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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確實……老了


更新時間:2025年03月31日  作者:追風總會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追風總會瘋 | 鎖情扣 
就知道你們會問,韓蕾眉尖一挑,笑而不答。

她徑自取過一個“手雷“,食指勾住銀環輕輕一拉,竟發出“啵“的一聲輕響。

她將開啟的“手雷”雙手奉給冠軍侯夫人。

“伯母您嘗嘗,這是家父新得的醬香型美酒,比那醉仙釀還要難得。”

“醬香型美酒?”

冠軍侯夫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名稱。她接過打開的手雷,立刻聞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醇厚酒香,夾雜著焦糖與谷物烘焙后的馥郁。

她忍不住與冠軍侯,交換了個驚訝的眼神。

韓蕾見二人興致盎然,便將自己早已整理好的說辭抖落出來。

“醉仙釀屬濃香型,講究的是窖香濃郁,帶有糧香、曲香、花果香的層次。而這醬香型……突出的是醬香、焦糊香、陳香與豆豉香的交融,入口醇厚細膩,酸苦平衡,余韻綿長。”

這一連串的專業術語,聽得冠軍侯夫婦倆一愣一愣的。

冠軍侯也聞到了酒瓶里飄散出來的酒香,甚至忍不住聳了聳鼻子。

果然,那香氣先是焦糖般的甜香,繼而透出類似陳年普洱的醇厚,最后,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醬豆豉香,層層疊疊,令人稱奇。

韓蕾一邊說,一邊又打開了一瓶,透明的酒液在手雷造型的酒瓶中輕輕蕩漾。

將打開的酒恭恭敬敬的呈給冠軍侯,韓蕾又繼續吹噓。

“此酒釀造極復雜,需經兩次投料,九次蒸煮,八次發酵,七次取酒。需要整整一年方成,待它面世時,價格怕是會遠超醉仙釀。”

韓蕾說著又打開了第三瓶,然后自顧自的舉起“手雷“輕抿一口,瞇起眼睛露出陶醉之色。

“啊!真是香啊!”

冠軍侯咽了咽口水,早已按捺不住,他學著韓蕾的樣子淺嘗了一口。

酒液剛一入口,先是感受到絲綢般的順滑,繼而復雜的風味在舌尖綻放,最后化作一縷悠長的回甘從喉頭升起。

冠軍侯身居高位,自然是品酒的行家。

剛品了一口,他就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茶案上,震得茶盞輕響。

“這酒妙啊!此酒就算賣百兩銀子一壇也值當。”

什么是濃香型,什么是醬香型,冠軍侯不懂。不過,醉仙釀他卻是很清楚的。

醉仙釀在京城已經炒到了五十兩銀子一壇。雖不說是一壇難求,但卻經常斷貨。

以他喝酒多年的經驗來判斷,此酒一旦面世,價格一定會扶搖直上,不在醉仙釀之下。

見冠軍侯給這酒如此高的評價,韓蕾適時的將錦盒向前推了推。

“此酒極難釀制,小侄此次進京帶得不多。拿了些給叔父他們品嘗,這兩盒一共二十瓶,是孝敬伯父伯母的。還望伯父伯母笑納。”

“呵呵呵,你這小子,還真是想得周到。既是你小子的孝心,本候就收下了。”

冠軍侯笑呵呵點頭,接受了韓蕾的美酒禮物。

冠軍侯夫人愛不釋手地摩挲著“手雷“上的方格凸起。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朝韓蕾招了招手。

待韓蕾湊近,她壓低聲音道:“你這般殷勤,莫非……”

冠軍侯夫人團扇半掩紅唇,眼角瞥向正在花園中與閨秀們說話的長樂郡主,“是瞧上我家長樂那丫頭了?”

“咳!”

韓蕾聞言險些被茶水嗆到,肥厚的耳垂霎時染上緋色。

她的樣子,看上去很有那方面的殷勤嗎?

韓蕾的嘴角抽了抽,她局促地轉了半個身子,心里腹誹冠軍喉夫人不按牌理出牌,亂點鴛鴦譜。

但她再轉回身子時,已調整好了表情,裝作被冠軍候夫人拆穿了心事一般,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呃……伯母……有些事情您知道就好,可您別說出來呀!”

“哈哈哈!這小子倒會害臊!”

冠軍侯見狀大笑,手碰到桌案上的茶盞,險些打翻。

站在一旁的大四,也差一點被韓蕾這一頓騷操作逗得笑出聲來。

還好,冠軍侯夫婦的注意力不在大四身上。他才能及時的抬手裝作擦鼻子,用手遮住了死死咬住的下唇。

而冠軍侯夫人越看越覺得這小胖公子合眼緣,她輕拍著韓蕾的手背。

“你放心吧!晚點我就幫你同長樂那丫頭說道說道。”

她故意將“說道“二字拉得老長,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呵呵。”韓蕾干笑兩聲,順著她的話說道:“那就有勞伯母了。”

冠軍侯夫人覺得自己果然是猜準了韓蕾的心思,笑得特別意味深長。

韓蕾趕緊岔開話題,目光看向冠軍侯。

“伯父,忘了跟你說一下。這醬香型的美酒,跟醉仙釀有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哦?有何不同?”冠軍侯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韓蕾煞有介事的說道:“醉仙釀是越陳越香,但這醬香型的酒不耐存儲,釀出來后,兩月之內就要喝掉。不然,就會揮發變成白水。”

“啊?為何會如此?”

