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精神能者數量有多少？”
接到季浮游打來電話的楊開泰微微一怔。
此時，他不止擔任著迷霧防御部副部長的職務，連帶著還兼任精神能者協會會長一職。
至于賀驚瀾……
自然是從會長位置上退了下來，充當楊開泰的副手。
“我這就將數據發給你。”
楊開泰馬上道。
“嗯，你來一趟星光市，再叫上方棲云和李奧，有一件事需要你們推動。”
季浮游道。
“明白。”
楊開泰馬上應了下來。
末了，才笑著道：“正好，我們過去探望一下隊長的孩子。”
“嗯。”
季浮游結束了通訊。
他利用大天位，梳理大夢真經后，創造出了虛神界。
而虛神界的潛力之大，毋庸置疑，他接下來真正要做的，是將虛神界的潛力發揮出來。
發揮方式……
需要所有人一起努力。
回到療養中心，并在一處家屬休息間的他，一邊思索，一邊無意識翻看著書籍。
很快，一份報告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未來醫療前瞻之生物芯片。”
季浮游將這份報道拿起來，查看起來。
但他查看的卻并不是這份資料本身，而是這份資料指明的方向。
“如果不是因為迷霧的出現，人類未來會朝哪個方向發展？”
季浮游沉吟了片刻。
人工智能！
甚至，哪怕迷霧到來，人工智能的發展勢頭仍未中止。
而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腦機接口、生物芯片技術說不定也會隨之成熟。
一旦人工智能將人體基因盡數計算透徹，再利用生物芯片進行調節，人類，勢必進入一個前所未有的時代。
別說戰勝疾病了。
全部變成超人也不是奢望。
“人工智能走在最前面的就是獅鷲，我記得獅鷲那邊就有過給武者安裝戰斗芯片，讓每一位武者都擁有大師級戰斗經驗的實驗，只是，這些芯片武者一旦進入迷霧，就會受到影響，獅鷲那邊對這個計劃只能不了了之。”
芯片不行，那么，精神力呢，虛神界呢？
“要吸引所有人進入虛神界，虛神界就必須給予其足夠好處！拿出能吸引他們的籌碼！戰斗經驗、修行共享，就是最好的敲門磚。”
季浮游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
這一點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一時間，一項宏大的計劃漸漸在他腦海中形成。
一天后，楊開泰、方棲云、李奧分別帶著各自的助理團隊趕到了星光市。
季浮游倒沒有讓他們去打擾余小魚和季星河休息，而是直接帶著他們來到了天榜委員會辦公大樓。
天榜委員會盡管被劃到了天榜戰爭部，但這處總部大樓仍然保留了下來。
“這是國內的最新數據。”
楊開泰第一時間將材料遞了上來：“目前國內登記在冊的精神能者共有21萬3114人，其中大多數都是初級精神能者，精神大師數量由去年的13人增長到了現在的24人，正高級精神能者531人，副高級精神能者6135人，中級精神能者則是5萬4809人。”
說完，他補充了一聲：“應該還有約20的人未曾登記，國內的精神能者人數總量在25萬左右。”
“注冊標準是練出精神力吧？”
季浮游問了一聲。
“對。”
楊開泰點了點頭。
季浮游直接拿出一枚晶石來。
“用精神探查一下。”
他開口道。
場中眾人哪怕最弱的李奧，都有大師級體魄，精神數值也堆到了29刻以上。
別說精神探查了，神識探查都不成問題。
“這是……無極玄晶？”
楊開泰有些驚異。
但還是逸散精神，感知起玄晶來。
可當他們和這枚玄晶接觸時發現……
玄晶直接變成了一道光幕。
而他們周邊的環境卻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但原本的玄晶變成光幕，仍然讓身為大師級精神能者的楊開泰感覺到了什么。
“這是……”
他第一時間朝四周打量起來。
只是，周邊的環境和他認知中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任何不同。
另外，在他旁邊的方棲云、李奧幾人，同樣表現的十分正常，似乎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
這個時候，方棲云卻突然驚訝出聲：“隊長，光幕上顯示，可以直接下載劍術、精神秘術？這是真的！？”
“試試就知道了。”
季浮游笑著道。
方棲云不明所以，但出于對季浮游的絕對信任，她還是選擇了“下載”她不久前剛學過的殘月刀罡。
頓時，這個技能的施展訣竅、經驗，仿佛被灌頂一般，直接灌注到了她的腦海中。
