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回去的路上,老方倒是沒再提軟飯硬吃的事兒,而是叮囑讓李信主動一點,大男人沒什么不好意思的,被拒絕根本不叫事兒。
只是老方不知道,李信并不挑食,克莉斯蒂的軟飯他也吃過,但畢竟是有正規文憑的,就算來了瓦特蘭,能硬吃,還是不要軟吃的好。
他其實一直想送克莉斯蒂禮物的,只是不知道該送什么,鮮花什么太俗,也不太好在鳥社里出現,他覺得克莉斯蒂并不想曝光這段關系,跟前世公司里的戀愛不太好一個樣。
貴重的衣服他還真送不起,也不懂流行趨勢,主要還是社長太摳,不知道多給打工人發點,這香水雖然貴,倒是在他的承受范圍內,想想自己也真是摳的,自我感覺良好就知道動嘴享受,也沒真正對克莉斯蒂表示過什么。
早晨起床,李信習慣性的站在窗前,欣賞著風景,活動著腰肢,一只夜梟急速下落,丟下信件噌的一聲就飛走了,留下窗口的灰塵撲棱。
此時的李信舒展動作才舒到一半,忽然有點想念那只慢騰騰的貓頭鷹,吃過早飯叫了個馬車前往送葬人基地和特拉維斯匯合。
“西蒙斯和賽莉蒂婭呢?”李信好奇的問道,他倆每次都比他更積極。
“他們恐怕來不了了。”特拉維斯苦笑道,“昨天王宮里發生了點事兒,納瑟公爵去“告狀”,聽說二王子被國王狠狠批評了。”
對于教令院和騎士學院,最重要的任務是即將到來的榮耀之戰,西蒙斯和賽莉蒂婭要專注于訓練,對他們來說這個調查這個案子很重要,教令院的榮耀之戰更重要,畢竟那才是他們的主業。
“早晨的時候,喬治伯爵那邊也派人傳消息,西蒙斯和賽莉蒂婭也要備戰榮耀之戰,將不會參與后面的調查。”
特拉維斯對這種狀況沒有太意外,他是老送葬人,很多案件的癥結都不在于案件本身,而是上面的意見不統一,絕大多數的標準都是建立在立場上的。
李信點點頭,“那我們今天做什么?”
“二號那邊因為上次的事兒樞機廳大為惱火,已經責令教廷的裁判所負責了,卷宗也都歸檔過去。”特拉維斯說道,臉上多了一絲輕松,那種可以闖入大教堂擊殺審判隊的人就算交給送葬人也難以處理,“一號這邊我們負責,先找到兇手。”
“有什么線索或者思路嗎?”
“安東尼事件之后,對方一直沒有動作,最近雖然有幾件失蹤人口案件,但都是涉及到黑幫的,我讓查了一下,沒有什么問題,我打算排查一下受害者的家屬,最近有點奇怪的現象出現。”特拉維斯說道,“一直鬧的很兇的一些受害者家屬都不鬧騰了。”
“兇手出手了?”李信眼睛一亮。
特拉維斯點點頭,“肯定是,本來他們就一直在到處告,市政廳也頭痛,勸停了一部分,但有幾個受害者家屬一直沒有停下來,安東尼被斬首之后,按照常理他們看到希望之后應該會繼續狀告,可現在卻突然停了下來,前幾天在調查二號,我讓送葬人去了解了一下,卻發現他們并沒有出現異常。”
“我們去看看?”李信隱隱感覺有苗頭可捕捉。
“已經安排好了。”特拉維斯點點頭。
這次行動只有他們兩人,人多了反而會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壓力。
馬車前進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了外城圣克拉瑪的一處住宅區,這里住的都是赫爾丹人,當然經濟會比較窘迫,人口比較密集,馬車停在了一處破舊的土房子門口。
特拉維斯敲門,敲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來開門,一個看著條件很差,但把自己收拾的非常干凈的婦人,“安拉夫人,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了,我是送葬人的特拉維斯,想問點事兒。”
婦人微微一愣,“你們不是前兩天才來過嗎,我說的很清楚了,我不告了,你們不用擔心,這次是真的。”
李信微微一笑,“安拉夫人,這位是我們的大隊長,最高長官,想來了解一下情況,不會耽誤太長時間,我們能進去坐坐嗎?”
安拉夫人看了一眼年輕親和的李信,似乎看到了自己兒子的影子,“進來吧。”
屋子里非常的簡單,家徒四壁差不多了,雖然破舊現在看著非常的整潔。
李信和特拉維斯對視一眼,“您把屋子收拾的真干凈。”
安拉夫人微微一笑,“兩位大人請坐吧,我這里也沒什么好東西,就不招待你們了。”
“安拉夫人,內臟惡魔的案件在國王陛下的關注下正在不斷推進,安東尼只是其中之一,我們還在繼續追查,想知道為什么您突然不追究了?”李信溫和的問道,兩人都感覺到了安拉夫人對李信的好感。
安拉夫人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悲哀,然后雙手交叉放在胸口,“不是不追究,而是想通了,這是我那孩子的命,這是他在這一世的結束,卻也是新生的開始,母神會讓他投胎到一個更好的家庭,過上好生活,作為母親我應該為他高興,而不是拖后腿。”
“安拉夫人,那這件值得高興的事兒,是誰告訴您的?”李信問道。
安拉夫人面色不變,“沒什么人告訴我,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是被誰脅迫的,沒人威脅我,而且我現在也不怕任何威脅。”
“安拉夫人,您誤會了,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們不是送葬人嗎,不去抓兇手,整天盯著我做什么,你們是不是想害我!”安拉夫人忽然吼道,“我告訴你們,誰也別想阻擋我孩子的美好未來。“
“安拉夫人,我們是來幫你的,要查出真相……”
“滾,你們都給我滾!”聽到真相兩個字的時候,安拉夫人的情緒忽然變得極其激動,直接動手把兩人往外推,“你們再敢來騷擾我,我就去市政廳去教廷告你們!”
轟……
破舊的門直接被摔上,門栓也被咣的一聲插上,李信和特拉維斯面面相覷。
這叫正常嗎?
街角,特拉維斯給了李信一根細雪茄,特拉維斯的煙癮也很大,“安拉夫人我有印象,以前蓬頭垢面情緒癲狂,現在竟然梳理的很干凈,不過她確實不是被脅迫了。”
“隱秘力量?”李信倒沒有什么感覺,至少屋子里和安拉夫人身上都沒有什么特別讓人別扭的東西。
“一定是,而且是很特別的隱秘力量。”特拉維斯皺了皺眉頭,因為以他的經驗,竟然也看不出是什么,也不能因為懷疑就把人抓回去。
“就這么走了?”
特拉維斯點點頭,“還有幾家,都是以前鬧的最兇的,我想都看一遍會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