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傻?”
見趙尋安說的認真,歸元者忍不住搖頭:
“你所述皆是自遙遠年代留存下來的,想要現世也是有諸般限制,我說的是新生帝君,可曾見得?”
“倒是傳說星空大道主路有,但那也只是傳說,真正有沒有誰能說清?”
“追尋那些縹緲境界倒不如踏踏實實的走,即便入不得也依舊能夠強大自己。”
趙尋安了然點頭,這兄弟倆便是理念不同,其實以己所見真正仙家和偽仙誰走得快真就未必。
便如自己從尊者走來,雖說比不得過去,但與仙途來說也算不得慢。
“道友可能告知,為甚便這般毫不遮掩地說,按道理在你們眼里,我可是對頭。”
趙尋安笑著問,歸元者也是笑著答:
“便是能說話的少,你又與雜血歸元者那一支干系莫大,在我等純正歸元者看來算是內部矛盾,又如何不可說?”
見歸元者說的認真,趙尋安若有所思點頭:
“如此說來純正歸元者當是第三派,卻不知你們思量如何,是奪了昊天權柄把世界歸于寂滅,還是欲待喚醒無疆,與天地幾分希望?”
“你都說了我們是第三派,若是與他們思量一般可還能稱作第三派?”
歸元者仙人挑眉,趙尋安點頭再問:
“那道友你們的思量,卻是如何?”
“想知道?”
“當是想知道。”
趙尋安點頭,總覺與其有些熟悉,歸元者仙人大笑:
“那便打敗我,打敗我便告訴你!”
“......道友與之前那位仙尊境界的不愧是兄弟,腦瓢子里的思量真就一般無二!”
趙尋安氣笑,卻是開了諸般加持擎起天晷直截了當地落,上手便是全力施為的用九,見群龍無首,吉!
燦爛刀光似星河傾瀉,蘊恐怖威能直向歸元者仙人落去,但若抵實定然粉身碎骨。
“倒是漂亮,意境也是不差,便是威能似如嬰孩,何用?”
歸元者仙人搖頭輕笑著說,一手負于身后一手虛捉,漫天刀光立時凝聚化作光球落于掌心,輕輕吹口氣便散了。
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趙尋安腳底直沖腦門,也有預估歸元者仙人諸多手段抗衡,卻怎么也沒想到,竟會這般輕松似如兒戲!
“九鈞,不見江山!”
斬落的天晷再次高高撩起,狂風呼嘯天地白,歸元者仙人依舊是張開五指虛虛捉,一團狂旋縮于掌心,只是一口氣便消散無影。
“彼其娘之,你這廝不厚道,不可能是仙人境界!”
只瞬間趙尋安便出了一身冷汗,瞬間遠去十數里,扯著脖子喊,不如此不能消去心中恐慌。
雖說自己境界只得陸仙,但之前也曾與真正的超脫二重天仙人交手,山水圣地的蓮花副領還有百花領主可不都是?
蓮花副領因著妖仙體質會比尋常仙人弱,但百花仙子因著山水圣地加持必然要強,可與她三招應對依舊有所往來。
但眼前歸元者仙人與己感覺便是徹底碾壓,一如猛漢與襁褓小兒,差距大得超乎想象!
“我以昊天發誓,便是超脫二重天的仙人,若有妄言天打五雷轟。”
歸元者仙人笑呵呵的說,趙尋安聞言面皮抖個不停,攛掇昊天權柄的歸元者以昊天作誓,可是把自己當做傻子耍乎?
深吸氣,趙尋安在行招,卻是十成十浩然正氣催動的十鈞,天地有正氣!
刀鋒落,純白之氣籠罩八方,諸子先賢大德圣人盡數顯化,詩詞歌賦吟詠之聲震得天地因之顫抖,鐵筆銀鉤淡抹山水更是把數十里大道法則消散,唯有一念留存,浩然憎惡者,泯!
“哦呦,這把戲不差,有些意思。”
諸子先賢大德圣人散落浩然正氣如海,把歸元者仙人團團圍住,卻被一抹金色光芒牢牢擋住,趙尋安見了臉色因之大變。
自掌握浩然正氣至今,還是第一次見的有人能夠這般輕松抵擋,真就與他識海掀起狂潮!
“霸道山河,看看我這記天地寬,如何!”
歸元者仙人朗聲語,雙手用力合十再分,一抹極其燦爛似若重墨般銀色光芒攜滾滾雷聲洶涌八方,眼中所見盡是銀白再無他物,便雙手貼于前也不得見。
更有魔元似若萬千針鋒刺入體內直抵丹田混沌識海深淵,便魂魄都因之開裂,趙尋安禁不住放聲大吼調動體內所有能夠調動的氣力與之交鋒,身魂化作戰場,其中痛苦屬實超乎想象!
待得銀色終究散去,近乎變成血人的趙尋安卻被眼前所見驚呆。
歸元者仙人沖聚合一處的諸子先賢大德圣人叉手弓腰恭敬行禮,眾幻象面帶笑意輕頷首,徐徐隱入天地間。
“你、你乃是駁逆天地的歸元者,怎會得文道巨擘喜?”
“還有,剛剛隔絕浩然正氣的金光,怎地與浩然正氣這般像?!”
趙尋安強行壓住心中震驚沉聲問,歸元者仙人聞言又是笑:
“我本文道學子,長于經史子集守于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八德,行正守序,諸子先賢大德圣人因何不喜?”
“至于金光,都說你是文道新圣,卻連書生意氣都不識?”
說罷歸元者仙人再次綻放金芒,由得趙尋安神識探查,待得許久趙尋安卻是大大嘆了口氣,叉手躬身行禮,苦笑著問:
“可能知曉文道前輩高姓大名?”
“高姓大名稱不得,姓邊名貢,不過一文道小廝。”
歸元者仙人也是一般禮數回,趙尋安又是嘆氣,卻是再問:
“小子實言,前輩所擁與我所知歸元者大不同,屬實想不明白駁逆天道以泯滅所有為己任者,如何能得諸般文道巨擘青睞,心中實在茫然。”
見趙尋安面上盡是茫然,顯見心神受到影響,邊貢又是笑:
“當是你見識淺薄,便只知一部歸元者所想,盲人摸象如何能得全貌?”
“天下兼顧浩然正氣仙元魔元者怕是只得你一人,說來便是我等歸元者之大敵,總是泯了的好。”
“不過你我皆是文道學子,那些年你所做詩篇也有接觸,心中也是惺惺,再加你與冉勝冉牧首有舊,終究得與些情分。”
“我與一記攻伐大術,撐得過便放你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