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吁嚱,你這胖廝怎么在這里?”
趙尋安驚呼,緊接卻是用手捂住嘴巴,不對,自己所見屋塌人形皆是幻象!
且眼前胖子幻象乍看與金算盤一般無二,可只要稍微認真分辨就知不同。
不但未有半點金算盤的猥瑣氣息,且還透著一股神圣溫和的氣質,兩者除了長相其他真就天差地遠。
再者眼前所見身后有背光八輪,顯見是位超脫八重天的帝君,根本不是如今的金算盤能夠比擬。
“賊婆奶奶的,難不成真就是金算盤的前生,那營生的前世竟然是這般了不得的人物?”
趙尋安禁不住上下打量,越看越覺得像,細想當年天人行舟內里幻象似乎也曾見過,只是當時未曾入心時間又是過去這般長久,已然有些淡忘了。
那位生的一如金算盤的八輪背光帝君見他如此打量自己卻是笑了:
“因何如此模樣,仿佛見到鬼一般?”
趙尋安聞言收了雜念,正顏叉手躬身恭敬行禮:
“帝君好,屬實因著您與我一位兄弟長得太過相似,所以有些失禮,還請見諒。”
聽聞趙尋安言語帝君笑著點頭:
“相似也是正常,我從你身上見得那位影子,當是本尊轉生,只是怎地也想不到,卻會是這般無賴的脾性。”
“您,是殘留的思量?”
趙尋安輕聲說,帝君點頭,招招手領他往別處去,腳下破碎的樓層浮起,迅速把二層的窟窿填平。
行過時趙尋安掃了一眼,神情卻是驟然一凝。
帝君雖說背身行走,但與趙尋安的做派了若指掌,卻是輕笑著說:
“莫多想,都是當年殘留景象,待得天庭真正建立,冥界地獄俱全后,這背向天地也就消了。”
言語說的輕巧卻與趙尋安不小的驚,天庭真正建立,難不成這白玉京的出現,卻還早與天庭?
“你所想不差,白玉京確實早于天庭出現。”
趙尋安未曾言語帝君便點頭說:
“當年天界將將開拓天庭未起一切還是混沌,但大千經緯已然歸屬早早行過通天路的我等,諸般因果良善惡戾交織,總要有些過渡的手段。”
“白玉京便是九子界仙所建,認真說也是天庭一部,只是隨著天庭越發完善最終被封禁,最后做了天庭職能的備份。”
“可當年諸多過往因著大道法則而留下景象永不消散,如今天庭消散,認真說還算完整的白玉京,便當是封存的天庭,但若掌控再有他方機緣交融,說不得真就能重建天庭。”
趙尋安輕點頭,之前梨花仙子也是一般言語,不過只是表,未曾如帝君這般直指根底。
“帝君可能告知名諱,我之前有十數仙家步入,卻不知去了哪處?”
趙尋安拱手問,帝君輕笑著說:
“其實你當知曉,咱倆因果真就不小,宇皇帝君與我當年可是情同手足,否則今世那疲沓營生也不會喚你作賢弟。”
“我姓李,名牽牛,天庭眾仙家與我稱謂也是簡單,便叫牽牛帝君。”
“至于你所言那十數仙家,卻是循著轉生的度厄星君與的因果去了白玉京的深處,想要把整個白玉京收入手中。”
聽聞牽牛帝君言語趙尋安立時皺起眉頭,不過不等他再問牽牛帝君已然接著說道:
“且放心,轉生的度厄星君雖說擁有些許前生記憶,可他當年乃是天庭建立之后的來者,與白玉京了解甚少,所行法子已然落入邪路,欲待掌控這備份天庭卻是癡心妄想。”
“便由著他們操持,能得掌控幽冥前庭便是極限,用不到太過擔心。”
趙尋安聞言禁不住咧嘴,笑著說:
“我與他們不喜,便半點草木都不想讓他們沾染,帝君有甚法子能把他攆出去?”
牽牛帝君聞言看向趙尋安,笑著說:
“法子自然是有,便是你心中所想,把整個白玉京收歸己有,那些厭惡的,可不自然而然便會被排擠出去?”
如此直言所想,卻是惹得厚面皮的趙尋安都有些不好意思,牽牛帝君正顏沉聲說:
“這有甚不好意思,你收下白玉京比起其他好過千百,畢竟當年的宇皇帝君,可是曾經跨入過圣人境界。”
“諸多老友不顯,眾多圣人不是離去便是消散,你這轉生就是最純正的天庭繼任,你若不收,天理何在?”
牽牛帝君說的認真,趙尋安輕抿嘴,略作猶豫的問:
“帝君,您可知曉我那前生宇皇帝君,到底是哪位存在的分身?”
因著之前陰仙悖族還有諸多花朵以及噬妖之事,趙尋安知曉了那位存在,雖說已然釋懷,可若真能知道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聽聞趙尋安言語牽牛帝君卻是皺眉,異常認真的說:
“我知你言語里的意思,便如九子界仙和宇皇帝君,十位便當是生了一張面皮,氣息也是極其相似,但他們絕非什么他人分身!”
趙尋安聞言眉頭還是不展,牽牛帝君輕輕搖頭認真說:
“今個我與你說明白,你就是你,從來不是什么他人分身!”
“無疆化萬千,又有哪個是他?”
“若是揪源頭,無生有有生一一生二二生三直至生萬物,天下所有乃至砂石可不都是相同?”
“源頭何在,可不都是無有?”
一番言語說的趙尋安忍不住苦笑,如此說倒也不差,只是心中總覺有些別扭無法釋懷。
牽牛帝君又是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領著他推開一道大門,眼前豁然開亮,所見便是仙山云海瓊樓玉宇,諸多霓裳仙子笑著從空中飛過,可不正是當年所見景象?
除了未見那位被金鑲玉一劍斬殺的神靈,其他未有半點不同。
“欲待收取白玉京,十二重樓乃是重中之重,只要把十二重樓收歸己有,白玉京自然歸屬。”
“收取第一重樓時當有感覺,可知為甚?”
牽牛帝君輕聲問,趙尋安點頭說:
“曉得,便是心關。”
遙想那年和楚不語步入時所見,趙尋安輕聲說:
“當年便是在白玉京發現的,我的心中原來有十二道關卡,正與十二重樓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