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紅色體魄源晶、一枚紅色精神源晶，以及……”
季浮游將三枚晶石拿在手上。
“又一枚頂尖傳承晶石。”
不過這枚傳承晶石卻并非偏轉力場，而是一種偏秘法類的劍氣。
“雷霆劍氣。”
就是豐沃教主掌握的閃電之力。
雷霆劍氣殺傷力不強，但就像豐沃教主的閃電之力一樣，有著極其重要的一個特性——麻痹！
根據使用者的實力，命中目標，將造成輕重不一的麻痹效果。
憑借這個能力，這個技能就堪稱神技。
但它卻存在一些嚴重的弊端。
既施展雷霆劍氣前，需要一個呼吸時間激發體內的雷霆之力。
“雷霆劍氣需要提前激發體內的雷電之力，烈陽劍術也需要觀想烈陽……這兩門劍術……無法同時存在啊。”
季浮游微微凝眉。
不！
不止無法同時存在，雷霆劍氣還有嚴重的排他性。
連先天破甲劍氣、殘月刀罡也無法共存。
甚至，由于雷霆之力的孕育、激活，需要整個肉身中類似于生物電的特殊力量支持，就連他維持霸者真身、天魔解體術，都會影響到雷霆劍氣的“雷霆”孕育，甚至導致雷霆劍氣施展失敗。
這些弊端……
“也正常。”
季浮游皺眉了片刻，倒是舒緩過來。
如果雷霆劍氣真的可以自由施展，并且能和其他劍術、秘法迭加，豈不是無敵了？
雷電帶來的麻痹之力威懾力有多大……
誰用誰知道。
“這只能是一個輔助秘法，偷襲目標時，直接來一記雷霆劍氣，麻痹了對手后，是生是死，還不是盡在掌控？”
季浮游收好晶石，緊接著感應起自身的虛空權柄。
結果……
沒變化？
“這頭豐沃教主未曾掌握虛空權柄？”
但這也正常。
虛空權柄，應該是屬于“神祇”之力。
這頭豐沃教主在被生擒后，應該已經喪失神眷了，自然無法身懷虛空之力。
而且，如果他真掌握了虛空之力，就不會被困在這座宮殿實驗室中了。
雖然有些遺憾，但季浮游還是很快調整心態，將目光轉向豐沃教主的彎角上。
這頭豐沃教主……
和強化豐沃教主不同。
季浮游將這頭豐沃的彎角斬下，細細感應了片刻，果然感應到了它類似于天位號角般的神異。
“很好。”
季浮游微微頷首。
這一下，他們也能有屬于自己的“私人聊天”空間了。
盡管在天位號角中季浮游也可以和方棲云他們交流，但那里終究人多眼雜，很多事情在那里不方便交流。
此外，天位號角容納了足足200來道精神波動，時時交流的人不在少數。
當同時有好幾人散發精神波動交流時，他們的精神波動就會受到干擾，一個不留神，他們的精神波動就會被其他人的精神波動“抵消”掉，從而錯失信息的接收。
這個號角中他打算就讓方棲云幾人進來，充其量再加上季清清他們。
控制人數，避免人數過多導致的交流混雜。
季浮游再度檢查了一下這頭豐沃教主，確定沒有什么材料遺漏后，這才直起身。
“雖然沒有找到邪惡黑蛇，但這一次……也稱的上滿載而歸。”
該回去了。
他從進萬蛇谷再到這，都快三天了。
且他還打算去一趟那個“老者”那里，不會直接用傳送權柄傳到萬蛇谷入口，出去也要一天時間。
這樣一來，他相當于在萬蛇谷待了整整四天。
是該回去將一些瑣碎之事處理一下了。
一念至此，季浮游沒有再選擇深入。
一手搭在神獸角鹿身上，他直接感應起虛空權柄。
伴隨著迷霧涌現，他的身形迅速消失在了迷霧中央。
等到迷霧再度散去時，他已經出現在了那座類似于黃龍洞般的山洞內。
也就是那個老者房屋外圍。
在他出現時，老者馬上感應到了他的存在。
看到他后，這老者仿佛根本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般，照樣以一副激動的模樣大呼小叫：“來了，你們終于來了，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季浮游仔細觀察著這個老者，并未開口。
“你們一定要救救他們，救救他們……”
老者仍然在激動的自說自話。
可說了片刻，卻又害怕的往后躲了起來：“不，不，我是個懦夫，我沒有顏面，也沒有資格在見你們……”
“真瘋了么。”
季浮游心中道了一聲。
他在宮殿實驗室內就已經猜到，這個老者……
應該在愧疚、悔恨等諸多情緒的折磨下已經瘋了。
現在看來……
果真如此。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這個老者的演技已經登峰造極，毫無破綻，以至于無論他怎么觀察，都看不出任何瑕疵。
不過他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想到這，他從身上將裝有藍色血液的瓶子拿了出來：“你可認得這是什么？”
