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高鐵站。
和上一次來的悄無聲息不同，這一次，他一到出站口，馬上看到一個穿著女士西裝，妝容精致的女子，舉著一張寫有“歡迎季浮游先生”的牌子在外迎接。
在看到季浮游后，她眼前一亮，迅速迎了上來。
“季先生。”
“楚小姐。”
季浮游招呼了一聲。
“季先生叫我小晴就好，歡迎季先生信任我們，來我們中州進行精神能者職稱考核。”
女子笑語嫣然的回應。
“有勞你跑過來這一趟了。”
季浮游道了一聲。
實際上半個月前，楚州精神能者協會已經正式掛牌成立了。
不過季浮游習慣了跑中州進行考核，輕車熟路，倒也不在乎多耽擱一點時間。
“季先生您太客氣了，能接待像您這樣尊貴的精神體系先行者，這是我的榮幸，很多人想搶也搶不到這種機會呢。”
楚晴笑著在前方引路。
且前往的地方并不是往下的負一樓，就是到達層最近、最顯眼的一片停車位。
這里，一輛不算頂尖，但也稱的上豪華的商務車已經在那里等候。
楚晴先一步上前，打開車門，請季浮游上車后，才跟上坐了上來。
車上除了她，另有司機。
“前幾次季先生到了天都市匆匆離開，這次如果有時間，可以好好在天都市游覽一番，我是天都市土生土長之人，對天都市的人文歷史、風景名勝頗有涉獵，季先生若有需要，我可以充當向導，陪同您全程游覽。”
楚晴微笑著說道。
季浮游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現在人社部人才引進項目壓力這么大嗎？”
“尋常人才引進自然不值得我們花費這么大精力，可季先生乃是年輕俊杰，副高級在望的精神能力者，憑您的身份，當得起這種招待。”
“我還沒通過副高級職稱考評呢。”
“但季先生來了，就必然有足夠把握了，不是嗎。”
“先考核。”
季浮游結束了這個話題。
楚晴見狀自然不敢強求，免得引起他的惡感。
當下聊起了精神能者這一行業的奇聞趣事。
不多時，車輛駛入中州首府天都市精神能者協會總部。
這里已經有一位工作人員在那等候了，并領著季浮游，直奔協會內部而去。
在路過一個大廳時，便見那里人聲鼎沸，數以百計西裝革履之人正圍著少數十余人交流著什么。
那十幾人……
都是精神能者。
“這是……”
“天都市中型企業在聘請精神能者前去自家公司坐鎮。”
楚晴笑著道：“其他城市推進稍微慢了一些，但在天都市，很多公司在業務部都會邀請精神能者出面。”
“這是為什么？”
“盡管目前精神能者協會已經和治安署、中央情報局聯合成立了精神能者犯罪管理部，禁止精神能者對普通人出手，但，一方面，精神能者的手段太過隱秘，偵查難度極大，另一方面，如何定義‘出手’這個概念十分困難。”
楚晴解釋道：“初級精神能者且不說，到了中級精神能者，只要激發精神力，自然而然就能感染對方的情緒，讓對方認真下來，同樣，如果你滿懷熱情的向對方推薦某種產品，同樣更能讓對方信服。”
季浮游聽了，倒是明了。
感染力。
一到中級精神能者，就很容易感染他人。
如果再輔以肢體動作，更能讓那些意志不堅之人對他的描述深信不疑。
這種人如果去搞傳銷、詐騙，輕而易舉就能賺個盆滿缽滿。
但……
如果他們只是在商務會談中說的聲情并茂，不自覺的精神感染，這種情況算不算對普通人“出手”確實很難定義。
“為了確保自家公司不會在合同關鍵位置被埋下陷阱，大企業的業務部門基本上都請了中級以上精神能者協同，連帶著一些中小型企業也有了相關需求。”
楚晴繼續道：“而天都市中級精神能者尚未進入爆發期，為了退求其次，他們只能將目光轉向初級精神能者。”
“初級精神能者有用？”
“至少，他們在保持正面情緒時，同樣容易讓人心生好感，提升合作意向，一個好的感官、好的心情，就是一場良好合作的開始。”
楚晴笑了笑：“這種特性，和很多公司招前臺會要求其形象良好、妝容精致是一個道理。”
“前臺……”
季浮游神色有些怪異：“這是初級精神能者新的就業方向？”
“對，而且，他們的工資一般不會太低，基本在5萬以上，尤其是本身形象良好者，過10萬都很輕松。”
楚晴微笑道。
季浮游聽了，隱隱意識到了初、中級精神能者這個職業最大的競爭力所在。
情緒價值！
這真是一個很容易就能將人情緒價值拉滿的職業。
工作如此，談戀愛同樣如此。
只要會一點花言巧語，外加一些針對性的形象裝扮，就能引動、感染對方情緒，從而讓對方死心塌地。
這一刻，季浮游突然意識到為什么那些富人們求購精神源晶的力度會如此之大。
白色精神源晶價格足以和藍色體魄源晶媲美。
精神感染。
如果他們自己本身不具備足夠強大的精神刻度，萬一在和競爭對手談判時，可能一個疏忽，就會導致全盤皆輸。
最終他們的損失，恐怕就不止一丁半點了。
甚至，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未來身居高位的那些大人物，戰斗力或許不會太強，但精神刻度，一定不會太低。
“季先生如果想要找一份工作，我可以替您拿到好幾份大公司的商務部聘請書，如果您以副高級職稱前去任職，成為這些部門副部長、部長，拿千萬年薪亦非難事。”
楚晴笑著提議道。
“千萬年薪……”
這換成幾個月前，季浮游根本不敢想象。
不過現在……
“我的精力放在狩獵異獸上，暫時沒有分心的想法。”
季浮游道。
楚晴聽了，亦是面帶仰慕：“季先生愿意深入迷霧，成為我國精神能者行業的先驅，這等大義，當真值得所有人敬佩。”
季浮游笑了笑，并未說什么。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一座有著金屬大門的房屋前。
似乎得到了消息，已經有三人從里面迎了出來。
其中一人，身上赫然掛著副高級精神能者的工作證。
看到季浮游后，他主動上前握手，笑著道：“季先生？你好，我是今日考核的主評委鄭翼，上一次季先生來考核時，我就在猜，憑你的精神刻度，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考副高級職稱了，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里面請。”
“鄭評委，你好。”
季浮游亦是伸了伸手。
同時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這間房屋：“考核換地方了？副高級和先前就是不同。”
“呵，前兩次考核季先生選擇的是直接測試精神刻度，我記得您測出了16刻的數值，這一次，應該是要測試精神穩固度吧？液化層次的測試，就要借助另外的儀器進行。”
鄭翼笑著道。
“精神穩固度？”
季浮游一怔，緊接著快速解釋一聲：“我的精神境界并未到液化。”
他直言道：“我是來進行20刻精神數值測算，來定副高級職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