盡管這些訣竅、經驗并未完全展現出殘月刀罡從無到有的修煉過程，但其中的運用技巧、搏殺經驗，仍然讓她生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悟。
僅這么片刻的感悟，直接讓她對殘月刀罡的理解提升了一大截，就像已經得到了這個技能傳承幾個月了一般。
“這是……”
方棲云眼瞳大張。
而一旁的李奧卻也突然道了一聲：“神勁！我……我似乎感應到神勁的運轉之法了！”
“你可以直接練習。”
季浮游說著，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幾人周邊的環境已然發生巨大變化。
竟是從會議室轉移到了一處訓練場中。
這是位于赤陽市武道協會旗下的訓練場。
當年他們幾人為了適應大師級武者體魄，在那里苦修了近一個月。
只是……
雖然是這座訓練場，但方棲云、楊開泰兩人卻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尤其是楊開泰。
越看越熟悉。
他認出這處場地并不奇怪，可這種奇怪的熟悉感，卻讓他覺得十分別扭。
偏偏這種別扭的熟悉來自哪里，他又說不上來。
“你不妨用神識觸及一下。”
季浮游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楊開泰身邊。
聽到季浮游所言，這位早就按耐不住，可出于對季浮游的尊敬不想激發神識的精神大師馬上將神識力量釋放出去。
神識一放，他很快感覺到了不同。
很多地方，當他的神識掃過去時，居然有種模糊感。
就像隔著一層迷霧，讓人看不真切。
可當他凝神繼續看過去時，那些地方又會重新變得清晰。
并且最終展現出來的記憶，還和他認知中的一模一樣。
藍天白云，碧空萬里。
可這種一模一樣的熟悉感，卻讓他那種別扭之意越發顯著。
聯想到他們從會議室來到訓練場的環境變化……
某一刻，這位精神大師腦海中仿佛閃過一道靈光：“這是幻境！？我們現在正在幻境中！？那枚玄晶，塑造了一方幻境世界，將我們納入其中，我們現在，真正所在的位置還是在會議室中？”
“幻境？你經歷過這么真實的幻境么。”
季浮游笑了笑：“好好看看。”
楊開泰聽了，神識激發，繼續打量起來，他甚至施展出了心靈之眼。
隨著羅素玉等人不斷在萬蛇谷的礦區中獵殺尸魔，如心靈之眼、御劍術之類的高級技能，他們幾乎都已經配備齊全。
由于沒有迷霧阻隔，借助心靈之眼，楊開泰的探查范圍達到了數十公里。
每次心靈之眼掃過的地方，第一遍都會有些模糊。
只有到第二遍才會變得清晰。
而且，那種清晰展現出來的畫面……
太真實了！
太符合他的認知了！
再加上精神大師的敏銳感知，以及季浮游轉移場地埋下的懷疑種子，終于讓他意識到了什么：“這些都是假的！？”
他將目光轉向季浮游：“可為什么，這么真實？”
“因為，它是基于你真實的認知而衍生，有真實世界作為參照，哪怕你能感覺到它的異常，仍然無法找出它的破綻究竟在哪。”
季浮游道。
聽得季浮游所言，楊開泰亦終于明白了什么：“我用心靈之眼探查到的區域，原本并不存在，可隨著我掃過那些區域，腦海中生出對這些區域的認知，這些地方，自然而然就出現了？”
“不錯。”
季浮游道：“人類的大腦信息接收能力有限，信息處理能力也有限，他們只會著重分析自己關注的信息，其他信息……渲染一下，馬馬虎虎過得去就行，當你真正關注某片區域時，自然會有你們自己的認知將其補充。”
“這……”
楊開泰眼中充滿不可思議。
不止他，方棲云、李奧同樣如此。
“是真的！我對殘月刀罡的理解，真的提升了一大截。”
“那是自然。”
季浮游看了她一眼：“在你選擇‘下載’的那一刻，我相當于對你進行了一次精神灌頂。”
“精神灌頂？”
方棲云一怔，連忙道：“隊長，你……”
“無妨，沒什么消耗。”
季浮游笑著道。
通過精神共鳴，可以使得兩者進行無障礙的心靈交流，精神灌頂，就是根據這一原理衍生出來的精神運用之法。
在施展過程中，不止灌頂的信息有限，還會對使用者造成極大消耗。
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恢復過來。
“隊長，你改良了精神灌頂之法？”
方棲云感受著自己至少積累了幾個月的殘月刀罡修行經驗，很快意識到了什么。
“不是改良，是降低了損耗。”
季浮游道：“一個人將信息灌頂給另一個人消耗極大，可如果只是讓你將一些原本忘記的信息撿起來呢？只需要仔細回憶即可。”
“回憶？”
“當你們進入我這個世界時，你們的認知已經和我這個世界相互兼容。”
季浮游道：“我用特殊方式，將這些信息融入到你們的認知中，將這種損耗降低到幾近于無，灌頂，就變得像‘下載’和‘傳承’一樣，直接注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