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墨休息了兩天，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
經這一次，他停滯已久的異能平靜有了松動的跡象。
按照他自身的推斷，長不過一周，短不過三天，他就能突破六階來到七階。
而七階，毫無疑問已經是人類里的最強者！還是殺傷力遠超于其他系的精神系！
當然了，祝聞不是人類，所以不算在其列。
不過，對祝墨來說，讓他真正在意的并不是這些……
篤篤篤。
是敲門聲。
祝墨攏了攏剛穿上的外套，隨口說：
“請進。”
房門被推開，出現在門口的赫然是席曜。
他手里端著餐盤，上面放著簡單的白粥和包子。
放在末日，這已經是絕對的珍饈盛宴。
“我來給你送早餐。”
席曜走進來。
祝墨動作頓了下，卻不意外。
這兩天，祝墨因為傷勢被要求在屋內靜養，負責給他送一日三餐的人便是席曜。
因為這是祝聞的安排，所以祝墨和席曜都沒說什么。
就是……有些別扭。
比如，席曜從進門后，只是把餐盤放在桌上，又把白粥和包子端出來。
左右不過兩個碗，被他倒騰過來倒騰過去，折騰了好幾分鐘。
祝墨：“……要一起吃嗎？”
席曜茫然抬頭。
他反應過來，連連擺手：
“我不是那個意思！”
看他一臉糾結，祝墨冷不丁開口：
“面對我的時候，心情很復雜吧？”
席曜眼里的慌張漸漸斂下，他想了想，搖頭：
“沒有。”
抬手撓撓頭，清了清嗓子才說，
“我就是有點不習慣，因為我以前從來沒有……哥哥。”
最后兩個字，低若蚊蠅。
看得出來是真的非常不習慣了。
祝墨又何嘗不是呢？
他頂多是因為比席曜多幾天閱歷，所以善于偽裝罷了。
兄弟相處什么的，祝墨也不懂。
他思索片刻，索性說：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別強行親近，就當普通親戚那樣處著，畢竟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
席曜認真聽了下，忽然問：
“你很討厭我？”
祝墨被震了下。
足足數秒過去，他才否認：
“不討厭。”
席曜秒懂：
“哦，也不喜歡。”
這次祝墨沒再反駁。
也就等于默認了。
席曜倒是沒有什么失落的感覺，他只是覺得：
“我以前是獨自一人，過得挺糟糕的，不是那種物質和金錢上的糟糕，而是總覺得自己孤零零在這世上，沒人會有耐心聽我說話。而且現在是末世，情況就更惡劣了……所以，有時候我覺得，多個家人不是什么壞事，至少會有人始終站在我這邊。”
祝墨聽席曜這話，覺得這就是很符合十八歲少年會說出的話。
天真、純良，對世界依然抱有幻想。
可他不會這樣想。
“不是所有家人，都會無條件站在自己這邊。”
祝墨有些冷靜地說著，并想起了很多人。
比如他那個生物學上的父親，有還不如沒有，純粹多余的存在。
他一直覺得，只要有媽媽在就好。
然而，席曜并不認同。
他說：
“那外人就更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了，是家人的話，概率不是會更高些嗎？”
祝墨愣了下，竟然沒有話去反駁。
這時，席曜看了眼時間：
“我要去訓練，先不跟你說了。”
說完風風火火就要離開。
祝墨及時叫住他。
席曜站在門口回頭：
“什么？”
祝墨告訴他：
“中午不用來送飯了。”
席曜眼睛瞪得更大。
仔細看，還有點無措。
“是不是我……”
說錯了什么？
祝墨好笑地搖頭：
“我已經好了，中午我會自己下樓吃飯。”
席曜這才松了口氣，腳步輕快地離開。
而祝墨坐在桌前，看著那碗粥和包子，不由得怔怔出神。
祝聞剛從隔壁的懷瑾住處回來，就看到其他人在議論著什么。
席曜也湊在里面。
他看著好像對那些閑聊八卦不感興趣，實際上一直豎起耳朵偷聽。
祝聞走過去：
“在聊什么？”
她的突然出聲把一群緊張兮兮的人嚇了一大跳！
祝聞揚起眉尾：
“你們在說我壞話？”
卷卷趕緊起身向她表忠心：
“怎么可能！祝神，我們對你的誠心日月可表！”
“所以你們這是在？”
祝聞這么一問，卷卷趕緊將她拉過去。
“出大事兒了！”
祝聞可疑地觀察著卷卷的神情。
這是出大事，還是出了大喜事？這么興奮嗎？
卷卷似乎看出祝聞的困惑，擺擺手解釋：
“是這兩天基地里突然掀起了一股流言，據說是和……末日的秘密有關！”
祝聞更不解了：
“末日的喪尸病毒，不是和什么長生研究計劃有關嗎？”
很快，經過卷卷的一番解釋，祝聞才知道——
原來這股流言，說的是更早的起源，也就是長生基因的來處。
而這，恰好跟他們前不久去過的景天集團有關！
傳聞里，景天集團掌門人的祖上原本是個普通漁夫，某天在海上捕獵，撈起來一只死掉的四不像的怪物。
漁夫覺得，這怪物不像是凡物，便悄悄將它的肉身供奉在自家的地窖里，想要祈求神獸保佑，來年風調雨順、捕魚豐收。
誰知，這番供奉，給漁夫帶來了更大的收獲，他家竟然直接從附近山里挖出了一座金礦，從此發家致富！
漁夫一家人覺得，這份財富就是神獸肉身帶來的，便日日夜夜虔誠供奉著。
奇怪的是，那肉身竟然歷經歲月而不腐，反而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漁夫家人越發的深信不疑，將它奉為神明，供奉了數百年。
直到百余年前，整個華國陷入戰亂動蕩。
靠著供奉神獸肉身起家的漁夫后代，哪怕現在已經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仍然敵不過鋼鐵槍炮。
眼看家族的人都要被殺光了，沒辦法，漁夫后代便向洋大人們獻出了神獸肉身，想要換取平安。
漁夫后代果然成功，借此機會保留性命，還利用家族剩余財富，創立了后來的景天集團前身。
在那之后，神獸肉身也被秘密運送到海外，并送入神秘生物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