冠軍侯很驚愕,他喝了那么多年的酒,還是第一次聽說世上有如此神奇的酒。“不知道。”韓蕾搖了搖頭,回答得很干脆,卻又很無奈。“我們采用這樣的酒瓶盛酒,就是為了延長存儲的期限,但效果并不明顯。”

“哦!原來如此。”

冠軍侯點頭,深以為然。

“伯父。小侄來京已有月余,如此美酒再有幾天就要化為白水。數量也不多,伯父就別送人了,今晚就和家人一起分著享用了吧!下次進京,小侄定再給伯父伯母多送一些。”

韓蕾說得鄭重,冠軍侯夫婦也聽得認真。

“好!魏家小子,你有心了。”冠軍侯很滿意的拍了拍韓蕾肥壯的肩膀:“等宴席散了后,本侯爺就召集家人一起享用。”

韓蕾給了冠軍侯一個你懂的眼神,恭恭敬敬的說道:“呵呵!應該的,應該的。若郡主有意,咱以后不就是一家人嗎?”

剛剛才忍住不笑的大四,看著韓蕾還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那嘴角憋得都快抽筋了。

大禮已送出去了,韓蕾也不想在這里久待,以免節外生枝。

她與夫婦倆又天馬行空的胡侃了一會兒,又不著痕跡的叮囑他們今晚一定要記得享用美酒后,便借故離開了侯府……

夜幕悄然降臨。

夏季的夜晚,涼風習習,繁星點點,天空寧靜而高遠。

韓蕾和大四靜靜地坐在騰云樓的琉璃瓦房頂上,夜風拂過他們的發梢,帶來一絲清爽。

遠處的燈火如星辰般閃爍,勾勒出京城的繁華輪廓。

除了皇宮以外,騰云樓是京城里最高的標志性建筑物。

從這里俯瞰,整座京城的街巷、屋舍盡收眼底,宛如一幅徐徐展開的畫卷。

韓蕾調整著手中的望遠鏡,鏡筒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她的目光穿過鏡片,落在遠處的冠軍侯府。

府中的宴席早已散去,只剩下仆人們忙碌的身影,他們提著燈籠,在庭院中來回穿梭,收拾打掃。

然而,侯府的主子們卻不見蹤影,想必已回到內院歇息。

大四側頭看向韓蕾,眼中滿是欽佩。夜風輕撫著他的面頰,卻撫不平他心中的好奇。

“姑娘,”他低聲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興奮,“你怎么就那么確定,那份禮物能夠順利的送出去?”

韓蕾唇角微揚,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

她放下望遠鏡,指尖輕輕摩挲著鏡筒,仿佛在回憶白日的場景。

“我這叫投其所好。”韓蕾輕聲說道,語氣中透著自信。

“送禮之前,我當然做了足夠多的功課。我曾跟大胖頭打聽過冠軍侯一家人的喜好,他說冠軍候喜歡喝酒。”

“所以,你就想到了送酒?”

“嗯!”韓蕾點頭,“楊海波也說,冠軍候是醉仙釀酒館的常客,他怕醉仙釀斷貨,還不惜斥巨資買回大量的醉仙釀囤在家里,慢慢享用。”

“哦!”大四恍然大悟,眼睛亮了起來。

他忍不住追問:“那你又怎么確定,冠軍侯今晚就會和家人一起喝那酒呢?”

韓蕾咯咯笑了起來,那甜糯的笑聲清脆如銀鈴,在夜空中格外悅耳。

她轉過頭,月光灑在她的側臉上,映出一抹俏皮的神色。

“這還不簡單?”

韓蕾眨了眨眼,反問道:“如果你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串銅錢,卻有人告訴你,從明日起,銅錢就不能在市面上流通了,只能使用銀子交易。你會怎么做?”

大四想都沒想就答道:“那還用說,我肯定會趕在今日,把那一串銅錢都用出去呀!”

“呵呵,那不就得了!”韓蕾輕笑著聳了聳肩,夜風吹動她的衣袂,顯得格外灑脫。

她重新舉起望遠鏡,目光再次投向冠軍侯府的方向,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好一會兒,大四才完全明白過來。他一拍腦門,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不過,他又有些擔心的問道:“那……我只是說萬一,萬一他們今晚忘記了飲酒怎么辦?”

韓蕾從望遠鏡里收回目光,斜睨了大四一眼。心想:這大四果然不如大九機靈。

她從空間里摸出一個起爆遙控器,在大四的眼前晃了晃。

“放心吧!我準備了后手。”

她早就準備了預備方案,在兩個錦盒的下面都設計了夾層,夾層里放的是炸藥。

大四不知道韓蕾手上拿的是什么,但聽說是后手就放心了。

他忍不住贊嘆:“姑娘,你好厲害哦!”他的聲音里滿是崇拜,目光灼灼地望著韓蕾,“難怪王爺會喜歡你,原來你跟王爺真的好像。”

“哦?這怎么說?”

