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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么奇怪的,這是必然的,我早就猜到了。”
莫箏聽完衛矯的話,從床上坐起來,并沒有憤怒地沖出去要去討個說法。
而是輕嘆一聲。
“雖然承蒙師兄好心,讓我得以來到演武宴,但在這皇家的宴席中,我不過是個籠中鳥,她們想對我如何,自然就能如何。”
“別說燒了我的文章,就是把我燒死在這里,又有什么奇怪?”
“她們,本就是要我死的。”
她說著掩面啜泣。
猝不及防的衛矯打個寒戰。
這狗東西裝哭比裝笑還嚇人。
他要說什么,莫箏又放下手看向他。
“師兄,我被公主燒死了的時候,你會來救我嗎?”
她淚眼汪汪嘴角彎彎,似哭似笑,朦朧夜色中十分詭異。
衛矯再忍不住失笑:“師妹,當然不會了!我怎么可能為了你忤逆公主!”
莫箏悲憤:“師兄,我也是公主啊!”
衛矯笑說:“那你快去讓陛下認了你啊!”
“好。”莫箏從床上下來,一步沖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袖,“師兄帶我去吧,老師和凌師兄文弱書生有心無力幫不了我,師兄你文武雙全飛檐走壁無所不能,只有你能幫我了。”
衛矯再次痛心疾首:“師妹啊,我只是瘋了,不是傻了啊,我怎么可能幫你做這種事!”
莫箏松開他的衣袖,長嘆一聲:“死路一條,我安心等死就行。”
說著打個哈欠。
“不過,死之前,也要睡個好覺。”
“都尉,多謝你提醒,我繼續睡了。”
說罷果然上床躺下來。
這狗東西說話總是半真半假,真話是她的確知道公主會攔著她,并不當回事,假話是她并不是真求他幫忙,更不會真安心等死,衛矯冷笑一聲,看著躺下來的女子。
她一定會做些什么。
倒要看看她會發什么瘋。
一夜過去,日光晴好,但正月的山風,寒涼刺骨。
楊慧騎在馬上,覺得自己的臉都要凍僵了,下一刻耳邊傳來女子們的呼喝聲。
“接球啊——”
“攔住她——”
同時馬蹄聲,更猛烈的風從四面八方涌來。
楊慧回過神,看到馬球迎面而來,她慌忙舉起木杖擊打,但不知是慌張,還是手凍僵了,馬球擦身而過,姜蕊突然快馬沖過來,俯身一撈,馬球流星般向另一邊的球門去了。
伴著幾個女子揮杖,馬球最終進了球門,胳膊上系著藍色飄帶的女子們興奮地舉起球桿。
“楊慧你怎么回事!”
“都是因為你讓公主輸了球!”
胳膊上系著紅飄帶的小姐們紛紛抱怨楊慧。
楊慧漲紅臉,看著騎馬過來的平成公主。
平成公主穿著紅色的獵裝,胳膊上纏著紅色的飄帶。
今日打馬球分隊,楊慧當然搶著跟平成公主一隊,只是沒想到……
這都怪那幾個伴讀小姐,也不知道讓著公主,非要贏!
尤其是那個姜蕊!