原本還有些恐懼、痛苦、悔恨的老者，在看到季浮游手中瓶子內的藍色液體時，整個人突然待在了原地。
“神……神水？”
下一刻，恐懼這種情緒在他心中迅速擴大，瞬間壓過了痛苦與悔恨，他的身形更是連連后退：“神水！是神水！拿開它，快拿開它……”
“神水？”
季浮游心中一動，拿著這瓶藍色液體上前：“告訴我，這種東西有什么用？”
“用？不要用！千萬不要使用！這是死亡！是禁忌！千萬不要用！”
老者瘋狂的擺手，身形更是躲到了角落。
緊接著，他的精神波動再度被悔恨和痛苦交織：“我們不想制造出這種東西，我們……我們只想煉制出進化藥水，幫助后輩們能夠更輕松凝聚生命力場、凝聚精神力場的進化藥水，好培養出更多強者來對抗魔王的入侵……我們不想，我們真的不想造出這種東西……”
“凝聚精神力場和生命力場！？”
老者這番瘋癲的信息，讓季浮游眼瞳一縮。
他們所處的文明，居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正嘗試著人工煉制可以讓人輕松打破武圣、精神圣者瓶頸的藥物！？
不過，聽他的說法，他們顯然失敗了。
“不對！倒也不是完全失敗！”
季浮游聯想到他這瓶神水的來源。
角鹿！
僅僅是一頭角鹿！
結果卻是變異到練就出了生命力場！
雖然那頭角鹿看上去似乎被摧毀了神智，變得狂暴、兇悍，極富攻擊性，但……
凝聚出生命力場這一點卻是真的。
所以，這份神水，至少成功了一半。
“你們是否能剔除神水中狂暴、混亂的元素？”
季浮游追問著。
可很快，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問了個無用的問題。
這些人真能做到這一點，就不會落得實驗室失控，近乎全軍覆沒的下場了。
果然，老者只是恐懼的往角落里躲，口中不停叫：“拿走，將它拿走，不，要摧毀，必須永遠摧毀……”
季浮游見狀沒再逼迫，反而將那一截斬下的鹿角拿了出來：“這個東西你是否認識，能不能利用一下？比如，打造成兵器？”
前一秒還滿是驚恐的老者，在看到這截鹿角時，突然停了下來。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鹿角，久久不肯離開。
漸漸的，他的身軀微微顫抖了起來，精神波動居然少有的恢復了一些理性：“你……你這個鹿角是從哪里得來的？”
“殺了一頭變異角鹿，交戰時斬下來的。”
季浮游道。
老者聽罷，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痛苦和悔恨越發明顯，眼中亦是涌現出了渾濁的淚水。
“好！好！好！殺的好！殺的好啊！”
他痛苦而激動的回應。
精神波動中的混亂居然越發稀少了一些。
他看著季浮游，精神傳訊中的條理突然清晰起來：“又是一屆天榜戰爭來臨了么？你們，是被天榜戰爭新卷入的文明？”
“天榜戰爭？”
季浮游一怔，緊接著很快意識到了什么。
這個老者……
可以交流了！？
“什么是天榜戰爭！？”
季浮游迫不及待的詢問。
“沒有人知道什么是天榜戰爭，只知道，天榜，是一種浩瀚而偉大的奇跡造物，每隔一段時間，祂就會分出一些子體，進入一個個文明，并對那些文明進行改造，等到改造到一定程度后，就會拉著他們，開啟天榜戰爭……”
老者說到這，似乎再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痛苦：“勝利，文明得以延續，失敗，文明自此覆滅，成為一處處迷霧、一處處廢墟，等待往后的后來者……”
說完，他猛然望向自己周邊。
入目之地，是一片山洞。
山洞盡管有個小房間，但，不知已過去多少年歲月。
而他，似乎是因為一直處于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下，如同沒有神智的異獸，才如同漏網之魚般得以幸存？
并且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
“我們失敗了嗎？堅持了四輪戰爭，終究沒能扛下去……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老者說著，精神狀態再度陷入不穩定中。
季浮游見狀，連忙追問道：“天榜戰爭開啟的規律是什么？我們下一屆是一年后，再下一屆呢？”
他將自己的問題全部拋出：“會有多少個對手？又有多少勝出者？還有，天位位格又是什么？天榜戰爭，是不是就是塑造更高級天位位格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