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吳殿,坤寧宮內。
呂陽和蕭皇后正在論道,入目所見赫然是一道道神通幻彩,頃刻間化作一片瑰麗絢爛的花海彌漫開。
淡雅的花香在偌大的宮殿飄蕩,沁人心脾,還夾雜著高山流水般的清泉聲,而隨著時間流逝,這片花海也在慢慢向著正中匯聚,到最后竟是化作一朵仙葩,徐徐開放,流動著難以直視的光輝。
琉璃色眾妙仙葩!
這是四庫道藏中的一門未土道法,正好契合蕭皇后的神通百花宮,是她精心挑選,苦心修成的。
道法的作用也很簡單。
只要將神魂沉入仙葩之中,提煉金性的速度就會大幅度加快,將原本需要的一兩年濃縮到一兩日內。
當初嘉佑帝還是太子的時候,蕭皇后就是靠著這門道法才得到了他的看重,然而昔日對付嘉佑帝的時候堪稱得心應手的琉璃色眾妙仙葩,如今面對呂陽的蹂躪,卻顯出了難以維系的姿態。
‘終究修的是至尊果位’
同樣是提煉金性,嘉佑帝她只是運轉了幾次道法就成功幫其提煉出來了,可呂陽卻依舊提煉不出來。
非得等她抽干了法力,百花宮的神通都陷入萎靡,整個人更是氣力難支之后,呂陽才勉強提煉出一絲金性,仿佛是在故意玩弄她一般,讓她只覺得既滿足,又埋怨,只能向呂陽不斷告饒。
滿足的是,自己沒有看錯人。
畢竟呂陽的金性如此難提煉,說明根基相當扎實,未來求金成功的可能很高,也很有可能讓她收益。
埋怨的則是——太累人了。
這還是因為蕭皇后修為高,道行深,哪怕因為消耗過大而神通萎靡,休息一日也差不多能緩過勁來。
如此方能和呂陽維持一天一次的頻率,否則她的百花宮早就被呂陽這幾日的運功給生生摧毀了。
與此同時,呂陽卻是沒有理會蕭皇后那埋怨的眼神。
他此刻一心都在修行上,內視魂魄,看著如一條小龍般纏繞在自己魂魄周圍的金光,面露滿意之色:
‘一道金性!’
“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金性亦有此等意象,三絲歸為一縷,三縷并作一道。’
而這一多個月以來,他是夜宿龍床,勤修不輟,這才終于在蕭皇后的輔助下提煉出了一道金性,此后再提煉絲縷金性,就是直接融入其中,不斷讓其壯大,直到最后達到足以托舉福地的標準。
‘不過金性壯大的弊端也是有的。’
呂陽目視著自己提煉出的金性,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一座無垠山海,而他則是成為了這座山海的意識。
花鳥魚蟲,草木頑石。
飛禽走獸,風雨雷電。
萬事萬物和諧而有序的運轉,讓他的心靈愈發貼近所謂的“天道”,視萬物為芻狗,不復紅塵模樣.
“嗯”
一聲夾雜著莫名喜悅的痛呼,如洪鐘大呂一般將呂陽的思緒喚醒了回來,懷中傳來溫熱讓呂陽回神。
‘這就是金性的影響’
呂陽眉頭微皺,隨著金性越來越多,人性就會被逐漸壓制,到最后陷入瘋狂,越接近求金越是如此。
‘還好我意志堅定。’
呂陽深深吐出一口氣,趕緊摟緊了蕭皇后,狠狠找回了一下自己剛剛丟失的人性,這才松了一口氣。
“.對了,皇后娘娘。”
看著已經渾身上下沒有力氣的蕭皇后,呂陽輕聲道:“四庫道藏之中似乎并沒有天上火的傳承?”
“還叫我皇后娘娘?”
蕭皇后朱唇微啟,美眸像是會吐絲一般,直勾勾地看著呂陽:“我叫蕭茹,道友以后大可直呼我名。”
呂陽聞言輕笑一聲:“我還是更喜歡皇后娘娘這個稱呼。”
“貧嘴”
蕭皇后佯作羞怒,玉手輕輕拍了拍呂陽的胸口,然后流暢地向下滑動,順便回答起呂陽剛才的問題:
“自然是沒有的,畢竟早在道庭改立天吳的時候,天上火就已經銷聲匿跡了,這一脈的顯赫傳承唯有兩道還留存于世,其中一道傳承趁亂去了海外,最后被真龍一族的老龍君收入了囊中。”
“可惜,那一脈傳承并不完整。”
說的這里,蕭皇后又搖了搖頭:“不過也正因如此,才能被老龍君所得,若是完整,哪能輪到海外。”
“第二道呢?”呂陽好奇道。
“第二道應該在江北,在如今騶虞后裔的手中,只因當年騶虞皇室也曾對天上火動過些許心思。”
蕭皇后侃侃而談道。
她通讀了整座四庫道藏,其中不僅有功法術訣,還有大量的道書,野史,秘辛,此刻自然如數家珍。
呂陽聽得心思頓時活泛開來。
‘騶虞后裔.圣宗的那一支?那倒是可以想辦法謀劃一下,我如今正缺了天上火的對應真法。’
真法,以金性煉就的無上術法。
自從提煉出金性之后,這就被呂陽提上了日程,畢竟若能習得一門契合自身的真法,提升必然巨大。
奈何天上火傳承早就斷了。
而老龍君給的《天宇焜燁龍章》中又少了這一部分,呂陽正發愁呢,不曾想在蕭皇后身上有了思路。
“說起來,日后你打算怎么做?”
蕭皇后目光灼灼:“你還不是真君,無法正式登基,只能憑借如朕親臨的位格,暫行偽朝之制。”
“足夠了。”
呂陽輕笑道:“縱是僭越之朝,亦有幾分加持,在如今真君隱世的時代,和正統朝制也沒什么區別。”
蕭皇后聞言秀眉微蹙:“可即便如此,你也必須做出一番大功業,才有可能得到仙國道律認可,僅僅窩里斗可不行當年的天吳太祖可不一般,那是活祭了一尊外道真君才得到承認的。”
“即便偽朝之制不用那么夸張,恐怕也很難”
“無妨,我早有準備。”
呂陽搖了搖頭,目光看向江北和海外方向:“功業.最大的功業莫過于開疆拓土,此刻應該也到了。”
海外,四海門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