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聽完，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道：“她不是沖動，而是太過自信，從一開始就沒失敗過，自然也沒料到這次會栽了。
孟部長雖然不是故意的，可他殺了烏瑤是事實，玄武國那邊只怕不會善罷甘休，還有阿斯部長，公然維護陶陶，玄武國和青龍國必定不能忍，我們這邊也得找他算賬，白虎國打算怎么處理？”
蘇毅抿了抿嘴，面上多了幾分輕松，“阿斯部長明知道萊昂總司令被害還無動于衷，甚至替陶陶遮掩，高賀已經把消息傳回來，白虎國舉國震怒，傭兵更是叫囂著要阿斯部長給萊昂總司令償命，他這個部長早就名存實亡了，且一旦遣送回白虎國，等待他的只有被廢除異能永生禁閉的下場。”
少了一個腦子有病的阿斯部長，對朱雀國來說百利無一害，還能給他們省了不少麻煩。
江淼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面上也有了幾分笑意。
沒等夫妻倆松口氣，蘇毅的智能表響了起來。
“說。”
方宇辰冷冽的聲音傳了過來，“陶陶說她有黑淵的消息，部長讓你過來一趟。”
夫妻倆對視一眼，蘇毅直接把江淼帶上。
兩人緊趕慢趕才趕到審訊地方。
兩國部長以及馮成浩高賀都在，陶陶已經變回之前的樣子，形容狼狽，此時此刻，她只想活下去。
聽到動靜，她緩緩抬頭，發現來人是抓她的蘇毅，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很快又被遮掩下去。
江巖招呼兩人過去，低聲道：“原本計劃今天處決她，都要行刑了，她卻突然說自己知道黑淵所在，你們掌握的信息更多，跟著聽一聽吧。”
夫妻倆乖乖落座。
方宇辰的聲音在審訊室里響了起來，“人都到齊了，說吧。”
陶陶的情緒顯得特別激動，掙扎了兩下，無果，咬緊牙根楚楚可憐的看著方宇辰，“我可以說，但你們不能殺我！”
方宇辰淡漠的斂下眸子，“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陶陶掙扎得越發厲害，“不！我有資格，只要你們放了我，我可以把知道事情告訴你們，那可是黑淵，你們不就是因為得了輻源生物才能發展到今天這程度？黑淵里面全是輻源生物！”
馮成浩愕然地看向江巖，“江部長，她說的可是真的？”
原本今天到場的應該是烏玄，但烏玄痛失愛女，這次是真的抱病在床，無法出席，錢懷挺一心只想殺了陶陶，根本不能冷靜思考，只能他出面了。
陶陶揚起下巴，倨傲地盯著江巖，只要江巖否認，她就能戳穿他的謊言，為自己尋得一線生機。
面對眾人的凝視，江巖淡定地看向烏玄，反問道：“你們不是也有不少輻源生物，怎么？烏部長沒有研究過嗎？”
這下輪到馮成浩尷尬了，“江部長，玄武國的科研確實落后許多，我們的確研究過，卻不得法門。”
江巖把腦袋轉到另一邊，“孟部長呢？你們研究過嗎？”
孟仲訕訕然，老實地點了點頭，“確實研究過，除了發現輻源生物死后留下的殘骸沒有任何輻射值外，并沒有其他進展，我們也嘗試著利用輻源生物殘骸，可這東西無論是密度硬度強度都大得離譜，我們使用過各種手段，都不能改變它們的性狀，最多就是把殘骸變成大塊碎渣。”
馮成浩仿佛找到了知音，連聲嘆息，“正是因為無法利用輻源生物殘骸，我們才同意用這東西和江部長交換，所以我更愿意相信江部長說的。”
陶陶氣得差點吐血。
江巖笑了一聲，“多謝馮理事的信任，不過她說的也沒錯，我們確實利用輻源生物制造了一些東西，譬如特殊玻璃。”
此話一出，除了江淼和蘇毅，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驚訝。
陶陶更是一臉不可置信，她以為江巖會否認的，為什么？為什么他直接承認了？這意味著什么難道他不懂嗎？
江巖笑容漸漸擴大，哂然道：“這又不是什么特別的秘密，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們之所以能利用輻源生物遺留物是因為我們有這方面的能人，我一直強調人才是最寶貴的財富，不是嗎？”
眾人恍然大悟。
明白歸明白，可接著刨根問底就不合適了，畢竟涉及到人，誰愿意把這樣的寶貝公布出去！
江巖三言兩語化解了陶陶設下的陷阱，饒有興致地問道：“還有什么想說的？”
陶陶沉默，既然禍水東引這招不好使，她也只能亮出自己的底牌了。
“黑淵就在朱雀國境內。”
一石激起千層浪，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江淼率先激動地站起身，“你胡說！黑淵要是真的存在朱雀國境內我們怎么可能不知道？當初霞山鎮那些變異巨獸耗費我們多少人力物力？還有監控為證，你為了活命張口就來？不怕自己死得更快嗎？”
蘇毅同孟仲和馮成浩解釋道：“黑淵確實不在朱雀國，霞山鎮事發后我們已經派人搜查過，畢竟這種安全隱患不能不除。”
孟仲點了點頭，這個說法他是認可的。
蘇毅嘆了口氣，“可惜一無所獲，而許倩當初招供黑淵在玄武國，所以我們才會跟馮部長做了那筆交易。”
馮成浩恍然拍桌，“原來如此，我就納悶了，你們怎么不讓青龍白虎排查，偏偏找上我們，還不惜拿那么珍貴的絲綢作為交易。”
蘇毅聳肩，“可結果是黑淵不在玄武國，也不在青龍國，于是我們把目標對準白虎國。”
眾人齊齊看向高賀。
高賀想起那段時間白虎國的遭遇，臉色白得有些嚇人，點頭證實蘇毅的說法。
“他們在白虎國收羅了一堆輻源生物遺留物，幾次歷經生死，如果黑淵就在朱雀國境內他們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
陶陶聲音尖利地喊叫了起來，“那都是他們裝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把黑淵真正所在藏起來！”
“你.....”蘇毅正要回懟，被江巖攔了下來，“讓她說，我也很想知道黑淵究竟在什么地方。”
這下所有人的視線再次落到陶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