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回到鯉龍的李信打了噴嚏,路過老莫爾頓的攤位,老莫爾頓在忙前忙后,帳篷里的小莫爾頓還在學習,順手把打包的食物放在一旁,然后做了個噓的手勢,“圣澤教令院的晚餐,試試。”
一聽到圣澤教令院,小莫爾頓的臉上露出了驚訝和興奮,對于一個底層的平民,教令院就是夢想的終極,教令院建立最大的作用,并非給貴族富商階層機會,他們從來就不缺,無論是哪種形式都是第一梯隊,而是讓底層平民擁有了跨越階級的一點可能。
可就是這一線可能卻給很多人帶來了極大的希望。
小莫爾頓比劃著嘴型,說了謝謝,李信擺擺手,比劃著,多給我加肉,兩人默契的笑了笑。
在道淵的時間越久,李信就越覺得盧瑟的兩大絕招:海克斯科技和教令院,真的在改變這個大陸,實實在在的改變了人們的生活。
李信回到鯉龍旅店的時候,艾絲黛拉也來到了枯木修道院的門口,只要出了城,可莉的速度是極快的,崎嶇復雜的山路如履平地,而且平時人跡罕至也比較危險的密林之中也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和諧。
當艾絲黛拉抵達,枯木修道院巨大的門就自動打開了,抱著可莉背著籃子一個閃身就溜了進來,那巨大的門緩緩的關閉,似乎一下子就變得與世隔絕。
在修道院之內沒有仆人,只有修女,老的,小的,公主在這里也是要自給自足的,當然艾絲黛拉也不需要,很享受這種無人盯著的自由。
來到自己的房間,先驅動靈能,用師傅教的方法去掉面具,放入木匣之中,然后對著鏡子反復的看著自己的容貌,嗯,沒什么變化,說一點不擔心那是假的,女生都是在意容貌的,而且畢竟是隱秘道具,所以師傅說的禁忌她是牢記的,在使用隱秘道具的時候,很多變故是不可逆的,就算可逆也要付出成倍的代價,這可不是鬧著玩。
這些事情很快就拋到了腦后,艾絲黛拉哼著小曲子開始打水洗澡,心情不要太好,山水很涼爽,很絲滑。
碰到雙子先生只能說一半有意一半無意,雖然她想見一見,但并無意去窺探雙子先生的隱私,可當賽莉蒂婭邀請她去鯉龍的時候她也就順勢答應了,期待一個偶遇。
在兩人馬車上的閑聊中,艾絲黛拉已經得知李信來自天京,而且是最近才過來的。
能夠自創家鄉獨特菜式的廚子,一個能寫出優秀小說的作家,一個比西蒙斯·喬治還強,甚至可以指點的人,又是來自天京,擅長獨特的樂器,想來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李信跟克麗絲簡單樸實的描述中也是相近的,平平無奇這個詞還是有點過分了。
艾絲黛拉并沒有想點破,這樣就挺好的,賽莉蒂婭是她現實中的朋友,雙子先生是她的隱秘世界朋友,不想因為身份改變什么。
圓桌會的每個人都是與眾不同的,雙子先生應該是一個游歷道淵大陸的冒險家才懂的那么多,這是一件很帥氣的事兒。
可莉趴在桌子上瞇著眼睛,艾絲黛拉試了試水溫,有點涼,修道院比外面冷不少,可是清冷也很舒服,緩緩脫掉身上的修女衣服,露出潔白無瑕的胴體,這是大地母神對奧拉血脈的恩賜,充滿了魅力,撫摸了一下飽滿的胸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又大了一點點,這讓艾絲黛拉略微有些煩惱,自言自語道:“不要再長大了,天熱很容易出汗的。”
一句少女青春的煩惱讓簡陋的房間都變得旖旎起來。
嘩啦啦的水聲和歌聲,給枯燥的修道院增添了幾分生機,艾絲黛拉想的是如何再次溜出來,修道院……偶爾來一次還行,總是來修道院一定會引起母后的懷疑,好像母后并不是很喜歡枯木修道院,好在有這么一個借口就可以少去教廷祈禱。
王室大多數人都不太喜歡這里,可是她就覺得存在就是一種特色,人生就要到處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勤奮的打工人李信坐在打字機前,……已經坐了有一會兒了,不知怎么又困了,打了個哈欠,李信決定先瞇一會兒,畢竟養足精神記憶力才好,不至于遺漏精彩情節,一定是今天在神圣之地的消耗太大。
呼呼呼呼……
外面傳來清脆的鳥叫,溫暖的陽光曬的人非常的舒服,暖洋洋的生活真是就想這么窩著。
咚咚咚咚……
李信被狂躁的聲音吵醒,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那只討厭的貓頭鷹,當然貓頭鷹好像也不喜歡他,掙扎著爬起來打開窗戶,貓頭鷹斜著眼睛看著他,然后把信丟下就撲棱撲棱飛走。
這絕對是故意的。
“早晚把你做成烤串!”李信撿起信件,……又開會……
都說越是喜歡開會的公司倒的越快,這海克斯鳥報想干什么,剛來的時候還沒這么多事兒啊。
難道是要發稿費了?
