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房梁砸在李婆婆腦袋后,那根房梁上有一根生銹的釘子直接沒入了半截在李婆婆后腦上。
“娘。娘這怎么辦?”周冬瞧見李婆婆后腦上的半截釘子后,她有些害怕的道。
“怎么了?”李天星走了進來,見吳氏母女兩人愣在那兒沒有給李婆婆清理身子后,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親家母,現在可不好搞了,你自個看?”吳氏指了指李婆婆側著腦袋上的半截鐵釘子道。
李天星順著吳氏的手指看去,見李婆婆后腦勺上插著一根釘子后,她瞳孔一縮,面色一變。
“現在我們怎么辦?”吳氏臉上露出愁容之色道。
自家親家母剛剛建完新房都沒多久,今年屋里頭要是死上一個人,這多不吉利啊!
“李婆婆頭上的傷口你們先別清理,給她擦拭一下身子,換上干凈的衣裳再說。”李天星面色沉了沉,心中急轉了起來。
先不說李婆婆后腦勺這顆釘子沒入腦袋之中有多深,腦袋本來就是人體最神秘的地方,磕著碰著了一個不小心都會出現大問題,現在別提腦袋上插著一節釘子了。
釘子生銹了,感染破傷風的幾率極很大。
現在流血不少,又在冰天雪地之中待了這么久,她年紀又這么大了,加上前些年積勞成疾,聚在一塊爆發了出來的話,恐怕這次李婆婆很難熬過去,就算用上系統里面的藥物也可能不管用,能不能夠活下去,就看李婆婆的命硬不硬了。
她也不能夠自作主張拔掉李婆婆腦袋上插著的鐵釘,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恐怕安心、安好姐弟就算不會怨恨自己,他們心里頭也會留下疙瘩的,得讓安心來做主。
當即,轉身出了李婆婆住的房間,去找來安心。
“干娘,我阿奶那兒不大好嗎?”安心見她干娘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后,她安撫好安好,她走了出來,她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情況有些不太好,有些事情要你來做主。別怕,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有干娘在的。”李天星見安心一副六神無主,對自己又很依賴的樣子,李天星有些心疼安心,摸了摸她的腦袋。
安心小小年紀就要當家做主,上要照顧李婆婆,下要帶著弟弟安好,操持家中,下田干活,一個人當兩個人用,不比成年人干的活兒少的。
她用柔弱的肩膀撐起了一個家。
“安心,你現在你阿奶后腦勺上插著一根鐵釘子,現在上鎮上看大夫是不現實的。
先不說大雪封山,就算全村的人出動清理一條上鎮上的道路出來,也得費上一兩天的時間,關鍵是你阿奶等不等的起。”李天星帶著安心來到李婆婆躺下的房中,指著李婆婆后腦勺那根插著的鐵釘子道。
“阿奶!嗚嗚嗚!”安心瞧見她阿奶后腦勺上插著的鐵釘,她捂著嘴巴,眼淚瞬間從眼眶中涌出。
她阿奶流了不少血,年紀又大了,現在又看不了大夫,安心明白,這次她阿奶很難熬過去了。
“現在哭也哭了,也不是傷心的時候。安心怎么處理你阿奶后腦上的鐵釘子呢?”李天星等了一會,讓安心緩一緩,接受這個事實后,她臉色有些凝重的朝安心問道。
“干娘,我不知道。你教我怎么做?”安心也沒有遇見過這種事情,她見她干娘沉穩不見絲毫慌亂的樣子,她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了。
“現在村里頭這個情況,不可能舉全村之力,清理一條去鎮上的路了。
李婆婆后腦勺的鐵釘子不可能一直插著留在她后腦勺,得出處理一下傷口。
后面,就看老天爺保不保佑了。”李天星嘆了一口氣道。
