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不知道路瑾去學校會怎么樣。”
路瑜憂心忡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路瑾的姐姐。
祝聞最近沒什么事情做，就買了些草草回來，準備填滿別墅有些空蕩蕩的院子。
此時的她正蹲在院子里，把土層挖開，把園藝公司送來的苗放進挖好的坑里。
聽到路瑜的嘀咕，祝聞忍不住笑了下：
“不要小瞧你哥哥。”
路瑜怎么能不小瞧？
她撇撇嘴：
“路瑾本來就很笨嘛，經常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還手！嗨呀，我是不是該跟他一起去上學保護他？”
路瑜說完就后悔了。
她知道祝聞早就在找機會，想把她送去學校讀書。
可惜最近各種事情層出不窮，這個機會也一直沒有到來。
而她現在主動說出這句話，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我……我不是……”
祝聞拍拍手上的塵土便站起身。
路瑜見了，傻乎乎地看她：
“媽媽你要去哪兒？”
祝聞不假思索：
“去幫你辦理入學手續，唔，應該需要特管局給你弄個假身份。”
看她已經在盤算要怎么合理地把路瑜安排去路瑾讀的第九中學。
路瑜不由得發出驚叫：
“別……不要！我還不想去！”
祝聞卻被挑起了興致，苦口婆心地勸說：
“為什么不去呢？難道小魚你想當個文盲鬼嗎？就算做鬼也要學習進步啊！”
路瑜聽得頭大，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只能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祝聞勸得口干舌燥，也不見路瑜改變想法。
她只能遺憾地暫時打消念頭，打算等這段時間完了再說。
路瑜看到祝聞好不容易放棄這個話題，也挺高興。
為了討好她，還特意跑去幫忙挖坑翻土。
祝聞卻阻止她：
“小心些，別弄死了。”
路瑜翹起嘴巴：
“怎么會！媽媽你這樣種才比較容易死啦！”
祝聞低頭看了看：
“是嗎？不會吧。”
她也不是沒有種過，對這方面還是有點小心得的。
但路瑜也是一臉的認真：
“我雖然沒有看過種，但是我看他們在村里種過菜啊，看起來挺簡單，其實學問可多了……”
路瑜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堆。
祝聞也耐心，就聽著她講，時不時調整一下。
種完園里小小一塊地，就已經把母女倆累得夠嗆。
祝聞想到露臺和園空地，最后還是決定把這些東西交給園林公司算了。
勞碌過后，喝著清茶，吃著點心，滋味格外的好。
祝聞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件事——
最早她見到路瑜時，就發現她對玄師格外有敵意。
后來她們逐漸熟悉起來，祝聞問她的時候，路瑜就說是因為見過做壞事的玄師。
只見過一個兩個做壞事的玄師，就會把這份惡感擴散到整個玄師群體嗎？
當時祝聞聽了，覺得有哪里怪怪的，本來還想要多問幾句。
可是中途遇到種種事情，耽擱了。
連帶著這件事也沒了下文。
正好今天有空，祝聞便重新問了起來。
路瑜吃著草莓蛋糕，臉頰鼓鼓的，嘴角還沾著蛋糕渣。
她聽到祝聞的提問，有些遲鈍地抬頭：
“你說這件事啊？對！我以前遇到過，而且不少呢！”
路瑜一邊吃著蛋糕，一邊斷斷續續地講起這件事——
原來，她所說的那些做壞事的玄師，根本不止一個兩個，而是幾十上百個！
他們游走在偏僻的城市邊緣或者農村里，專門尋找那些沒有做過壞事的鬼魂，然后將他們收走。
要知道，一般來說，特管局的玄師不會去動沒沾血氣人命的鬼魂。
在玄學界有個普遍的說法，就是認為鬼魂既然存在于世，那就有它存在的意義，像是地球上的人類、動物、植物等等一樣。
只要沒有威脅到人類的生命，那鬼魂這種東西，也要允許它的存在。
但凡人生在世，有誰不會死呢？
他們這樣，也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此類觀點果然在玄學界成了主流觀點，大部分人都是這樣想的！
可惜總有那么一些人例外。
就像是路瑜提到的那些邪惡玄師，他們不管鬼魂好壞一律抓走，而且還要根據鬼魂在陽世的身份，反過來威脅鬼魂的家人給自己做事，還有故意制造大鬼誕生，以此強大自身的實力……
反正是非常非常的惡劣！
當然了，這里的所有事情并不都是路瑜親身經歷過的。
但這些也是她在鄉下時，一些朋友和附近的老鬼告訴她的。
而她自己則是親身經歷過三次，有一次差點就被直接帶走了。
還是多虧她作為鬼嬰，實力天生強悍，才得以逃脫。
她的一些相熟的鬼魂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光是路瑜認識的鬼魂，就有超過五個失蹤在那些個所謂的邪惡玄師手上。
偏偏她因為身為鬼魂，連報警調查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默默將這苦果咽下。
從此以后，路瑜就恨上了玄師，覺得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有幾個玄師是好的。
“……當然！媽媽你不一樣！”
說到這里，路瑜還不忘記舉手表忠心。
祝聞笑著揉了把她的腦袋。
隨后，她為路瑜剛才說出的話陷入了沉思。
腦中逐漸冒出一個猜測：
“你聽到的那些消息，是不是就是在你哥哥老家的附近？”
路瑜點點頭：
“對啊！大多數鬼魂是不會四處游蕩的，我能認識的鬼魂，當然就住在那附近。那些邪惡玄師的主要活動范圍，也在我們附近。”
祝聞沉吟片刻后，給特管局打了個電話。
這次依然是黎湛接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黎湛已經成為了祝聞的專屬對接。
不過，祝聞對于正好找到黎湛而高興。
她恰好需要一些地位特殊的，來幫自己解開困惑和煩惱。
黎湛看似是普通成員，但是因為師門背景，局里其他人對他十分的客套友好。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
黎湛的師父，就是上任特管局總局的局長！
所以這樣的身份，注定會讓黎湛知道很多消息。
祝聞便想也不想地找到黎湛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