是因為我有這個能耐,我說過了,我來白帝城,是為了找人的,他姓時!”
沉緩腦子很清醒,時野是來找他哥哥的,直覺告訴她,時野的哥哥在白帝城的身份應該沒有那么簡單,否則,也不會在未知污染區失蹤了那么久還活著。
她也只是先碰碰運氣,如果時野哥哥的名號不能用,那她就打出去!
“姓時?”
奎爺揮退了身邊伺候的獸人,皺緊眉頭,冷眼掃向一臉緊張的龍爺,“這是什么意思?和那位沾邊?你是想要給我找事情?”
龍爺擦著冷汗,連忙解釋道,“奎爺,這件事情肯定是有誤會的,這個雌性從未見過,是從別的城區逃過來的,而且那位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哪里見過他身邊有雌性啊,所以她肯定是在說謊,她說的話當不得真。”
又給手下的獸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端上來了一杯水,想要強行給沉緩灌下去。
看見近在咫尺的水杯,沉緩皺眉,剛想動手,就聽見‘砰’的一聲,下面的籠子被炸飛,白妄陰沉著臉走上來,“不許,碰她!”
他像是從地獄里走出來閻羅王,滿身白色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