“那就拔!”安心一聽,一咬牙道。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說萬一,萬一拔了李婆婆后腦勺的鐵釘子后,大出血了咋辦?”這時,吳氏擔心的問道。
“我之前在藥鋪買了止血散和止血丸,我去拿來。”李天星哪里買過這些,但是系統里面有的,她回房后,她打開系統直接買了一盒云南白藥粉。
云南白藥粉倒在一張紙上折好備用,又單獨把云南白藥粉里面的保險子單獨放一旁,到時候不管拔下李婆婆后腦勺釘子出不出血,都給她服下這顆藥丸。
表面上不出血,不代表李婆婆砸到的腦袋里面沒出血的,以防萬一。
外包裝什么的,李天星直接扔到火爐子里面燒掉。
“這是止血藥丸,先給李婆婆服下,以防萬一。
這是止血散,待會要是拔下鐵釘子出血后,敷上去止血。”李天星來到房中,把藥取出來,順便讓安心把那顆保險子給李婆婆喂服下去。
“現在誰來拔下李婆婆后腦勺那顆鐵釘子呢?”吳氏幫著安心把李婆婆扶著坐起來,她看了看她親家母后,又在安心身上看了看。
“干娘你來!”安心給她阿奶喂服止血丸后,她一臉鄭重的朝李天星道。
“冬兒,你扶著李婆婆,安心你扶著你阿奶腦袋。
親家母,待會我把鐵釘子出后,一旦出血了之后,你直接把這個止血的藥粉按在李婆婆出血傷口上。
沒有止血之前,你手不能夠離開李婆婆的傷口的。”李天星面色凝重的一一的交代眾人。
隨后,李天星把李婆婆后腦勺鐵釘四周頭發一一清理出來,免得到時候頭發礙事,沒辦法把云南白藥粉敷上去或者浪費了。
做完這一切后,李天星面色凝重的沖眾人道:“都準備好了。我開始要拔鐵釘了。”
“親家母,我這兒準備好了,沒問題。”吳氏也面色凝重點了點頭。
“一二三,起!”李天星手指捏住李婆婆后腦勺的鐵釘子,她深吸了一口氣后,用力一拔。
隨著‘噗嗤!’的一聲。
一蓬鮮血隨著鐵釘子出后,直接噴射而出,噴到李天星臉上。
旁邊的吳氏眼疾手快,見鐵釘子出后,她手中的云南白藥粉直接往李婆婆的傷口上按去。
“干娘你沒事吧?”安心見她干娘臉上噴了一臉鮮血,她連忙問道。
“我倒是沒事!親家母你能夠察覺李婆婆腦袋上的傷口在流血嗎?”李天星朝安心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只是手上的鐵釘子少說有三寸長,過半沒入了李婆婆后腦勺,進去的位置不淺了,這也意味著李婆婆活下去的幾率又減少了幾分了。
“好像是沒有呢?”吳氏按著李婆婆的手掌動了動,沒察覺到自己手掌有的感覺,她有些不確定的道。
“不確定的話,多按一會看看情況。
過一會后,沒有流血后,用布條把傷口給綁上。”李天星就著旁邊木盆里面的熱水,用布巾清洗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血跡。
“好了,沒有出血了。冬兒,你撕一塊布條給我。
我給李婆婆綁好傷口。”等一會兒后,吳氏見手心也沒有鮮血溢出來,她連忙把李婆婆受傷的地方綁起來了。
“現在距離天亮時間還早,親家母你先去補個覺,白天就勞煩你準備吃食。
冬兒,外頭還熬著藥,就勞煩你去守著。
安心,你也忙活了一晚上了,先去干娘房中睡一會,白天還要你來照顧你阿奶的。
現在暫時由我照看李婆婆了。”李天星借機把眾人支出去,待會她還得給李婆婆喂下消炎藥、退燒藥等藥物下去,看看能不能把李婆婆從閻王爺那兒搶回來的。
“干娘,我不守著我阿奶這兒睡不著,我把安好抱過來,一塊在這兒睡了。”安心紅著眼睛,搖了搖頭道。
“也成!”李天星也沒有再勸了。
要是李婆婆真的有個萬一,李婆婆蘇醒過來,安心和安好兩人也能夠見到李婆婆最后一面。
等眾人離開后,李天星悄摸的從系統里面取出消炎藥盒、退燒藥、感冒藥出來,費了老大的勁,在安心、安好兩人進屋之前,終于把這幾種藥物給李婆婆喂服了下去。
“睡吧!干娘守著你們。”等安心把安好抱來后,他們姐弟兩人一左一右的依偎著李婆婆,安心一臉擔心的看了看她阿奶。
李天星給他們蓋好被子,隔著被子輕輕的拍著她,安心眼皮子一上一下的,很快就睡了過去。
