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牧長生話音落下的瞬間，呂陽就意識到了一件事：‘這是一個未來助我空證果位的好地方！’
在牧長生的描述中，養生主內的考驗大致分為三個階段：
首先，是要通讀閣樓內的藏書，這個門檻最好過，哪怕不能用神念速讀，時間長了總能慢慢讀完的。
其次就是書寫屬于自己的“書冊”。
這一步極為玄妙，一旦寫出來的“書冊”能得到養生主的認可，就會得到一枚對應的界天種子。
再往后就是不斷培養這枚界天種子，讓其成為果位雛形，再到真正的果位，然后進一步優化提升.如今牧長生就在這個階段，而按照呂陽的猜測，通關條件就是培育出的果位達成某個條件。
具體條件是什么，暫且不提。
重要的是這個可以不斷試錯，培育果位的方法，對擁有百世書的自己而言，簡直就是天選之地！
‘普通修士，如牧長生這種不能開掛。’
‘最好的情況也就是培育出無有天，但無論最后培育出來的果位有多強，他都已經沒法空證了。’
‘因為世上已經有一個對應的果位了。’
‘這種情況下，即便他已經掌握了編織出果位的方法，有了空證的底子，也只能和已有的果位響應。’
‘可我不同，我完全可以這一世在養生主無限試錯，按照我之前的思路培育出最強的果位，然后重開到下一世，從頭再來，用前世積贊的道行和經驗直接空證。此地簡直就是為我準備的！’
呂陽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興奮了！
一直以來，他的想法都是空證果位，只是受限于道行不足，能力不夠，底蘊有缺等諸多原因才擱置。
為此他甚至制定了五世計劃。
上一世求了天上火，這一世劍鋒金和城頭土有一個能成就行，另一個下一世再想辦法。
大海水放到第四世。
大林木等到最后一世.在呂陽的計劃里，屆時他應該已經突破金丹后期，能和昂霄一戰了。
不過現在，他有了更好的方案。
‘如果真的如牧長生所說，天底下所有果位在這里都有對應的書冊.那至尊果位肯定也不會例外！’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冒險，從劍閣和世尊那里虎口奪食？只要在這里找到對應劍鋒金和城頭土，甚至其他至尊果位的書冊，然后全部吃透，讀懂，自然而然就能湊齊空證的條件了！
想到這里，呂陽立刻看向了牧長生：
“至尊果位呢？在何處？”
他的問題同時也是老龍君和昂霄的問題，此刻三道視線齊齊望來，立刻讓牧長生感受到了壓力。
然而他還是咬著牙，搖了搖頭：
“不知道。”
話音未落，呂陽和昂霄已經抬起了手。
老龍君則是繼續和牧長生拉開距離，顯然是擔心待會兒真要打起來了，牧長生的血會濺到自己身上。
“等等！”
牧長生見狀趕忙高聲道：“我真不知道，我迄今為止也只走了前三層.再往上的書冊我根本沒看過！”
呂陽和昂霄動作微微一頓。
下一秒，兩人同時起身。
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兩人都在第六層的時候猛然停下，迎面竟仿佛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嘖！’
霎時間，呂陽心中暗罵：‘閣樓九層，下三層是外道，中三層是正統，只有上三層的才是至尊果位！’
‘我上不去？’
‘為何？’
呂陽和昂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猜測：‘因為修為.我們現在都只是金丹中期？’
修為歧視啊！
只有金丹后期的大真君才能看到上三層的書，簡直就是豈有此理！特么的正統果位哪里比得上至尊？
就在呂陽眉頭緊皺，甚至有心一拳打在眼前的無形屏障上，看看能不能試著以力破法的時候，昂霄突然動了，只見他停在第六層，先是取出一本書，然后飄然落下，來到了牧長生的面前。
“能看嗎？”昂霄輕聲道。
牧長生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書冊，直接打開翻閱，面露驚喜之色：“可以！這道正統果位好生奇妙”
“叫什么？”呂陽突然道。
“少陰！”牧長生回答，甚至直接將書中的內容說了出來，呂陽細細聽著，和自己掌握的知識對應。
‘沒錯了確實是天府的正統果位！’
‘內容也沒錯，不是瞎編的，如此說來.高層的書其實也是可以拿給低層人看的，只要有人幫忙！’
呂陽瞬間明悟了昂霄的想法。
‘剛形布道真君！’
雖然現在不拼命就只有金丹中期，但無論如何，他終究是大真君，所以他應該是可以前往第九層的！
與此同時，老龍君也反應了過來：“兩位道友，你們莫非將目標放在了劍閣身上？”
“有什么問題嗎？”呂陽扭頭。
“當然沒有！”
老龍君恨不得舉雙爪贊成，趕忙道：“我只是疑慮讓剛形布道真君進來，會不會影響到我們？”
畢竟是大真君。
尤其是剛形布道真君還被果位所困，養生主這種玄妙之地可以說是解決他麻煩的最佳之地。
一旦讓他知道了，必然垂涎若渴。
所以老龍君并不擔心剛形布道真君不來，他擔心的是自家會不會因此失去在養生主的主動權。
畢竟劍閣的劍種.雖然不如圣宗，但也不是好惹的啊！
“退一萬步說，將希望寄托在對方身上，讓他給我們帶書冊下來，萬一他做了手腳，我們該怎么辦？”
老龍君的提議很靠譜。
但即便是它也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金丹后期的大真君里，剛形布道真君算是最好拿捏的了。
不然換誰？
天府的太陰仙尊？那才是真的將性命交托于他人，畢竟那位可是正值巔峰的大真君，強的不可思議！
‘何況我還和那位好師姐有仇.’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老泥鰍，有一點你弄錯了。”
昂霄幽幽道：“將養生主的情報分享給剛形那家伙，讓他來幫我們取書.你是這么計劃的。”
老龍君一愣：“你們不是嗎？”
“當然不是。”呂陽搖了搖頭。
身為圣宗真君，他們可沒有將希望放在劍閣劍種的習慣，那和資敵有什么區別？實在太容易翻車了。
這一刻，呂陽再次和昂霄對視了一眼，當著老龍君和牧長生的面，他們都沒有將心里話說出來。
因為他們的辦法其實很簡單。
‘找個機會，設個局，將剛形布道真君引誘進來，然后任由他取書，他想取書就必須動用全力。’
‘而以他的狀態，不可能在六層以上久留。’
‘所以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書囫圇吞棗全部帶走，事后他必然會因為動用了全力而被反噬到重傷。’
‘到時候，他就是一個身受重傷，卻拿著大量六層以上書冊的香餑餑正是殺人奪寶的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