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諸般功法大術接連落下,卻是正好讓力衰的趙尋安借力,在十方救苦天尊的庇佑下直向大千世界急飛而去。
“那個血妖般的營生是趙尋安,殺了他!”
噬妖們驚喜大吼,緊隨趙尋安往那邊行,卻在眼見便要追上之際,被驟然落下的恐怖偉力瞬間抹殺。
“咳咳,可不是傻子,兩界通道由我掌控,豈是爾等腌臜營生能夠隨意踏足的?”
趙尋安看著被崩塌大千通道碾的粉碎便魂魄也是半點不留的噬妖陰沉的說,攬著楚伯謙的右臂不停地抖,目光始終不敢往他懷里看。
待得二人行出,大千通道頓時轟然崩塌消失無影,周遭所有景象也是盡數泯滅。
此時宋戳子已然飛來,看著楚伯謙和他懷里楚不語的頭顱,面色慘然地問:
“伯謙兄,自那日離去你們到底去了何處,為甚尋安怎么都無法尋得你們下落?”
聽聞宋戳子言語,老朽一般楚伯謙聲音嘶啞地說:
“皆是命數,自我倆加入歸元者,如此下場,恐怕就已注定。”
言語間臉面竟然開裂,諸多細密皮肉化作灰粉飄散,趙尋安見了面皮一陣抖,緊忙取出靈液往他嘴里灌,只是十數瓶靈液下去不過延緩,始終無法逆轉。
趙尋安與宋戳子說:
“你還有小半月才得回返喀拉世界,我先帶伯謙兄他們回去,萬事小心!”
宋戳子點頭,看著趙尋安與楚伯謙瞬間消失。
喀拉世界轉生雷湖波濤洶涌,無數雷龍于天地間穿梭,五百二十一位金甲金盔的天兵天將布下法陣,引喀拉世界本源之力往泉涌處匯。
只剩半邊身子的楚伯謙已然昏厥,魂魄都已析出,卻被趙尋安以大道之力生生按回,欲待做那起死回生枯木逢春之事。
一干駐守白玉京的仙神皆有要事,如今抽身而來的只有僧人山靈還有玄妙道人。
看著無盡靈氣洶涌沖入體內卻又半點不留地散掉,魂魄不斷發出凄慘嘶吼的楚伯謙,掌管東方長樂仙境以及幽都的玄妙道人拱手勸說:
“世尊,楚道友的身軀活性已然徹底消失,枯木逢春也得有所因緣,他這般灰燼屬實無法逆天。”
已然長出大半皮肉的趙尋安沉默不語,將將趕來的壽亭佛陀聞言也是勸慰:
“世尊,玄妙說得不差,如今喀拉世界終究未曾脫離中土大千,根本大道因果不能駁逆,如今這般操持手段與楚道友來說皆是苦難折磨,卻是何苦來哉。”
玄妙道人點頭,接著說道:
“如今楚道友魂魄終究完整,轉生喀拉世界與他來說才是正理。”
“或十余載母胎輪回或轉生雷池孕育仙靈之體,與我等來說都是簡單,何至于讓楚道友,還有小主母遭受如此磨難?”
聽聞玄妙道人言語趙尋安禁不住大大的嘆了口氣,看著自己懷中楚不語的頭顱苦澀的笑,終究點頭說:
“你們說得對,是我鉆了牛角尖,與他們來說,新生好過舊體無數!”
心中執念消散,趙尋安揮手散去天地間禁錮魂魄的大道法則,懷里楚不語圓瞪的雙眸漸漸閉合,卻有一抹淡淡的笑容于嘴角顯化。
“......不語,我趙尋安,于你有愧!”
趙尋安嘆氣,指尖輕輕落在楚不語眉心,諸般大道法則之下皮肉筋骨盡數消散,只是出乎趙尋安意料的,卻是本當徹底化作無有之地,竟然有枚石卵顯化。
而楚不語的魂魄,徹底歸于其內!
“怎會如此?!”
眼前石卵形狀氣息異常的熟稔,卻是讓趙尋安禁不住心顫,扭頭看向楚伯謙處,同樣有一枚石卵在泉涌處飄蕩。
深吸氣屏住呼吸,趙尋安伸出顫抖的手欲待卜算,未曾想指尖將將卡在指節,空中時光留痕化作的五彩虹橋便垂落霞光,顯化諸般景象。
漫山遍野開滿銀亮蓮花,十余稚子在熊熊火焰里消散,一老者慘然大笑面上盡是絕望,卻在崩潰之際發現了塵埃里的十二枚石卵!
趙尋安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嘴唇蠕動許久,終究化作一句顫抖又了然的言語:
“原來所有因果緣分,皆是起自那年乾秋山!”
所見景象正是當年霍林洞天金峰里時光留痕,真就未曾想到楚家兄妹與己緣起竟然來自這般神異之地!
便如今想想趙尋安還覺不可思議,心上人,竟是數千年前被自己破去仙元真靈化作尋常的十二枚道種之一!
“何等的緣分,這時光留痕,到底是什么?”
見得當年影像僧人忍不住感嘆,隨之與一干仙靈齊齊抬頭望向頭頂虹橋。
雖說知曉這便是時光留痕所化,可一班先天仙靈卻是半點分辨不出,時光留痕存在的根本。
經著如此事情,趙尋安自然也對時光留痕更加好奇,不過楚不語和楚伯謙更加重要,卻是親自與他們點醒,鄭重交于三十六天將蔣光和金游。
兩位天將也知二人身份不同,皆是雙手接過,隨后五百二十一位天兵天將盡數歸入轉生雷湖深處,欲待孕出最好的仙靈之體。
聽聞消息陸續趕來的眾兄弟姐妹等見得趙尋安模樣,感知不穩的道基也是感嘆,藍采蓮上前拍著趙尋安的肩膀說:
“無需想那般多,只要魂魄安好便是。”
“說來也是伯謙兄和小主母命好,能得與你這天地間獨一份的營生結緣,便他娘的兩個大千都能撕裂打通,這本事便神話時代也只得金仙和大羅金仙有。”
“當年那個被我和青鋒打劫的小書生竟然成長到今日地步,想想便覺不可思議。”
“我說世尊大人,你到底是何等營生轉世,便宇皇大天尊都只是前生之一,根底到底是何等的恐怖?”
安慰的言語說著說著便成了探究,與趙尋安的心傷不同,他們都是死了然后在喀拉世界轉生的,真就與這般生生死死看的不是太重。
畢竟喀拉世界在這里,自家兄弟又是世尊,可不就是隨著心意?
藍采蓮一番不著調的言語倒是沖淡了趙尋安心中憂擾雜思,抬眼與他一個瞪:
“你才是營生,我的根底簡單至極,便是一文弱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