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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便好，那廝如今在大乾也是聲名赫赫，古稀之年辭官游歷天下，卻得機緣步入仙途。”
“八十筑基九十金丹，兩百年前竟然破入仙境，可稱天地間少見妖孽。”
“那廝也不知怎么想的，未曾去往仙靈之氣濃郁的山川秘境甚或飛升昆侖大秘境，卻是從老胡家最后一代手里得了配方盤下酒肆，這些年一直打理著，倒是成了國子監外一景。”
聽聞霍道人言語趙尋安禁不住點頭，隨后卻是驚奇的說：
“我記得源地雖說靈氣比起當年充足許多，但大道法則不允仙家存在，孫七兩是如何做到的？”
這些年因著趙萍兒她們都在昆侖大秘境，與山川秘境信息往來也是頻繁，與塵世里事情知曉也是不少。
如今塵世已經不是當年連筑基都不允，卻是陸地神仙境界都可存，但大道法則排斥不允仙家存在，這點知曉的卻是確鑿。
“若不然我說那廝乃是天地間少有妖孽。”
霍道人捉杯飲酒，邊吃邊說：
“可有聽聞仙神畫本里一句話，跳出陰陽外不在五行中？”
“噫吁嚱，難不成那孫七兩便是傳說里的體質？”
趙尋安聞言倒吸涼氣，霍道人點頭：
“百師兄因之特殊特意與他探尋過，結果不止這般，那廝便大道法則也是少能鉗制，若非昊天特意降下旨意，我等怕是都要把他當做天外飛魔處置了。”
趙尋安聞言又是一口涼氣，便大道法則都少有牽制，孫七兩這廝可是真真逆天了！
好不容易得見故土來人，趙尋安與霍道人自然有說不完的言語，待聊得通透已是五日后，知曉老天師老大人以及諸多當年好友依舊健在且過的甚好，趙尋安心中屬實熨帖。
待霍道人將要離去時，趙尋安終究忍不住問出一直藏在心里的話：
“前輩，昊天為甚拋棄一切縮回源地，昊天，可還是中土大千無量生靈意志凝結？”
霍道人聞言微怔，略作思量反問：
“因何如此問？”
“可能是因著經歷太多事情，知曉太多相悖之事，我與昊天的認知，已然徹底混亂。”
趙尋安艱澀的笑，說來真就可笑，自重生后在昊天護佑下一路走高，可心中疑惑卻是越來越深。
尤其在知曉傳說里的左道道祖李無疆便是自己好大兒，還有諸多與之牽扯的隱秘之后，心中便有某些驚駭的思量浮起，不過皆被趙尋安壓在識海最深處。
只是今日遇見號稱天道門徒的霍道人，終究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聽聞趙尋安言語之后霍道人沉默許久，便在趙尋安以為他不會言語時，霍道人卻徐徐開口說：
“天道門徒自亙古開始便有，一直保持三十六數從未變過。”
“你可知三十六天道門徒起于何時？”
趙尋安搖頭，三十六位天道門徒他雖認識其中少許，可起處如何真就不知。
“百戰生師兄與我說過，天道門徒歷久，諸多起處與中土大千平齊，且皆是古仙神及蠻荒大妖，你說，昊天可能是眾生意志所化？”
趙尋安聞言眼角一陣抽搐，那時生命還在萌芽所謂眾生意志根本無有，如此說來，昊天就不可能是眾生意志所化！
“不過便在神話時代昊天金闕無上至尊出現時，第一代天道門徒盡數消失不見，然后便是第二代三十六位天道門徒現世，待得人皇斷天路，也是莫名消失。”
“之后五千年再無天道門徒，直到我等三十六人被昊天選中，第三代天道門徒才再次現世。”
聽聞霍道人言語趙尋安忍不住驚，卻是疑惑的說：
“可是我記得權正大尊已有數千年歲，他便是天道門徒。”
霍道人聞言搖頭：
“天道門徒不是生來便是，而是被昊天擇中，權正那廝壽歲卻是悠長，不過成為天道門徒的時間還要晚于我。”
趙尋安眉頭緊皺思量，眼角不停顫。
若照時間推算，自無疆化作天地至神話時代伊始當為一代，卻是正好與竇勝真母時間相合。
如果昊天并非眾生意志所化，來處倒也好推測，不是化作天地的無疆殘余意志也就是未曾轉世前的竇勝，便是竇勝娘子，真母！
至于之后神話時代的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說來倒是有些眾生意志聚合所化的感覺。
畢竟那五十萬年卻是天地最有序的時代，可不正合諸般生靈祈愿？
只是牽扯到左道道主李無疆便又生困惑，畢竟那廝言語把自己喚作老爹，他卻是昊天金闕無上至尊之子，若是如此論，自己可不就成了昊天？
可是那時自己前世乃是宇皇大天尊，相像花朵乃是九子界仙和武德星君，卻是如何與昊天牽扯上的？
神話時代與己來說便是一團漿糊，真就扯不清理還亂！
再之后便是宇皇大天尊所言是自己，但又模棱未曾言明的人皇斷天路之后五千年，天道門徒出現斷層，若以此推，難不成當時的昊天也是消散？
待得老天師百戰生等成為第三代天道門徒，時間卻與自己有記憶，與五千年錦繡落入時間相仿，難不成這時的昊天，又是換了人做？
諸般思量在腦海里翻騰，趙尋安但覺腦仁一抽一抽的痛，諸多思量浮起皆是相悖，真真理不清楚。
“莫想了，這些年我也是走過諸多世界，所見也是相悖無數，咱們這方世界啊，就仿佛無數景象拼湊而成，彼此似乎相互牽連又有諸多不同。”
“又似一幅舊畫上畫了新畫，一層一層疊加，說是一個又穿插無數，卻又如何理得清？”
霍道人站起身，輕笑著與趙尋安說：
“但需記得，無論中土大千如何混亂終究是咱們的家，我等本事低微無法左右，可你趙尋安本事卻是天大，待得哪日看的清楚莫要忘了與我言語一二。”
趙尋安點頭，略作思量拱手問：
“前輩，都說天地將要歸寂，如今所見跡象也是明顯，昊天可有與之相關的旨意落下？”
霍道人聞言點頭：
“自然是有，且說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