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堆,江淼擔心自己忙忘了,第一時間通知張誠,把中部區域中心食堂提上日程。
張誠這邊還有一堆項目沒做完,又來一個中心食堂,他已經麻木了,認命地干,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其實項目多也好,至少他們這些傭兵不用待在廣明縣吃閑飯。
自我安慰后,張誠再次干勁十足。
此時江巖一行人也來到了傭兵基地,得知所有傭兵都在外面干活,眾人再次清晰認識到廣明縣的繁榮,那是一種連廢物都有存在價值的繁榮。
鄧健泓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參觀完回來,立馬找上江淼,“江淼小姐,廣明縣這邊還缺人嗎?你看看能不能幫城里分擔一些就業壓力?”
江淼:“?????”
“鄧主任,我一不是政府工作人員,二沒有什么決策權,你要找人商量這種大事不是應該去找部長嗎?而且外城區居民沒有工作也能種田養殖,收益還是很可觀的,為什么一定要他們工作?”
鄧健泓紅著臉,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不是外城區居民,而是內城區居民”
江淼眉頭一皺,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鄧健泓嘆了口氣,在一旁的凳子坐下,愁眉苦臉,“當初政府給了外城區進入內城區的條件,那會兒外城區太破舊,只要滿足條件的人大部分都主動申請進城。
這就導致內城區沒有多余的空間搞農業,而人口一年比一年多,新增人口遠遠大于死亡人口。
而內城區能提供的工作崗位有限,現在越來越多人沒有工作,而我們只能保證每家都有一個人工作,顧不上所有人,這就出現一人工資養全家的情況。
咱設身處地想,若是我們辛辛苦苦賺了工資卻要養一大家吃閑飯的,你能樂意嗎?”
江淼翻了個白眼,“是個人都不能答應!”
鄧健泓點了點頭,“所以矛盾出來了,繼續這么下去會影響內城區的穩定,所以我們急需給這些人尋找新的出口。
原本我是建議把內城區一部分人遷到外城區,可他們好不容易去了內城區,又沒怎么接觸過外城區,對那邊不夠了解,全都反對。
而蘇隊長也跟我反映了情況,內城區的人來外城區只能種田養殖,是沒有任何優待的,而且他們還要自費修建房子,否則對外城區居民不公平。
這蓋房子多貴啊!內城區居民以家庭為單位都蓋不了一幢房子,規劃單位那些人想辦法想到頭禿,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江淼愣怔了幾秒,突然笑了,大腿一拍,道:“鄧主任,我現在就給你支個招!你們過來的時候應該發現那一大片被夷為平地的丘陵吧?”
鄧健泓連連點頭,“看見了!嘖嘖嘖傭兵基地那些人也是夠厲害的,那么大片的丘陵,說開發就開發了,就是不知道要干啥?”
他眼中滿是探究。
江淼疑惑歪頭,“你是規劃單位主任,竟然不知道?”
鄧健泓訕笑兩聲,“淼淼小姐別取笑我了!我頂多就是個內城區規劃單位的主任,之前外城區落后我們才兼管,現在外城區的管理權限都給了蘇隊長,我只負責內城區,其他地方有沒有開發,開發后干什么用可都跟我們沒關系,我自然也不清楚。”
更何況那是在城外,他手伸得再長也伸不到那地方!
猛不丁這么一聽江淼還以為鄧健泓是陰陽蘇毅摘了他們果子呢!
耷拉著眼皮淡淡說道:“鄧主任,之前你們管著外城區的時候也沒做什么吧!除了不停地搭棚戶之外。”
鄧健泓面色一緊,連忙解釋,“江淼小姐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說我人微言輕,確實能力有限,多虧了你們外城區才有今天的繁榮。
我老鄧那是心服口服!不然也不能跟您商量這個事對吧?”
江淼嘴角微微抽了抽,倒是沒有揭穿他,眼神從他身上轉移到平靜的池面,“城外那一大片區域準備開發成棉花種植基地,同時還會配備棉花加工廠一整套流水線、倉庫、員工宿舍、食堂等等,就像我們廣明縣一樣。
等基地建設完畢,后續需要一大批工作人員,要是你今天不跟我開這個口,我是準備去學校選拔一批農學專業畢業生”
她話還沒說完鄧健泓就急急開口,“江淼小姐,這工作人選能不能先緊著我們內城區的居民,我真沒騙你這樣,我回去就把詳細數據發給你,我們那邊的就業情況真的特別特別緊張。”
一把年紀的中老年人用可憐兮兮的表情盯著你,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江淼深吸一口氣,閉上眼,“你自己跟部長協商,我沒意見。”
鄧健泓一蹦三尺高,扭頭往外跑。
江淼安排幾個工作人員看著,先溜回去瞇了一會兒。
算著時間過來起蝦籠。
池水清澈,上船后能清晰看見下面的蝦籠,卻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這次用的蝦籠孔徑不小,能過濾一批小蝦米,撈上來的都是大蝦或者個頭偏大的蝦苗。
他們這邊忙著起蝦籠,政府的人忙著看熱鬧拍視頻。
第一個蝦籠徹底出水那一刻,工作人員興奮大叫,“好多!真的有好多大蝦!發財啦!”
岸上響起一陣熱烈掌聲。
江淼和沈沐熙一起把蝦籠里面的蝦全部倒入鋪在地上的隔水布上。
隔水布周邊擋了一圈,里面放了五厘米高的清水。
用這個隔水布可以判斷蝦的生長情況。
于彬幾個早早拿了撈網在邊上候著,蝦一倒進去,他們立馬開工。
大的放一邊,小的裝另一邊。
林雪幾人看著手癢,紛紛表示要幫忙。
多一個免費的勞動力江淼自然沒有意見,立馬給大家發了工具。
一群人把隔水布圍得水泄不通。
很快第二個第三個蝦籠上岸。
江淼讓人多弄了幾個隔水布。
于是就出現了類似景點擺地攤的盛況。
只見岸邊排了一排的隔水布全都圍滿了人,一個個低著腦袋一聲不吭,看著詭異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