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子兇狠,一起上!”
虬須仙人悶聲吼,絲毫不理只剩筋骨的右臂,咬緊牙關徑直沖向趙尋安,瘦猴仙人手捏法訣瞬間消隱,余下那位反退數百丈,雙手高高舉起暴吼:
“劫!”
見虬須仙人怒吼沖來,趙尋安咧嘴笑,反轉天晷一刀斬落,卻被只余金燦燦骨頭的右手牢牢擋住。
隨之一把匕首直沖斜肋刺下,大道法則也是生了變化,趙尋安六識瞬間消失。
“好手段!”
五行護盾混沌盾伴隨趙尋安贊嘆之聲顯化,正正擋住眼見就要破入皮肉的匕首,仙元與天晷爆發,把高擎左拳欲待落下的虬須仙人遠遠崩飛!
雖說六識不查,但趙尋安面上沒有半點恐慌,反倒帶著淡淡的笑,輕聲細語的說:
“步入真正仙家真就好,原本只得兇星計都運度的與天地論已然能夠使用,只是范圍有些小,不過,也足夠了。”
見著六識盡失的趙尋安無聲嘀咕,被崩飛的虬須仙人又是大吼:
“老四維持住劫,這廝之前看著孱弱當是受傷的緣由,實則是個超乎想象的妖孽,老三與我搏命,務必在術法終結前破開防護!”
話剛說完虬須仙人再次沖向趙尋安,身前顯化十數丈金色大刀,怒吼著斬落。
而瘦猴仙人也是現身百丈之外怒吼,原本不過扎長的匕首一分為九,拖曳刺耳呼嘯次第落向護盾,散溢的仙元恐怖,顯然用了全力。
便在攻伐大術落下剎那,趙尋安抬起右手在空中虛畫一字:
“逐。”
聲落,已然沖到身前十丈處的虬須仙人七竅噴血瞬間現身百丈之外,那把仙元生化的金色大刀似如沙粒般散落。
因著不在兇星計都,與天地論只能在仙域之內生效,匕字道本如今籠罩百丈之地,本就百丈之外的瘦猴仙人本身未曾被新生法則攻伐,但作為本命法寶的匕首卻遭了大創。
八枚分身瞬間碎裂,本體嗡鳴落在瘦猴仙人身前,原本光滑刀身布滿裂痕,最深處已然過了半數,顯見是廢了。
一直在操持術法隔絕趙尋安六識的仙人受創最重,劫法反噬又造法則轟擊身軀轟然爆開,只得腦袋與大半胸腔在,其他已然化作肉糜。
“老大、老四,雜碎,我與你個錘頭!”
同樣被與天地論遠遠推開的矮胖仙人大吼,這廝皮糙肉厚,新生法則也未曾與他大創,卻見數十丈小山般鐵錘轟然落,竟然頂著法則直向趙尋安而來。
六識回歸的趙尋安輕搖頭,又是一字落:
“返!”
指尖提起,數十丈鐵錘以遠超落下的速度直沖矮胖仙人去,便聽轟的一聲,矮胖子連續穿透數十屋舍消失不見。
“法隨言出?!”
虬須仙人一邊大口嘔血一邊聲音震顫地說,趙尋安聞言笑:
“差了,是與天地論。”
說罷來到那位大半身子被崩碎的仙人身邊,又是一字落:
“回。”
言語落地原本崩的到處都是的血肉立時似如時光倒流一般回縮,未及多久施法仙家便恢復如初,雖說氣息孱弱至極,但身軀終究恢復完好。
見得如此原本欲待再行攻伐的虬須仙人和瘦猴仙人皆是氣餒地跌坐在地。
己等最多不過借助些許大道法則,與這般直接能夠把所想化作法則的有根本區別,再如何搏命也是無用。
“這便放棄了?”
趙尋安挑眉,掏出一顆丹藥塞到施法仙人口中,又從他手上摘下自己的定星羅盤帶上,笑著問。
“放棄了,終日打鳥誰成想被鳥啄瞎了眼,沒想到你竟是個了不得的存在,早知便不沾這便宜了!”
虬須仙人苦笑,抖手擲出一物,趙尋安接到手了笑了,正是自己的烏篷船,略作思量扔與他一瓶靈液:
“喝吧,算是你那日與我丹藥的謝。”
接過靈液虬須仙人毫不猶豫的灌下,看著瘋長的血肉禁不住倒吸著涼氣說:
“這是什么靈丹妙藥,效用怎地這般驚人,比我那腥臊丸強了不少一星半點!”
聽聞虬須仙人言語趙尋安眼角一陣抖,心說這名字取得倒是應景,半點未曾隱瞞特點。
“你們看起也不像狠戾之輩,為甚做這擔道的營生?”
趙尋安好奇的問,矮胖仙人一瘸一拐行來,聽聞卻是撇嘴說:
“我等不似你一般擁有光輝出身,修行資源全靠自己,且有諸多親朋需要接濟,不行橫財如何承得住?”
聽聞如此言語趙尋安立時與他一個大大的呸,簡略說起自己經歷,隨后認真的說:
“仙途走的長久的,又有哪個不經磨礪?”
“橫財便是偷奸耍滑,但遇困難便找借口,這大境界想要跨過,定然千難萬難。”
說罷趙尋安扔與虬須仙人一個儲物戒指,沉聲說:
“把你那腥臊丸的成分做法告訴我,里邊有五萬仙石,當做交換。”
聽聞趙尋安言語虬須仙人禁不住一驚,神識探入立時倒吸一口涼氣,另三位也是緊忙靠前看,隨之也是齊齊倒吸涼氣,便這輩子,真就未曾見過這般大數目的仙石!
虬須仙人立時取出一枚玉簡雙手奉上,趙尋安轉身化作白虹瞬間遠去。
“四位兄長,娘舅真真是有錢吶!”
躲在遠處的馬魁近前直勾勾看著儲物戒指,感慨萬千的說。
虬須漢子略作思量取出一千與他,沉聲說:
“打今日以后再不行那般事情,仙人便當有仙氣,咱們之所以不得破境,說不得便是如此緣由。”
離了四位仙家所在城池,趙尋安未曾離去,而是按照虬須仙人玉簡指示往一處山巒行,腥臊丸之所以效用驚人,緣由便是那里產出的藥材,尤其是主藥地血。
雖說味道極其難聞,可效用也是實實在在的大。
未及多久趙尋安便來到玉簡標注的山巒群,與之前所見草木興旺不同,卻是一片灰黑色的石山群落,光禿禿見不到半點植被。
趙尋安落在山巔一路循著玉簡指示走,待得穿過一道兩山相抵狹道,前方驟然開朗,乃是一片群山間的平原,顏色赤紅,隱隱有腥臊氣息散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