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轉身沖上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這逃命的速度也是沒誰了。
被她這么一鬧,白云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外頭傳來張美蘭說話的聲音。
“白兄弟,我們今天確實是帶著誠意過來拜訪,也是想初步了解一下大家的情況,要是合適的話也可以讓兩個孩子繼續發展看看,倒也沒說非要相看哪個,要是白云小姐對我兒子印象還可以的話,能不能讓他們加個聯系方式,大家走動走動,彼此了解,順其自然,是吧!”
白鈞說話的語氣頓時輕松了不少,“阿姨說得對,結婚這種大事還是慎重的好。”
廚房的白云暗自松了口氣,干起活來明顯麻利了不少。
她提著熱水默默走了出來,給大家倒水。
張美蘭發現竟然是茶水,不免詫異,“怎么是茶色的?”
白云輕聲細語解釋,“我炒了一些麥芽,偶爾拿來沖水喝,有一絲絲清甜。”
張美蘭大為驚喜,將白云好一頓夸。
白云靦腆地笑了笑,乖乖坐在白鈞身邊。
在白鈞的示意下和宋望交換了聯系方式。
一行人達到目的沒再久留,小坐片刻就走了。
白鈞兄弟倆親自送他們離開,回到家兩人都沉了臉。
“白芯真是好樣的!大哥,我們這些年的付出算是喂了狗了!”
白波咬牙切齒,倒也沒有拿家里的東西撒氣,憤怒地灌了兩大杯麥芽水,覺得還挺降火的,又喝了兩大杯。
白鈞雖然生氣,倒不像白波那么息怒形于色,只淡淡道:“春節過后我去一趟棚戶管理處,把她的戶籍從我們家分出去,還有兄妹關系也斷了,往后橋歸橋,路歸路,我們不再是一家子。”
“大哥,你早就該這么干了!”
白粥突然從樓梯口冒了個頭。
白波氣笑了,“臭丫頭,剛剛把你給能耐的!白云差點讓你給賣了!”
“二哥,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明明我是給云姐姐找了個好歸宿,你是不知道,那宋大哥的爸爸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人家父親有著體面穩定的工作,家里還有母親和祖母種地養殖,下面弟弟妹妹還能幫忙,這么一大家子,肯定攢了不少家底。
就算將來宋大哥結婚搬出去,宋家肯定也會幫襯他們,宋大哥又是政府工作人員,收入穩定又體面,要不是霍主任幫忙,你們打著燈籠都不能給我云姐姐找這么好的對象!
我不替她抓緊機會,等你們想清楚就晚了!”
白粥這一番話著實讓兄弟倆驚到了。
“小粥,誰教你這些的?”白鈞眉頭微微蹙起,漸漸嚴肅起來。
白粥倒是不怎么害怕,“學校里聽來的呀!我今年還在掃盲班呢!那里又不是只有小孩子,也有不少大人,聽多了我就知道了呀!”
兄弟倆交換了個眼神,沒再深究,只語重心長勸道:“小粥,哥哥知道你聰明,我們希望你把這股聰明勁兒用在學習上,家里的事情有我們在,不用你操心。”
白粥嘆息地搖了搖頭,“大哥二哥,不是我不信你們,而是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以前我們怕給你們添亂,現在沒了白芯我倒是不擔心了,就差云姐姐的事了。
要是云姐姐有了好的歸宿,我就真不擔心了,另外,我還希望哥哥們也能抓緊時間找個對象。”
白鈞白波這些年是真的一門心思搞事業,對結婚生孩子完全沒想法,亦或者說他們看多了生死,反而沒那么執著。
但以前是以前,現在的生活條件好了不止一星半點,也不用擔心各種危機,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正好。
她可是由衷希望兩個哥哥能幸福美滿一輩子。
白鈞氣笑了,“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還管到我們頭上了!既然你都能給你云姐姐找對象了,那我們找對象的事就交給你吧!只要你能找出來,并且人家愿意嫁,我們就娶!”
他是篤定白粥沒有這本事,想挫她的銳氣。
白粥卻欣喜壞了,“二哥,大哥都這么說了,你不會反悔吧!”
“我不反悔行了吧!”白波無語擺手,想法跟白鈞差不多。
兄弟倆打發了白粥,低頭說著宋家的事。
“今天小粥確實胡鬧了一些,但宋望確實是云兒能找到的對象里面條件最好的,不管怎么樣,還是得讓她多努力一把。”
“我也是這么想的,宋望這人看著還不錯,回頭我再找谷豐收幫我好好打聽打聽。”
“還有今天宋家帶來的那些年禮,我們也得還個回禮才行,剛剛看宋家阿姨似乎很喜歡云兒做的麥芽茶,讓她再炒一包,另外再做點吃食,我記得她以前做過一個餅子還挺好吃的。”
白鈞努力回憶,就是不知道怎么說。
白波倒是意會了,“大哥,你說的是那個玉米餅吧!正好今年咱種了不少玉米,我去磨面。”
白鈞點了點頭,把白云喊下來。
白粥一聽要做好吃的,也跟著屁顛屁顛往下跑。
白家其樂融融,渾然忘了白芯帶來的不快。
此時白芯剛剛安頓好,看著面上始終帶著歡喜笑容的杜陽,她嬌嗔道:“和我結婚真有這么高興?”
杜陽狂點頭,整個人看起來憨憨的,“我做夢都想不到能有今天,芯兒,你之前說的我都答應了,以后我一個人耕種養殖照顧你,你只要待在家里就可以了。”
白芯聞言,面上的笑容更深了,“這可是你說的,將來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
兩人就這樣水到渠成,滾上了床。
與此同時,坐車回到棚戶二區的張美蘭和宋望也進了家門。
周淑芬一臉急切地上前追問,“怎么樣?那白家姑娘是不是真的像霍庭說的那么好?”
“媽!可別提了,白家那個白芯算是讓我開了眼界了!”張美蘭說話的口吻是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周淑芬當下就愣住了,“咋地?人品不行?”
“倒也不能這么說!”張美蘭一屁股坐了下來,喝了口熱水,緩過勁兒來才道:“這姑娘以前在組織里作威作福慣了,突然從大小姐變成凡事都要親力親為的普通人,心理落差太大,剛剛竟然當著我們的面說她不想耕種養殖,嫌棄那些活又累又臟。
還埋怨起兩個兄長帶著大家進城,反正話里話外就是一個意思,她想去上班,不想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