韓蕾聞言,微微側首,眼中浮現出一絲好奇。

她握著望遠鏡的手指無意識地卷著垂落的一縷發絲,夜風將那發梢輕輕揚起。

大四認真地說道:“王爺跟你一樣,每次大戰之前都喜歡謀算,而且算無遺策。”

大四對韓蕾和趙樽是由衷的敬佩,他的話仿佛是在講述一個不爭的事實。

韓蕾聽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兩人在騰云樓的房頂上閑聊著,而此時,冠軍侯府的大廳內燈火通明。冠軍侯已將自己的全家都叫到了大廳里。老爹老媽、兒子媳婦、孫子孫女,圍脖了一大桌子,準備品嘗韓蕾贈送的美酒。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得為今日舉辦的生辰宴打一個總結,問一問長樂郡主在今日的宴席上有什么收獲。

檀木圓桌上擺放著精致的茶點,裊裊茶香在空氣中彌漫。

冠軍侯蘇震端坐在主位,威嚴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憂色。

冠軍侯夫人已換了一身絳紫色的錦袍,正親手為眾人斟茶,眉宇間盡是化不開的愁緒。

長樂郡主也換了一襲月白色襦裙,此時的她,在家人目光的注視下,低頭把玩著面前的茶盞。

燭光映照下,她姣好的面容更顯蒼白。坐在她身側的大嫂王氏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輕嘆一聲,將剝好的蜜橘推到她面前。

“長樂啊!”

冠軍侯夫人放下茶壺,聲音溫柔卻不容拒絕。

“今日生辰宴上那些公子,可有中意的?兵部侍郎家的公子武藝超群,禮部尚書家的嫡孫文采斐然……”

話音未落,坐在末席的蘇家幼子突然插嘴:“要我說,還是鎮南將軍家的二公子最配得上姐姐!上次比箭時可是拔得頭籌呢!“

“住口!”

冠軍侯蘇震一聲厲喝,嚇得少年立刻縮了縮脖子。

老夫人拄著沉香木拐杖輕叩地面,那滿頭的銀絲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長樂,祖母知你心有所屬。可那蒼州王……”

“祖母!”長樂猛地抬頭,眼中泛起水光,“趙樽他……”

“糊涂!”老夫人突然提高聲調,“陛下已為趙樽親賜了王妃,你貴為郡主,難道要與那窮鄉僻壤之地的賤人共侍一夫?”

長樂郡主眼里淚光閃爍,面對老夫人的數落,她不敢頂嘴,只能咬著唇不發一言。

長樂郡主的大嫂王氏,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也開口規勸。

“長樂,你今年已二十有四,難道你還要等到人老珠黃?再過兩年,那些即使想要與侯府攀親的公子,恐怕也娶妻生子了。你等得起,他們也等不起啊!”

王氏的話猶如一把利劍,直刺長樂郡主的心臟,讓整個大廳內頓時鴉雀無聲。

長樂纖細的肩膀微微顫抖,茶盞中的水面蕩起細碎漣漪。

她想起自己上次獨自去蒼州,得到的卻是趙樽不假辭色的冷眼相待,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陣刺痛。

歲月催人老。這種等待已毫無意義,她與趙樽之間,無緣!

“大嫂說得是。”長樂郡主突然輕笑一聲,那笑容無比凄苦:“長樂確實……老了。”

這時,冠軍侯夫人突然想起,要幫那個小胖子“說道說道”。

“長樂,你覺得魏丞相的那個胖侄子怎么樣?你認識的。”冠軍侯夫人說著偷眼去看公婆臉色,“魏丞相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

長樂郡主還沒說話,冠軍侯蘇震就捋著胡須點頭。

“嗯!魏小公子雖然……體態豐腴了些,但勝在知書達理。若能結這門親事,于我蘇家大有裨益。”

說到魏丞相的侄子,長樂郡主低垂的睫毛閃了閃,抬眼看向冠軍侯。

她的腦子里快速閃過了韓蕾胖乎乎的模樣。對于那個油嘴滑舌的小胖子,她說不上自己喜歡還是不喜歡。

冠軍侯夫人見長樂郡主沒有像往次一樣,直接開口拒絕,立馬跟進。

“我看那魏公子懂事會做人,又有詩才。你不是喜歡詩詞嗎?你們倆在一起也能聊到一塊兒去。再說了,你們倆之前不就認識嗎,我看你們倆也很談得來。”

冠軍侯夫人的話音剛落,老夫人又顫巍巍地握住長樂冰涼的手。

“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心里苦。可女子終究要有個歸宿……”

面對著家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催婚,想著自己似水般流去的年華,長樂郡主一滴清淚落在茶盞中。

望著茶湯里破碎的倒影,長樂郡主終是點了點頭,嬌羞的輕聲道:

“那……那女兒但憑爹娘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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