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大字隊的兄弟們吃過一次火鍋后,就愛上了這種美食。他們在韓蕾面前念叨,說做夢都夢到在吃火鍋。
韓蕾覺得好笑,就又帶他們到撈一撈火鍋店來搓一頓。
這會兒,大家正圍坐在撈一撈火鍋店的包間里吃著火鍋,熱氣騰騰的火鍋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大家正吃得興起,大胖頭推門而入,臉上帶著幾分興奮。
“嫂子,我打聽到了!”
大胖頭毫不講理的一屁股坐下,順手撈起一片牛肉塞進嘴里。
“長樂郡主的生辰確實是在五月二十五,冠軍侯為了她的親事,決定在家里辦一場盛大的生辰宴,聽說已經在按照邀請名單送請柬了。”大胖頭邊吃邊說。
韓蕾放下筷子,眉頭微挑,來了興趣。
“哦?還有十天?那長樂郡主的生辰宴就在冠軍侯府舉行嗎?。”
大胖頭點點頭,咽下嘴里的肉,繼續說道:“對!聽說這次宴會遍請了所有的皇親貴胄、高門大戶,京城及附近的青年才俊都會到場。”
“那真是太好了。”韓蕾微微點頭。
“我們家肯定也會在邀請之列,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去,怎么樣?”
“那好啊!呃……”韓蕾想了想,又輕輕搖頭:“算了,我就不去了。知道這個消息就行了。”
大胖頭一愣,有些不解。
“為什么不去?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能見到不少大人物呢!你不是說到時候要送長樂郡主一份大禮嗎?”
韓蕾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張閣老是趙樽的恩師,冠軍侯府的事,她不想和張閣老家牽扯上任何關系。
韓蕾微微一笑,轉頭凝視著大胖頭的眸子,語氣異常認真的說道:“大胖頭,答應我。生日宴會那天,你和家人別在冠軍侯府待太久,早些離開,行嗎?”
大胖頭怔住了,“嫂子,為何?”
“別問。記得早些尋借口離開就是。”韓蕾不愿意多說,這種事情,大胖頭他們知道的越少越好。
“哦!好!我記住了。”
見韓蕾不愿多說,大胖頭也就不多問。畢竟他是相信趙樽的,自然也就相信韓蕾。
見他答應了,韓蕾松了口氣,岔開了話題。
“大胖頭,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蒼州?”韓蕾問道。
大胖頭又塞了一片羊肉進嘴里,才看向韓蕾:“這個掌柜已經很熟悉了,我隨時都可以去。不如,就等到長樂郡主的生日宴后吧!”
韓蕾垂眸想了想,忍不住催促。
“不能再早一點嗎?蒼州有許多奇技淫巧的事情,需要你去了才能搞定。你去得晚,蒼州就發展得晚。”
大胖頭一聽到“奇技淫巧”這個詞,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仿佛嗅到了什么新鮮有趣的東西。
特別是韓蕾說,只有他去了才能搞定,他頓時有了一種被人重視的感覺。
他湊近韓蕾,興致勃勃地問道:“哦?要我去做些什么?”
韓蕾知道大胖頭對這些新奇的事物總是充滿好奇,尤其是那些能讓他大展身手的機會。
她清了清嗓子,語氣中帶著幾分期待。
“我覺得現在百姓生活太不方便了。每天抬水洗澡、做飯,費時費力。我想,能不能把河水引進家家戶戶,讓大家用水更方便些。”
大胖頭聽得連連點頭,眼中的興奮更甚了幾分。
“引水入戶?這主意不錯!不過,具體要怎么做?”
韓蕾見他如此感興趣,便繼續說道:“還有,我想做一些蜂窩煤爐子,順便制造蜂窩煤。這樣,百姓們做飯就不用再燒柴火,冬天也能烤火取暖,不至于凍死。”
“好!這主意太好了!”大胖頭一拍大腿,激動道:“要是真能做成,那可真是造福蒼生啊!”
不過,只一瞬間,他又面露為難之色。
“這個主意是好。不過……這爐子長什么樣?我沒見過啊!”