只是緊緊皺著的眉頭,可見她睡著不安穩。
李天星瞧著他們祖孫三人依偎著在一起的場面,感覺很溫馨、很美好。
只是,這溫馨、美好是建立在祖孫三人都在的情況,要是李婆婆這次沒有熬過去,安心、安好姐弟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了。
李天星見狀,心里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老天爺不厚道,專挑麻繩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水兒,你起來了!趕緊去洗漱一下,待會來這兒守著李婆婆他們。
昨兒咱村子不少人家屋頂塌了,你大哥、二哥、三哥他們還沒有回來呢?”等天濛濛亮起來了后,李天星聽到外頭的動靜,她打開房門一看,見她家老五起來了后,她交代她家老五道。
外頭天氣這么冷,她家老大三兄弟昨兒丑時過半就出去了,到現在卯時過半還沒有回來。
這么冷的天,前半夜還下著大雨,幸好后面雨停了,他們在外頭待了整整兩個時辰,也不知道他們三兄弟的身子吃不吃得住。
正當李天星想要出去看看情況的時候,李天星見她家老大三人一前一后的從前院走進來,李天星連忙打開堂屋大門,趕緊讓他們兄弟三人進屋。
“怎么現在才回來,娘不是和你們說了,別埋頭猛干,別沖在前面,以自己的身子為先的嗎?你們三個咋就不聽娘的話了。”李天星擔心的上前摸了摸他們兄弟三人的手。
果然是刺骨的寒冷,估摸著都凍僵了。
“娘你別擔心,我們沒事,里正安排了兩波村民輪流救援被壓塌房屋家的村民。
中途,我們在里正家休息了一會兒。”張炎不知道是不是凍僵了臉,扯開一個難看的笑容安撫著李天星。
“娘,青花嬸子家房屋壓塌了,她為了護著大虎、小虎兄弟兩人,直接被壓死了。
還有周爺爺被抬出來后,也沒有了氣了。
還有。”張火眼眶通紅一片,聲音有些低沉的道。
“天災人禍、生老病死,都是人無法抗拒的存在。
你們兄弟幾個別多想,現在沒有什么事情比我們一家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重要。
趕緊去洗漱一下,免得到時候染上了風寒,又得折騰了。”李天星見他們三兄弟情緒不對勁后,她連忙寬慰。
“娘說的對,現在沒有什么事情比的上咱一家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張炎強打著精神道。
“娘給你們打熱水。老大待會你睡到老二他們房中去。
你渾身冰冷的,免得把寒氣過給秋了。”熱水早就燒好,放在火爐子上溫著,李天星打了三桶熱水讓他們兄弟三人趕緊去洗漱,洗好之后讓他們回炕上歇息,又倒來紅糖姜水給他們兄弟三人驅寒暖身子。
“哦!對了。我們回來之前,里正讓我們家未時初去他們開個會。”張火接過他娘遞過來的紅糖姜水,他趁熱喝了一口,他想起了這事情后,他連忙告訴他娘道。
“開會?就咱家還是村里頭部分村民家去里正家開會?還是全村每戶派一個人做代表去里正家開會呢?”李天星心中微微一動的問道。
如家村里頭有十幾戶人家被壓塌了房屋,大多人家都沒有住處,叫他們家下午去里正家開會,應該是商量這些人的去處的,安排住在各家各戶了。
如今這雪災天,建房是不可能的。
沾親帶故的村民,怕是已經住在自家親戚家中,剩下的沒有去處的,就得讓里正來安排了。
“娘,我聽到里正說一句,好像只請二十三戶人家去開會的。
我尋思著,咱村里頭只有二十四戶人家建上了大磚房,除了里正家,不就是剛好二十三戶人家的。
應該是把壓塌房屋沒去處的村民,安置在這二十三戶人家居住的。”張炎洗完熱水澡,躺在炕上,喝著紅糖姜水,他渾身都暖和了起來后,說到這件事情,他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