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霄裝的。
開玩笑，以他數萬年的閱歷和城府，怎么會喜怒形于色？如果真想翻臉，他早就和呂陽掏心掏肺了。
故意怒罵，只是一個表態。
包括暴漲的神識，試圖奪回報世法外身控制權的舉動也都是故意為之，用來降低牧長生的警惕。
原因很簡單。
‘這個交易.其實可以做。’
‘因為牧長生其實也是希望將手中天人殘識情報賣給我們的，因為他還要防著老龍君和他翻臉！’
‘他想得其實很明白，知道我們肯定會來找他，所以拉攏了老龍君，本意就是讓老龍君和我們互相牽制，而如果我們進不去養生主，只有老龍君能陪他去，那么到時候頭疼的反而會是他。’
想到這里，昂霄又看了一眼呂陽。
‘這畜生，應該也看穿了這一點吧？’
‘所以他這是反其道而行之，將牧長生給架住，然后趁機額外給自己索取一份好處，好深的算計啊！’
一時間，昂霄都忍不住贊嘆了。
如果說牧長生在第一層，那呂陽就在第三層。
‘不過.我在第五層。’
昂霄心中冷笑，他剛剛故意表達出憤怒的態度，不僅是用來迷惑牧長生的，也是為了迷惑呂陽。
‘對牧長生而言，他應該是想要挑撥離間，我故意表達憤怒，在他看來就是成功了，警惕心會下降。而對我這位神秘的盟友而言，我表達憤怒反而是在做假戲配合他，所以不會對我防備太多。’
然而這只是假象。
他已然想好了：只要牧長生給出養生主的坐標因果，他就立刻假戲真做，直接將坐標因果搶走！
‘進入養生主的，有我一個就夠了！’
‘有我一個，完全可以滿足牧長生的需求，牽扯老龍君了，少一個人來和我分蛋糕，我才賺的更多！’
昂霄心中冷靜，面上的掙扎動作卻更激烈了。
乍看之下似乎已經全力以赴，也真的讓呂陽微微動搖，然而實際上更多的力量卻是被他深藏了起來。
不過他算錯了一點。
那就是——呂陽真的是誠心交易。
所以當感覺到昂霄開始掙扎，試圖奪回報世法外身的控制權時，呂陽非但沒有放松了警惕。
反而更認真防備了。
畢竟他和昂霄可是有翻臉前科的.想到這里，呂陽當即打起全副心神，隨時準備好掏心掏肺。
“.如何？交易么？”
呂陽一臉鄭重地看向了牧長生，同時指尖分出一道神念，其中有無數符箓流轉，正是人間世坐標。
此言一出，反倒是牧長生坐蠟了，因為他的想法確實被昂霄算中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笑道：“當然可以。”
話音落下，牧長生的指尖便泛起了一道神念：“其中記載的就是養生主的坐標，以及對應因果。”
呂陽聞言眉頭微皺：“我要的是道友讓無有天生出玄妙的方法。”
“在下明白。”
牧長生點了點頭：“不過這兩者本質上其實是一個東西，因為想要提升外道果位，養生主至關重要。”
“.那好。”呂陽點頭。
牧長生見狀這才松了一口氣，誠如昂霄所想，他確實需要呂陽兩人進入養生主牽扯老龍君。
‘以他們的實力，聯手之下足以壓制老龍君，正好逼迫老龍君和我站在同一戰線。’
‘如此一來，我才能渾水摸魚。’
想到這里，牧長生也就遞出了手中的神念，而另一邊，呂陽同樣將神念遞出，兩道神念在空中交互。
不需要辨別真假。
因為天人殘識的坐標還在其次，重要的是受準進入天人殘識的因果，這種因果是瞞不住的。
所以無論是誰，此刻都在心中認定：
坐標是真的！
下一秒，電光火石之間，牧長生就發現身后的老龍君突然扣住了自己的手，接著就將他用力往后拉。
“前輩！？”牧長生幾乎以為老龍君要翻臉。
然而很快，老龍君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小友對圣宗還是不夠了解甭管了，要特么打起來了！”
牧長生：“啊？”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巨響聲打破了牧長生的進一步思考，霎時間，他只看到那具報世法外身轟然炸開了！
這一刻，呂陽和昂霄沒有任何猶豫，不僅開始爭奪起報世法外身，包括人間世內的本體也直接動手，等到呂陽回過神來的時候，昂霄的大手已經熟能生巧地貫穿了他的胸口。
對此，呂陽只是猙獰一笑。
“還來這招？”
緊接著，他便一邊用往生相轉移傷害，一邊轉身打出一道劫煞玄光，晦暗的色彩奔涌而出！
不過這次昂霄已經有了準備。
“彼此彼此。”
話音未落，就見他掐定法訣，知見障早早將自身遮掩，讓劫煞玄光無法完成第一步的因果鎖定。
一時間，劫煞玄光就這樣懸在了半空中，似乎陷入了某種矛盾之中，落不下，卻也沒有散去.呂陽見狀倒也不意外，畢竟以昂霄的道行，想要讓他吃了一次虧，再吃一次本就很難。
‘限制他的知見障也夠了。’
呂陽心中打著小算盤，為了躲避劫煞玄光，昂霄不得不調用知見障的大部分玄妙來護持自身。
這就是他的優勢。
‘昂霄專精果位，在知見障的造詣堪稱是登峰造極，但反過來說沒了知見障，他的實力也會下降！’
思索之余，呂陽已然取出了之前和昂霄簽訂的法契。
“前輩，你違約了！”
法契激活，霎時間，龐大的因果轟然落下，就要將昂霄本體逐出人間世，永遠都無法回歸。
“什么違約，我簽過嗎？”
昂霄見狀絲毫不慌，隨后呂陽就看到手中法契上，屬于昂霄的那部分氣機眨眼間化為烏有。
昂霄用知見障忘記了簽訂過法契的事情。
簽訂法契這件事因此被抹除了。
什么法契？錯覺罷了！
不過呂陽見狀依舊神色平靜，只因這也在他預料之中，他當然沒有指望過昂霄能真的遵守法契。
他要的就是昂霄違約。
‘他想違約，就必須通過知見障，如此一來，可以進一步消耗他的玄妙.這種程度應該能一戰了。’
面對昂霄，呂陽的斗法邏輯很簡單：既然實力上自己比不過，短時間又沒辦法快速增長實力，那就換一個思路，不強大自己，削弱昂霄，先把他拉到和自己一個水平線上再和他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