韓蕾從袖中掏出一卷圖紙,遞給大胖頭。
“這是圖紙你先拿回去研究一下。等你走的時候,我再跟你細說。具體的實施還得靠你來操刀。”
大胖頭接過圖紙,迫不及待地展開來看。
圖紙上密密麻麻的線條和標注讓他眼花繚亂,但他卻越看越興奮。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親手打造的引水系統和蜂窩煤爐子,在蒼州大地上遍地開花的場景。
“妙!真是妙!”大胖頭連連贊嘆,眼中滿是躍躍欲試的光芒,“嫂子,你這想法真是太超前了!我大胖頭這輩子還沒遇到過這么有意思的挑戰呢!我喜歡。”
韓蕾見他如此激動,忍不住笑道:“那你可得抓緊時間了,蒼州的百姓可都等著你呢。”
大胖頭一拍胸脯,豪氣干云。
“行,我今明兩天就把手頭的事情安排好,后天一早就出發去蒼州!這次我一定要大展拳腳,讓我爺爺好好看看,我也可以光宗耀祖。”
韓蕾滿意地點了點頭,順便賣了一個關子。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等你到了蒼州,還會發現更多好東西呢。”
“真的?”大胖頭兩眼放光。
“嗯!”韓蕾微微眨眼,“你去了就知道了。”
兩人談好了事情,也和大字隊的兄弟們一起大快朵頤。
包間里有說有笑,火鍋的熱氣氤氳在空氣中,仿佛將外界的紛擾都隔絕開來。
用過午膳后,大胖頭回去安排自己的事情,韓蕾則帶著兄弟們繞路去了有家客棧。
五月二十五是長樂郡主的生日宴會,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韓蕾決定,就在那一天“問候”冠軍侯一家。
韓蕾一行人走進筒子巷的有家客棧時,掌柜的劉伯以為他們是住店的,上來熱情的招呼他們。
大一隊長上前跟劉伯交涉要三間客房,韓蕾又退到門口,四處觀察了一下,見沒有人跟蹤,這才走到劉伯面前。
她用自己軟糯的聲音輕聲問道:“劉伯,您老的身體還好嗎?”
劉伯愣了一下,他明明聽到王妃的聲音,可面前跟他說話的小胖子又不認識。這是怎么回事?
大九就住在有家客棧。正在劉伯一臉懵逼之時,大九從樓上走了下來,他一眼就認出了大字隊的幾個兄弟們。
“大一隊長?你……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大九驚喜的問道。
“大九,你認識他們?”劉伯更懵了。
“他們跟我一樣,都是王妃的手下。”大九說。
王妃的手下?
劉伯猛然想到了什么,他轉頭看向面前的胖公子,試探著問道:
“你……你是王妃?”
韓蕾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劉伯,我是韓蕾。您老身體還好嗎?”
劉伯驚喜不已:“好,好。王妃您還是惦記著小的。快,快隨我到后院去坐。”
劉伯將柜臺交給小二看守,自己則和大九一起,帶著韓蕾一行人去了后院。
他們一起在后院的屋子里,寒暄了了一陣后,開始秘密商量著接下來的計劃。
外面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屋里干什么,也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直到夜幕悄悄降臨,韓蕾等人才從后院的屋子里走出來。
韓蕾正準備帶著兄弟們回到原來住的客棧,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韓蕾眉頭一皺,警惕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后示意劉伯到前面去看看。
片刻后,劉伯又一臉驚喜的回后院來了。
“王妃,王妃。您看誰來了。”劉伯一路走,一路欣喜的說道。
韓蕾抬眼看去,來人竟是肖正飛和四名親衛。
“肖統領,你們怎么來了?是王爺有什么事嗎?”韓蕾的眼里閃過一絲擔憂。
雖然已經聽劉伯說了,但肖正飛和四名親衛上下打量著韓蕾的新造型,還是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呵呵,王妃,您可真有一套。王爺還擔心剩余的那七名死士是來刺殺您來了,讓我們趕到京城來保護您。現在看來,死士就是到了這里,也認不出你來啊!”肖正飛笑著說道。
“就是,我們還緊趕慢趕,終于趕在關閉城門前進了城,結果我們的擔心都是多余的。哈哈哈。”另一名親衛也笑著附和。
聽說是趙樽派他們來保護自己的,韓蕾心里涌起一陣暖意。
她笑道:“肖統領,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我正缺人手呢。”
肖正飛點點頭,抱拳道:“王妃有何事,盡管吩咐。”
“好,那我們邊吃邊聊。”
