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間頗為尷尬。
池郁更是冷聲道,“君瀾竹,安晴若是能看上你,也是抬舉你了,你說話記得有點分寸。”
君瀾竹堅決道,“我說的話,很有分寸,這就是我內心想法,我的婚事,不勞大家費心,就算是我的親人也一樣,無法置喙我的決定。”
君族長不可思議道,“那你的意思是,有解除婚約的方法,你也不要了?”
君瀾竹毫不猶豫道,“將來我不知道,目前,我不會解除婚約。”
“大哥!”
君瀾雪萬萬沒想到,以前迫切想要解除婚約的君瀾竹這會兒竟然會反口。
君瀾竹警告道,“瀾雪,我不知道你竟然背著我偷偷去找雌主了?你現在長大了,開始干涉我的事情了嗎?是誰這么教你的?”
君瀾雪委屈的說,“沒人教我,只是我不希望自己敬仰的哥哥被蹉跎,被耽誤。”
君夫人說,“是啊,難道你忘記了嗎?沉緩還把你千辛萬苦找到的覺醒碎片拿去借花獻佛了,她根本不喜歡你,你會后悔的。”
君瀾竹還是堅決的搖頭,“父親,母親,這件事情你們應該直接征求我意見的,而不是在這種場合,給我的雌主難堪。”
看見君瀾竹堅定的維護她,沉緩捏了捏他的手,掃了他們君家的人一眼,“拿走覺醒碎片的確是我的問題,你們念念不忘這件事情,也是理所當然的!”
沉緩很干脆的承認原主的錯誤,轉身看向君瀾竹,從空間中取出了那枚覺醒碎片,交到了他手中。
“這次任務,我得到了一枚覺醒碎片,本來就是要拿回來給你的,君瀾竹,我把碎片還給你了,也算是一種補償,更是替我以前的錯誤買單。”
沉緩說的很直白大氣,君瀾竹錯愕的看了眼掌心的覺醒碎片,明明小小一枚,他卻覺得萬分沉重。
“你得到的覺醒碎片,要給我?”
君瀾竹說不清心中滋味,卻覺得心臟酥酥麻麻的。
“嗯,給你的。”
沉緩很肯定的點點頭,眸光透亮的看他,“我拿到覺醒碎片的時候,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
一句話,正中他的心臟。
君瀾竹唇角的弧度不由自主的上揚,整個人如沐春風,他拿捏著覺醒碎片,轉過頭遞給了君瀾雪。
“大哥,我……”
君瀾雪剛才炸毛的狀態一下子煙消云散了,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反而不太敢接過覺醒碎片了。
“這覺醒碎片該不會是你又從哪里搶來的吧?”
安晴忍不住問出聲。
君瀾雪更不敢接過手了,他狐疑的問道,“我記得出任務的時候,你還有三個獸夫跟著,這是他們一同戰斗的成果,我不能收下。”
畢竟沉緩是有前科的,如果是從時野他們手里壓榨過來的覺醒碎片,君瀾雪也不想接受。
傅星池雙手插兜,懶洋洋道,“你們多慮了,這次的任務,最大的功臣就是她了,覺醒碎片給她是當之無愧的,我們三個一點意見都沒有。”
最大的功臣?
這話說的眾人都不信,沉緩一個廢雌,還能成為最大的功臣?
可是傅星池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讓青鸞鳥一族都納悶了。
“放心收下吧,上次是我這個做哥哥的要送你,沒送成!不過,這次是你嫂子送你的覺醒碎片,要記住了。”
君瀾竹語調放慢,語氣中有著明顯的驕傲自豪,更有著對君瀾雪的不滿威脅。
君瀾雪癟癟嘴,雖然他對沉緩還是沒有改觀,可這是覺醒碎片,對他而言還是很重要的,他思索了片刻,心不甘情不愿的對著沉緩說道,“多謝……嫂子。”
‘嫂子’兩個字說的有點咬牙切齒,卻還是說出口了。
“不用客氣,應該的!”
沉緩很大氣的擺擺手,故意道,“以后別在背后再說我壞話就成,碎片補給你了,咱倆兩清!”
君瀾雪輕哼一聲,不滿的說道,“只要你對我大哥好,我也不想來找你麻煩的,你要知道,他可是青鸞鳥一族最優秀的青年才俊來,將來必然是被爭搶的,配你都可惜了。”
沉緩古怪的盯著他看,“嗯,你哥是盤中肉,都被人盯著呢,誰都配不上他,那你覺得誰配的上?”
君瀾雪傲嬌道,“能配得上我哥的屈指可數。”
沉緩說,“嗯,讓你哥孤家寡人一輩子得了!”
君瀾雪瞪他,“你別咒我哥。”
“你可真是個戀兄癖!”沉緩鄙夷看他。
君瀾雪鬧了個大紅臉,他氣結,“我才沒有,沉緩,你這人嘴巴真毒。”
傅星池樂的開心,終于不只有他承受沉緩的毒舌了。
君瀾竹微笑著說,“瀾雪,你的禮貌呢?該喊什么?”
君瀾雪憋屈的又喊了一聲,“知道了,嫂子!”
君瀾竹溫聲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既然父親和母親是為了見證校園榜來的,那就安心的在留在這里吧,我和雌主就不奉陪了。”
“等等!”
君族長不悅道,“這種場合,瀾竹你是要一走了之嗎?你的婚事,是光腦綁定了的,我可以不管,但你跟著她就這么走了算什么事?”
君瀾竹扯下唇角,淡然道,“父親莫不是忘了,雄獸有了雌性之后,一切就隨著雌主,就算父親是青鸞鳥一族的族長,可凡事也是要聽從母親的話不是嗎?既然這里不歡迎雌主,我自然要跟著她一起離開的。”
一番話說的君族長都沒了面子,他氣惱的說道,“沒人說不歡迎她啊,你一向循規蹈矩,也不知在鬧點什么。”
“與雌主共進退罷了。”
君瀾竹側頭問道,“雌主,你還要留在這里嗎?”
沉緩搖頭說,“不要,我本來就是過來走一趟解決問題的,這里沒吃沒喝的,有什么好待的?”
“嗯,我也這么覺得,那我們回去吧。”
君瀾竹順從她,牽著她的手轉身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君族長恨鐵不成鋼啊,君瀾雪卻歪著腦袋看他們離開的背影,嘴里嘟囔著,“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個沉緩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呢?惡雌?不像啊!”
池郁聽在耳里,眼里漾著意味深長的神色。
安晴也很生氣,面上還是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君夫人拿君瀾竹沒轍,只能給她介紹起青鸞鳥一族的其他年輕雄獸,一場宴會,氛圍變得古古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