一想到這里,李信就美滋滋的笑了,應該是,畢竟他入社也不短時間了,忙前忙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多少都該給點。
興沖沖的李信早飯也不吃了立刻打了個敞篷車前往馬赫爾大街85號309,看著鳥社風風火火忙忙碌碌的工人們,李信知道短時間內還倒不了,這就很好。
到了編輯部,老烏指了指里面,笑著說,“快進去吧,社長今天很高興。”
“謝謝,烏哥,有空一起喝一杯。”李信知道對方在提點自己。
“你小子光說不練,找天有空我請你吧。”烏蘇笑道,他看李信還是挺投緣的,知道他剛來肯定手頭很緊,工資也還沒發,不占這便宜。
李信到了辦公室,馬哲正在品味著咖啡,嘴里還嗯嗯的,從他的表情看應該是有喜事,難道烏托山恩仇記大賣了?
“李信,來了,小伙子很精神啊,看來赫爾丹的水土很適合你啊!”馬哲笑道。
“社長,自從回到了組織的懷抱,我感覺每天都在快速成長,精神飽滿,斗志昂揚,都是社長領導有方。”李信說道。
馬哲最近一直在被鳥社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都快把李信忘了,社員如果都像李信這么懂事他就少操太多心了,“都是為了月神,聽說你通過西蒙斯的關系見了特拉維斯,有什么收獲?”
“是,社長,我看了部分第一手卷宗,我們的資料太少,還是克莉斯蒂小姐的提醒讓西蒙斯帶我去的。”
“很好,不愧是優秀的鳥社記者,好好鞏固和西蒙斯的關系,也要格外注意特拉維斯,咱們兩家離得近,恐怕他在送葬人里也是負監視著我們,說說你的發現。”馬哲問道。
李信把進入送葬人基地的所見所聞說了一下,細節上也很到位,主打一個我描述,社長自己的判斷,但刻意的略過了一些東西。
“伊薩克確實是死了,教會不可能讓這種異端存活,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但他的實驗筆記是有可能泄露的,這類東西教會一般都不會銷毀,涉及到類似復活,創生,他們可不舍得,一定是作為封印物封存起來,其實一查就知道了。”馬哲說著喝了口咖啡,表情豐富起來,這次來的新豆子曬的非常好,有陽光的味道。
“您是說大地教會隱瞞了真相……想造人?”李信有點亂,他的骰子推測出有人在實驗人造人,到目前為止骰子沒過錯,除非是他理解錯了,而筆記又在大地母神教廷內,這尼瑪什么鬼,瘋狂教徒挖自己神明的墻角?
“別亂說話,那都不是眾神的權柄,是創世神的,而且不符合無上意志制定的法則,這里面肯定有隱情,特拉維斯也不會什么都說的,燒死了幾個兇手,也算是給民眾一個交代,安撫了情緒,也給后續追兇騰出了時間。”馬哲說道。
“社長大人很高興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兒?”李信問道。
“哈哈,難怪克莉斯蒂說你小子機靈,從這周開始我們海克斯鳥報擁有了和赫爾丹日報一樣的報道權!”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雪茄,看了一眼李信,“抽嗎?”
“謝謝老板。”李信可沒打算客氣,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馬哲很是開心,他等于解除了海克斯鳥報目前的最大危機,內臟收割者只是開端,就直接把海克斯鳥報的銷量打沒了一半,再給一個月,鳥報就可以關門了,當初的赫爾丹日報什么都不是,單純的模仿著,現在竟然都想收購他們了,做他的青天白日大夢去吧。
馬哲親自把煙烤好遞給李信,“說起來這里面也有你的功勞。”
“啊?”李信愣了愣。
“西蒙斯應該是真的很看重你,不愧是黑玫瑰的成員,到了赫爾丹也這么有牌面,不過無論對方給你再多的好處你也要謹記自己是夜巡人的一份子。”馬哲說道,他也意識到了李信的作用很大,
“喬治家族決定入股我們海克斯鳥報,條件不錯,談判中喬治伯爵還提到了你,他們愿意和我們展開合作,對了,赫爾丹日報的后臺是鄭家,也算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了。”
還得是西蒙斯少爺啊,當然,喬治家族入股海克斯鳥報絕不是因為他,社長應該已經攻略很久了,想要找個有分量的大腿,跟西蒙斯混了一頓時間,尤其是那天在象牙海灣的那頓飯,隱約覺得這里面應該挺復雜的。
“都是社長的英明決斷,我就是夜巡人的一顆鉚釘,哪里需要我就釘哪里。”
“很好,有老羅的介紹,我對你是無條件的信任了。”馬哲點點頭說道。
這小子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幾番試探考察都很穩。
如果是小嘍啰也就罷了,李信越來越重要,這個時候忠誠就很需要關注了,而羅禁,怎么說呢,雖然人死了,但他對整個夜巡人的影響更大,對外趙家和大主教的問題只是簡單帶過,可是夜巡人內部是瞞不住的,也瞞不了,羅禁才是那個真英雄,他用生命和堅韌捍衛了夜巡人存在的意義。
月夜之下,正義永在。
上面人不在意的,卻是下面人最后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