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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祝聞的實力，自然不會錯過一門之隔的動靜。
“怎么不進來？”
房門自動打開。
明妙小心翼翼地踏進去。
再看到祝聞倚在窗前的身影，總有幾分拘謹不自在：
“祝、祝姐姐。”
祝聞沒看她，而是趴在窗戶往下看。
由于隱匿了自身的氣息，所以下面沒幾個人發現祝聞的動靜。
這也讓祝聞可以更方便地看到那些凡人把香囊、紅綢帶之類的東西，掛在門口的石獅上，嘴里念念有詞。
風送來了他們的禱告，讓祝聞聽得真切——
“感謝祝聞大人救我祖孫性命，以后有空多來吃燒餅。”
啊，原來是賣燒餅的那對祖孫！看起來臉色紅潤，過得不錯嘛！
“祝聞大人我最崇拜您了！要是我能成為祝聞大人這樣的強者……哦不，哪怕是座下走狗我也愿意！”
呵，不好意思，我可不搞走狗這套。
“大人，我夫君近來出海捕魚，求您保佑他平平安安。”
咦，這是把我當菩薩拜了？
“馬上要資質測試了，求祝聞大人讓我務必一次過關！成為修仙者！”
嘖，這是臨時抱佛腳嗎？
“大人保佑我兒與兒媳婦多子多孫，多出幾個修仙者！”
喂，她不管這個好吧？
祝聞聽了一陣，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她笑吟吟地回頭跟明妙吐槽，正在興頭上呢，自然沒注意到明妙的表情有一些古怪。
明妙聽得認真，卻止不住地心神飄忽——
祝聞大人……真的對凡人很仁慈啊。
不像是有些修仙者，對凡人就跟看螻蟻似的，不屑一顧。
祝聞大人雖然會吐槽凡人們的想法不切實際，卻不會看不起他們、輕蔑他們，反而會細細聆聽，真是很好很溫柔的人啊。
所以當初對她也是這樣嗎？憐憫她是個柔弱的凡人，差點兒被人害死在里面，又因為一念之差遞出了干糧，才愿意留她在身邊。
可是之后呢？她只是個朝生暮死、蜉蝣一般的凡人，連奔波兩天都要生病，還需要祝聞大人反過來照顧。
更不要提她背后那一攤子糟心事，這才給祝聞大人惹來了麻煩。
好像除了這些，她什么都沒有帶給祝聞大人。
那她要怎么在祝聞大人身邊留下來呢？
明妙絞盡腦汁地想，卻怎么都想不出一個答案。
她只能沮喪地耷拉著腦袋，心神徹底偏移。
都沒注意到，祝聞的目光不知何時落在了她的臉上。
“不高興啊。”
祝聞忽然問出口。
明妙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否認。
可她越是這樣，越是說明心里有鬼。
連明妙自己都放棄了，輕輕嘆息，不得不承認：
“……嗯，我只是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凡人，好像不能給祝聞大人帶來什么好的作用。”
“怎么不叫祝姐姐了？和我疏忽了？”
祝聞的關注點似乎和明妙不在一條線上。
明妙一下子卡在那里。
“呃，我……”
祝聞看出她的窘迫，沒有非要追問。
她笑著擺擺手，重新回到了剛才的問題：
“既然你為了凡人的身份而苦惱？那就不當凡人，當修仙者好了！”
明妙的臉皮微僵，隨后，慚愧地低下頭去：
“我、我不行的……”
要知道，測量凡人資質的方式，就像是打分數。
假如滿分是一百分的話，那要能踏入修煉這條路，至少資質要在十分以上。
世間九成九的凡人資質都只在幾分徘徊，能夠超出十分的，便是那百分之一的幸運兒。
而這些幸運兒里面，又要分出天才和更天才。
……不過這些都和明妙無關。
她是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先天身子骨就弱，與修仙一道的緣分為零。
也就是說，她在資質這塊兒的測試是零分。
就連當初當她檢測資質的老師，都非常驚訝，說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明妙的資質已經不能用廢材來形容，連廢材喂了天材地寶，都比她這個無底洞要好。
她是廢材中的廢材，絕無僅有的倒霉兒。
祝聞打開一塊留影石，上面是一則廣告令。
廣天下而告之——五洲大陸的天驕大會在即。
這天驕大會由中洲之主的倒影峰主辦，在中洲的天都舉行，每十年一次。
介時，五洲大陸二十歲以下的宗門天才們，都會聚集在此，一決高下。
最后的勝者，在未來的十年里，都將是響徹大陸的第一天才。
光是為了這個名頭，無數天賦卓絕的天之驕子們，都會搶破頭了來這里。
不過，這種事情向來和明妙沾不上邊兒。
她上次聽說天驕大會的時候，是六歲。
那時候她還沒有測過資質，不知道自己與修煉的機緣是零，還野心勃勃地發誓，說要踏平天驕大會，成為爹娘的驕傲！
當時爹娘被她的豪言壯語給逗笑，笑得幾乎停不下來，還要她一定努力。
結果后來……
一切豪言壯語皆成空。
“這個……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明妙表示不解。
祝聞揮動手指頭，留影石上的虛影化為流光點點，打散又重聚。
她指著最末尾的勝者獎勵：
“看到這件東西了嗎？”
明妙看到了：
“無名秘寶？這是什么？”
祝聞摸著下巴：
“這東西應該很少有人認出來——它叫仙靈果，也可以叫仙血果，傳說是由最強大的仙人之血凝聚而成，可以助人洗精伐髓、長出仙骨！”
明妙的眼睛一點點睜大：
“世上竟有這種東西！”
從前爹娘不知道她的身份，因為她不能修煉的事情，做出了許多的努力。
其中就包括尋找天材地寶來改變她的身體資質。
最后的答案顯而易見。
可是，明妙與爹娘做出那么多嘗試，都沒有聽說什么仙靈果。
她有些歡喜，又有些懷疑，只能不斷地看向祝聞。
祝聞朝她眨眨眼：
“你忘了？我是大乘期巔峰！我知道的東西，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這句話具有無與倫比的說服力，明妙徹底信了。
那么問題來了。
“這個獎品是要前三名才能選的，我……如何能拿到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