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這人生地不熟處處皆是詭異的地界,說不得會有如何變故,還是莫要離開太久為妙。
“你不是說當有殘存意識甚或幻象的嘛,怎么這般久了也沒出現?”
兩人在仙山玉宇間行走許久也未曾見得變化出現,趙尋安掐指算了許久卻是無奈攤手:
“這景霄真就有些怪異,天機牽絆時靈時不靈,卦象卦語風馬牛不相及,屬實不好拿捏。”
“那該如何是好?”
宋戳子聽聞禁不住撓頭,趙尋安看著前方密林若有所思地說:
“當是你我思量陷入誤區,因著仙尊真龍在此打斗,再加玉宇摩天便當做了景霄中心,其實細細思量,真正仙家大德哪里會住在數十上百無數層的高樓里?”
“是啊,密密麻麻螞蟻格子一般的地界,沒有半點養人怡情的景色,可不都是卒子們的居所?”
宋戳子聞言捶手,細想可不就和當年的靈山大淵一般,真正高層都是尋風景宜人安靜舒適的地界待,大殿高塔里的可不都是尋常?
“不過你我人生地不熟,該往哪處去,總不能沒頭烏蠅一般瞎撞吧?”
“轟!”
宋戳子話剛說完密林那邊就有隆隆爆音傳開,兩人對視徑直往那邊去,宋戳子忍不住嘀咕:
“不說不起,但若言語就生變化,莫不是有人一直盯著咱們?”
“未必是人,說不得是法則。”
趙尋安大步前行,邊走邊說:
“如我之前所言,那般多步入的仙家遇見了了,說不得就是各自入了幻境,且走且看,有變化終究好過半點變化未有。”
言語間兩人已然穿過密林,見得眼前景象趙尋安禁不住驚,環首四顧,密林仿佛一道時空之墻,不斷有仙家憑空現行走出。
果然如趙尋安猜測,之前所處真就是諸多重疊幻境,而密林那邊卻又聚合在一起。
而之前隆隆大音卻是步入的仙家正與諸多尸仙交戰,雙方打得不可開交,血水殘骸真就散落得到處都是。
便宋戳子還捉住一條飛來的斷裂臂膊,這熊玩意摘下手指的戒指手腕的古銅鐲子自己帶上,咧嘴絮絮叨叨的嘀咕。
趙尋安見了搖頭,一掌在地上擊出大洞,隨后便把臂膊埋了起來,得了人家好處總要盡人事,傻廝貪財顧不上,只能是自己這做兄弟的幫他消因果了。
“看這模樣當是已經打了許久,之前為甚聽不到聲音?”
宋戳子哈氣擦著手鐲上的污濁問,趙尋安看著前方大戰,不太在意地說:
“當是之前幻境未曾開啟的緣故,只是你我之前所見盡是腐臭仙尸,而如今卻盡是光彩照人的尸仙,看來那邊詭變未曾影響到這里。”
數百丈外最少千數仙家和尸仙戰在一起,時不時就能見到殞命掉落的,卻是惹得宋戳子心生疑惑,指著一片寬廣天地說:
“那邊廣闊又無尸仙擋路,為甚不往那邊去?”
趙尋安瞥他一眼,輕笑著說:
“還能如何,便如你一般,脫不開個貪字。”
趙尋安神識遠超尋常,如今隨便散開就能抵方圓數百里,卻是看的清楚,一眾仙家之所以如此酣戰,緣由便是尸仙們守護的那片遍布茅屋的坡地。
那處在趙尋安神識里盡數紫紅,顯見藏有重寶,說不得便是一眾尸仙生前那世法寶丹藥。
雖說如今坡地被諸般術法打得破敗不堪,但從殘留的些許跡象看得出,雖說坡地只得簡單茅舍,卻被一眾尸仙養護得體,周遭更是種滿諸多色彩艷麗花草,想來之前也是個宜人的地界。
“貪,難不成那邊有了不得的寶貝?”
宋戳子聞言雙眸瞪得溜圓,面上盡是喜,趙尋安卻扯著他走,不讓他往那邊去,見他有些不舍,便聲音幽幽的說:
“算了吧,那是別人家的地界別人家的東西,眾尸仙已然經歷數十萬載歲月,便如道門禁地里的眾位前輩,說不得已經思量起前生記憶,坡地便是他們的根,如何能夠割舍?”
“君子不奪人所好,且走,不理這般污濁景象!”
看著偶爾得手狂笑的仙家,宋戳子貪念消散,點頭與趙尋安往外走,看著手上戒指鐲子輕聲嘀咕:
“原來貪欲模樣竟然這般丑陋,尋安,我之前是不是也是一般?”
“一般無二,丑似驢。”
“......便不能說的委婉一二?”
“不好意思,你兄弟我便是這般耿直!”
身邊是呼喊交手的一眾仙家,兩人卻是閑庭漫步,與周遭景象大不同,待得走過坡地那片區域,原本浮躁的氣息再次變得沉靜。
舉目四顧所見卻是廣闊草原,遙遠處有殿堂,比不得玉宇仙山宏偉,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趙尋安習慣性的抬起左手掐指算,未及多久眼睛亮,天機清晰,能否入主景霄的因果,便在那片殿堂所在。
“咦,熟人啊!”
兩人往那處走,只得百十丈便見到另有數十人從另一半過來,打頭的正是度厄星君,之前舟船行過時未曾見到的梨花仙子也是出現,卻不知之前去了哪里。
“星君、仙子,你我緣分真就不小,這才分開多久便是重聚,可要再行酣戰之事?”
趙尋安大笑著問,天晷已然入手,和宋戳子做好了應戰準備。
此時所在乃是陸地,比不得噬人水域可占便宜,對方人多勢眾又有諸多禁器在手,卻要好生應對才是。
見得趙尋安和宋戳子,度厄星君面色立時一僵,與他挽手而行的梨花仙子輕拍臂膊柔聲細語,隨后一眾人等竟然不睬二人徑直離去。
“什么情況,這些傻廝看到你我不該與惡狗見得大恭一般撲來的嗎?”
見度厄星君一行拔腿狂奔,持刀戒備的宋戳子滿臉懵的說,趙尋安眼角抽搐的與他瞪:
“你是大恭我不是!”
說罷也是狂奔而去,宋戳子隨,疑惑的問緣由,趙尋安沒好氣的說:
“卦象指處便是那里,顯見能否取得景霄的機緣便在那邊,你說度厄星君他們如此匆匆行,未得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