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這只是一場波及下層的騷亂。
要知道下層大部分都是凡人，即便有修士也只是煉氣，手里的外道仙箓別說十萬，過萬都少得可憐。
然而漸漸的，情況就變了。
在呂陽的干預下，外道盟全力宣傳，越來越多的修士開始將手里的外道仙箓換成呂陽發行的無憂箓。
資金流通起來了。
原本的下層修士，每天就是工作，修行，娛樂，幾乎沒有什么大額開銷，細水長流的生活相當平穩。
而無憂箓就如同一顆石子，在下層激起了陣陣漣漪，尤其是在外道盟將一些珍惜商品指定必須用無憂箓購買后，更是加劇了這一現象，讓人認為外道仙箓即將被淘汰，無憂箓才是未來的出路。
同時也就是在這時。
正氣道的教培行業正式開張了，大量的修士在正氣道培訓過后得到了飛升的機會，直接前往了二層。
而他們在二層的經歷也被大肆宣傳。
什么二層的空氣都是香的啊，在二層不需要工作也能拿到修行資源啊，一到二層就順利筑基啊等等。
于是一層的熱情被徹底點燃了。
壽命，修為，權力，金錢，仿佛一切夢想都集中在了二層，讓越來越多的人削尖腦袋也想要擠進去。
怎么擠進去呢？
正氣道教培！
什么？正氣道教培價格高昂？那就去炒無憂箓啊，越早買進，之后無憂箓匯率上漲后就賺得就越多！
一筆投資，三倍收益。
在這個基礎上，呂陽還刻意收縮了無憂箓的發行量，進一步刺激了無憂箓價值和匯率的大幅度上漲。
很快，這股風潮就波及了二層。
誠然，一層的煉氣修士大多都沒有什么錢，然而他們龐大的數量卻還是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大量的外道仙箓因為他們而涌入二層的市場，很快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也讓無憂箓正式進入了二層修士們的視野，畢竟在龐大下沉市場的支持之下，無憂箓和外道仙箓的匯率每天都在飆升。
“喂，聽說了嗎？”
“外道盟最新推出的無憂箓，發行之初和外道仙箓的匯率還是1：5，現在都已經漲到1：19了！”
“這么高？都快比得上蹈焰仙箓了！”
“別提了，最近少陰仙箓和蹈焰仙箓價格大跌，不少人都在出手，我看八成是背后的仙君出了
問題…”
“總之，這是一個機會！”
“二層的王氏仙族你知道吧，他們就是二層第一個購買無憂箓的，還花了重金，結果現在賺翻了，直接全款買下了一件筑基靈物，前兩天出關，已經是一位筑基大修了，多少仙族羨慕的眼紅……”
漸漸的，越來越多人投入了進來。
一開始，所有人都還帶著幾分心虛，不敢多投，然而很快他們就發現，無憂箓的上漲毫無停止趨勢。
甚至越來越快！
“無憂箓的上漲絕非一時，是外道盟改變仙箓策略，開辟新賽道的嘗試，是對未來市場的重大利好……”
外道盟盟主，搬山對此特地發表了講話。
有了一位外道真君背書，再加上外道盟在天府六層以下的壟斷性地位，無憂箓自然越來越受人追捧。
風暴正式成型了。
漸漸的，所有人都知道外道仙盟發行了一個搖錢樹，只要你前往外道盟指定的交易會所里簽訂合同。
然后傾家蕩產購買一張無憂箓。
接著只要再回去閉個關，等你出關的時候，就會發現手里的無憂箓比昨天漲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價格！
接著，你只要再去一趟外道盟，就能輕輕松松
地白賺一大筆的利潤！
而且投的越多，賺的越多！
你花了十萬外道仙箓，回來就會變成十三萬，十五萬，要是再等兩天，就會變成二十萬，甚至三十萬！
試問誰在看到這一幕后能不瘋狂？
當然，也有人對于這種明顯不正常的增長現象提出了質疑。
然而外道盟還花費重金，在整個六層以下做了推流，所有人只要抬頭就可以看到無憂箓的實時匯率。
每隔一分鐘，數字就會往上跳一點。
而每跳一點，就意味著購買了無憂箓的人又賺了，隨著這個數字持續增長，不可能有人能保持淡定。
甚至就算是那些懷疑的人，都忍不住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弄錯了，仔細想想，那可是外道盟發行的貨幣，有那么多外道真君背書，怎么會有問題？于是對發財的渴望很快就蓋過了心中的質疑。
即便有看透了真相的聰明人，也選擇了加入。
畢竟現在它還在上漲不是么？既然還在漲，就有可操作的空間，大不了在崩盤之前及時退出就是了。。
于是越來越多的人涌向了外道盟。
當呂陽走出閉關靜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人山人海的修士幾乎將整個外道盟的總部塞滿。
到處都是議論無憂箓的聲音。
交互的神識甚至堆徹出了層層疊疊的幻彩。
人們的熱情在這一刻匯作了肉眼可見的大海，只有真君才能目睹的恐怖意象就這樣懸在了穹天之上。
其名為——
‘我的天……’
此刻，哪怕是這場風暴的始作俑者，呂陽本人都忍不住瞪大了雙眼，眼底更是浮現出一抹震驚之色。
‘這不對…！
單純的炒幣是做不到這種事情的，能誕生“意象”，說明其背后必然有果位支撐，與之生出了感應！
換而言之：
‘天府的大道仙箓體系，本質上其實對應了一個果位……但是天地間怎么可能會有以錢為本的果位…’
所謂的錢，本質只是交易的物品。
拋開實體，它沒有任何價值，不可能如陰陽五行那般成為世界的根基，更別說演化出對應的果位了。
除非……
一念至此，呂陽瞬間悚然：
‘……空證！’
沒錯，就如同劍道一般，如果有人空證出了一個名為錢的果位，那眼前的意象就能解釋得通了！
‘天府的那位金丹大真君，太陰仙尊空證了一個果位出來？可他已經是大真君了，拿什么空證…還是說，所謂的空證，其實并不是局限于筑基的東西，哪怕成為了真君，一樣有空證的機會？’
這一刻，呂陽瘋狂掐指推算。
同時他也不忘動用自己的驚世智慧：
“祖師，你覺得呢？”
在將自己的猜想告訴聽幽祖師后，聽幽祖師也皺緊了眉頭，略作思忖，隨后點頭肯定了呂陽的猜測：
“很有可能。”
“之前我就有想過了……你忘了么，金丹中期的求道仙法，在我看來那其實就有幾分空證的意思。”
求道仙法？
呂陽腦海中迅速閃過了求道仙法的定義，提煉自身果位的意象，煉制真寶，再將真寶組合拼湊起來——
最后創造出屬于自己的仙法。
‘寶蓮伏藏真君，她證的釵釧金和因果毫無關系，然而她的求道仙法卻能涉及因果變化…’
確實有點空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