這里都是自己人,韓蕾也不避諱,一邊說著,一邊從系統里買了豐盛的酒菜擺到桌上。
見韓蕾憑空取出酒菜,除了劉伯一臉驚愕外,其他的人早已司空見慣。
劉伯本想問韓蕾是從哪里搞來的酒菜,但看大家都很習慣的樣子,他也不好大驚小怪。
待大家都坐下來后,韓蕾才重新說了一遍計劃,肖正飛和四名親衛聽得暗暗咋舌,但又很是興奮。
直到月上中天,韓蕾一個人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原來住的客棧。
其他所有的人,都留在了有家客棧居住。
因為,從明天開始,親衛們和大字隊的兄弟們就要開始他們自己的計劃了。
而韓蕾的工作,就是要利用這幾天,讓成衣店順利開張營業。
……我是懶散的分割線……
永安城與突厥草原之間的陰山,在韓蕾的礦藏圖上標注著,這里煤礦豐富。
趙樽監督棱堡建設的同時,派人送了信給永安城和凌安城的城主。
趙樽讓他們把牢里的犯人都放出來,由永安城軍營的士兵監督,把犯人都丟到陰山去挖煤礦。
讓他們為蒼州的發展,貢獻出他們的勞動價值。
因為北關連年戰亂,百姓的日子不好過。
所以,這兩個城里關押的犯人,大多都是因為吃不起飯,才去打家劫舍,并非什么大奸大惡之人。
趙樽以蒼州王的身份下令,干活管飯,只要這些犯人干得好,就可解除牢獄之身,做回正常百姓,還可以幫助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
這道命令一下,兩城牢里的犯人都歡呼雀躍。
五月的驕陽如火,炙烤著陰山腳下的煤礦場。
空氣中彌漫著煤灰的味道,混合著汗水的氣息,令人有些窒息。
然而,就是在如此塵土飛揚,條件惡劣的情況下,那些犯人們卻挽起袖子干得熱火朝天。
犯人們個個都在掙表現,希望能早日獲得自由之身。
鐵鍬與煤塊的碰撞聲、粗重的喘息聲、偶爾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忙碌而嘈雜的畫面。
然而,在這群忙碌的身影中,有三個人顯得格外突兀。
他們懶懶散散磨洋工,那揮舞鐵鍬的動作極度遲緩,眼神還時不時地四處瞟動,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機會。
若是你走近一看,你會發現他們蓬頭垢面,臟不拉嘰,與其他的犯人沒什么兩樣。
但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他們三人,兩個曾是北關的元帥和守將,一個正是杳無音訊的工部尚書張世陽。
張世陽奉景帝之命,帶著工部的人到北關,協助北關修建防御以抵御外敵。
可這些官員在京城養尊處優,大多不會騎馬,等他們坐著馬車進入蒼州后,在去永安城的岔路口,與打道回府的荊州軍隊完美錯過了。
所以,他們不知道北關的戰事危機已解,更不知道北關駐軍已是趙樽麾下。
等他們坐著馬車磨磨唧唧的到了永安城,見到被景帝收了兵權的趙樽又重新統領了北關駐軍,他們頓時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們紛紛跳著腳的指責趙樽大逆不道,是亂臣賊子。
他們像那群御林軍一樣,叫囂著回去后,一定要稟報陛下,讓陛下派兵來討伐趙樽。
回去稟報?
趙樽怎么可能讓他們就回去稟報。
蒼州正在發展,趙樽一個閑人都不養,直接把他們全都打包丟到了這里來挖煤礦。包括那些受了槍傷的御林軍。
“曹大人,我們天天在這里干苦活,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你說咱們就這么干下去,真能有機會逃出去?”
工部尚書張世陽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顫顫巍巍的低聲問曹雄。
他蓬頭垢面,臉上沾滿了煤灰,聲音透著說不出的疲憊,但那雙眼睛卻賊兮兮的瞄著遠處的狗剩。
狗剩和另一個與韓蕾交過手的士兵,都被趙樽發配到這里來監督犯人挖煤礦。
趙樽告訴他們,現在他們是監工,要是再敢說王妃的壞話,就讓他們倆從監工變成苦工,也和犯人一起去挖煤。
遠處的狗剩,這會兒正端著M16自動步槍得意的走來走去,監視著犯人們干活呢。
曹雄聽了張世陽的話,不耐煩的說了一聲:“急什么?”
他手中的鐵鍬隨意地鏟了幾下,目光卻始終在四周游移,然后沖狗剩努了努嘴。
“你看到那士兵手上的武器了嗎?”
張世陽點頭:“看到了。”
曹雄咽了口口水,有些后怕的說道:“那叫槍,比弓箭還厲害。我的幾個手下和那些御林軍,就是被那武器所傷。要是咱們能搶到那武器……”
“嘶!”
聞言,張世陽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