“公主,我……”楊慧喃喃想道歉。
平成公主笑擺手:“是姜小姐她們球技高超,我們輸的心服口服。”
姜蕊一向冷清的臉上浮現笑容:“公主承讓了。”
“阿蕊不愧是將門之后,馬術這么好。”
“阿蕊日常也不玩樂,原來深藏不露。”
“早知道公主應該選姜小姐一隊。”
夸贊姜蕊的話倒也罷了,聽到貶低自己的這句話,楊慧看過去,見是坐在一旁看的“楊落”在說話,頓時火冒三丈。
“楊落,你不會打球說什么風涼話。”她喊道,“要不是你不會,公主也不用親自上場,公主這是替你輸了球。”
既然是演武宴,平成公主將伴讀小姐們召集來了,總不能一直在公主苑寫文章讀書,所以今日皇帝與諸人在圍場騎馬射箭,平成公主帶著伴讀小姐們來另一邊的馬球場打馬球。
只是分隊的時候,“楊落”說自己不會打馬球,兩隊人數不等,平成公主便親自上場。
聽到楊慧這樣說,莫箏便對平成公主一禮,誠懇說:“公主,我會盡快學會打馬球,然后助公主贏球。”
平成公主哈哈笑了。
楊慧在旁更生氣,忘記了這家伙最會討好公主了。
正要說什么,山風送來一陣歡呼聲,多數是男子的聲音。
“好——”
“好箭法——”
伴讀小姐們都忍不住向那邊看去,起伏的山坡另一邊,是行宮的圍場,此時皇帝和所有人都聚集在那邊,比試騎馬射箭……
隔著這么遠也能聽到歡呼聲,可見場面多么的熱鬧。
她們這十幾人真是孤零零。
伴讀小姐們不敢說什么,坐在一旁位席上的鄔陽公主再忍不住。
“我們自己玩有什么意思啊,人多才熱鬧呢。”她說。
這個霸道的平成公主非要自己舉辦什么宴席,把她也連累如此,真是氣死了,但又不敢不來,更氣了。
平成公主看向她:“在那邊我們只是看熱鬧,只能給別人歡呼,在這里我們自己可以上場,自己為自己歡呼,這豈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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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別人歡呼怎么了?她們是公主,歡呼是賜予參與者的榮耀,有什么不好的?鄔陽公主一臉不服,要說什么,平成公主再次開口。
“那是父皇賜下的一副墨寶。”她說,用手里的球桿一指。
球場外站著的宮女們中有人端著托盤,托盤上擺著一副卷軸,聽到公主的話,有兩個宮女打開卷軸。
其上有“如玉如翠,德才兼備”八個字,并蓋著皇帝的印璽。
“今日我們也比試騎馬射箭,父皇命我賜予優勝者,這是那邊男子們也沒有的……”
平成公主的話沒說完,伴讀小姐們響起歡呼聲。
這賞賜掛在家中,可以當作傳家寶,可以當作嫁妝,有這幅字傍身,這輩子她們無人敢欺。
這個賞賜也只有公主能為她們請來,能得到這個賞賜,可比看男子們騎馬射箭熱鬧值得。
“公主太好了!”
“公主,快開始比試吧。”
平成公主頓時被女子們圍攏,也沒有人有半點遺憾。
鄔陽公主憤憤裹緊斗篷不說話了。
不遠處傳來馬蹄聲嘈雜聲,十幾個女子騎馬而來。
為首的紅妝艷麗,正是柴婉兒。
“公主!”她揚聲說,“我聽說了,你這里的獎品有陛下賜的珍寶,我們也來湊湊熱鬧。”
平成公主微微一笑,示意馬球場外的禁衛們放行。
因為皇帝御賜的墨寶,又來了柴婉兒等十幾個女子,原本有些冷清的馬球場變得熱鬧。
球門撤了下去,禁衛們拉過來一籠野雞野兔。
十幾個女子們放下了球桿,握著分發的弓箭,興奮又緊張地騎在馬背上。
因為是演武宴,皇帝那邊還要打獵,所以這邊的騎馬射箭也不再是草靶子,而是獵物。
平成公主已經回到了座席上,既然給出了賞賜,她就不再參加,只作為評判者。
她的視線掃過界限外等候的女子們,看到人群中衣飾氣勢耀目的柴婉兒,以及柴婉兒身邊身材相貌衣著都不顯眼的“楊小姐”。
不是她讓這位楊小姐參加的。
楊小姐連馬球都不會打。
只是,當柴婉兒問她敢不敢比射獵時,“楊小姐“站起來說敢。
“你不是不會騎馬打球嗎?”楊慧在旁氣呼呼質問。
“但我會射箭啊,君子六藝。”楊小姐笑盈盈說,“我讀書寫文章能得甲等上,其他五藝也皆為上等。”
甲等上,平成公主視線收回來,淡淡一笑。
那就看看這位楊小姐是否真的能再得個甲等上吧。
騎馬射箭,可跟提筆寫字不一樣,很危險的。
一個晚上用了兩章,這個演武宴的白天,需要三章,大家可以攢一下,三天后再來看,就能看到,想看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