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大星近期有秘境顯化,有確鑿言語說,乃是數十萬年前天界隕落的九天之一的景霄所化。
諸多仙家便是沖著秘境而來,所為也是一如十二重樓白玉京,都是欲待重開天界重立天庭,成就新天庭之主。
說來也是無奈之舉,神話時代之所以能設立天庭開拓天界,主要原因便是有能于虛無里開疆拓土生化天地的九子界仙。
如今天地間早便沒了這般源自悠遠的古仙人,所謂的重開天界重立天庭,便只能撿破爛一般收集當年隕落的天界碎片天庭遺跡。
待得哪日成就至高之位就能以大法力融合,成就新的天界和天庭。
比起趙尋安之前得到的天庭備份白玉京,這次于大星顯化的景霄比不得其中所具法則功能,卻長在一個廣字。
九霄里景霄雖說比不得神霄等上三霄那般聲名,但有一點卻是其他八霄遠遠不及,便是堪稱神異的無限寬廣。
神話時代與之傳說也是不小,以帝君境界都尋不到景霄邊界,堪稱九子界仙巔峰之作。
若是真能把景霄收入,以它的廣闊,重開天界真就有了希望。
“真的假的,數十萬載年歲未曾顯化,這突然就出現了,會不會是誰人設下的陷阱?”
宋戳子捉了根青瓜大口吃著問,這廝自打和歡喜天女重逢后性情真就大變,不止風月之事不再沾染,便葷腥也是不沾,屬實讓趙尋安這無肉不歡的覺得別扭。
“說的在理,數十萬載歲月無有任何擾動,偏生你我抵達就生了變化,世上之事真有這般巧的?”
趙尋安搖頭,與這突然傳開的消息也是百般懷疑,隨之抬起左手掐算,欲待尋找到底是哪方勢力想要對付自己。
“噫吁嚱,竟然是真的!”
將將掐算盞茶不到趙尋安便禁不住倒吸涼氣瞪大眼睛,卦語說的分明,真就是與十二樓五城相對的九霄之一的景霄。
“賊婆奶奶的,數百載歲月還是第一次這般直截了當地說明!”
趙尋安忍不住爆了粗口,心中也是興趣大生,如今白玉已經被自己收入喀拉世界,眾先天神靈天兵天將大部入住,已然開始行使維護天地運轉的功能。
若是再把這九霄之一的景霄收入,自己的喀拉世界,可不就連真正的天界一角都有了?
“尋安,你有沒有想過,卦象會不會有詐?”
見趙尋安遮掩不住的興奮,宋戳子卻是挑眉問,見他不解便沉聲說:
“就如你說,數十萬載歲月未曾出現,偏生你我抵達顯化,數百載歲月卜算指向都是模糊,這次偏生從未有過的明了,細思量,可不就是太過刻意?”
聽聞宋戳子言語,趙尋安面上的欣喜慢慢收斂,若有所思地說:
“確實有些太過巧合,不過若真是有人動了手腳,能夠遮蔽天際誤導卜算,境界該是何等恐怖?”
“若想對付你我,說不得一指頭便能碾碎。”
“那你的意思是?”
宋戳子挑眉問,趙尋安坦然地說:
“該如何便如何,且走且看,若是真機緣便是喜,只是凡是需得多看多想,真若是他人的全套,總要有個脫身的法子才好。”
“真若對方威能無匹更無所謂,便你我想不遵循也是無用。”
聽聞趙尋安言語宋戳子輕點頭,說的確實有道理,如今能做的,便是走一步看一步。
吃飽喝足,趙尋安與宋戳子特意于酒樓賬房那里買了大星地圖,直向傳聞里景霄秘境所在的天瀑海去。
一路得見仙家越來越多,待得到了有諸多天河垂落隆隆大音不斷的天瀑海,更是人山人海,皆是想要撞緣奪取景霄的仙家。
只是一眾仙家大多聚集在海邊,能得離開的不及十分之一,且盡是乘坐仙舟之類法寶,無有一人騰空,當是有禁空法則在,無法御氣飛行。
“便不信了,活人能讓尿憋死!”
有仙家無渡海舟船又無法騰空,索性踏著水面欲待大步向前,怎料走入天瀑海不及百丈便被海水卷落,隨之滿臉驚慌的大聲呼喊。
身上皮肉不及十息盡數化作濃水融入海中,金燦燦骸骨悠悠沉入海底。
見他如此模樣眾仙家皆是驚,諸多擁有舟船的仙家卻是得意揚揚下水,誰成想也不知是哪個先動的手,海邊立時戰作一團,目標便是那些渡海法器。
“瘋了,真就是瘋了!”
戰火很快波及整個海岸,諸般術法真訣不停地落,血水殘肢更是滿天飛,慘烈景象看得宋戳子連連咋舌。
趙尋安扯著他往后退,十數里后止步,便那般靜靜地看,人群那邊氣氛詭異有些不妥,一干仙人表現有些過于暴躁,恐怕是受了某些莫名東西的干擾。
不斷有心仙人趕去,未及多久也是加入戰團,真就打的昏天暗地,趙尋安心中不安更盛,卻是扯著宋戳子又退二十里,不好的感覺這才消了許多。
短短小半柱香的時間,天瀑海邊就被金色血水殘肢覆蓋,抵達的仙家盡數陷入瘋狂,攻伐大術遮天蔽日,震波便數十里外也是異常清晰。
“吼”
就在一眾仙家打的不可開交之際,十數里海岸盡數沸騰,八支數里長短巨大觸手轟然合攏,卻把大部存活仙家血肉及至沙土,盡數攬入張開的大口之中。
“赤母,是赤母!!!”
僥幸存活的少數仙家大吼著瘋狂奔逃,趙尋安一把捉住一真仙臂膊,沉聲問:
“赤母是甚?”
洶涌仙元瞬間侵襲真仙周身,原本癲狂的思量立時變得清醒,真仙禁不住打了個顫,哆哆嗦嗦的說:
“赤母是天瀑海的傳說,傳說乃是自蠻荒天地時代存活下來的蠻荒大妖,能夠影響周遭所有生靈神識。”
“只是數十萬載歲月從未現身過,我等都當乃是虛構,未曾想今日出現,竟然是真的!”
說罷真仙徑直化作白虹飛向遠處,宋戳子看著用無數山岳般巨齒大口咀嚼沙土血肉的恐怖大妖,忍不住倒吸著涼氣問:
“前路被這玩意遮擋,咱們該如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