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短發漢子言語趙尋安忍不住挑眉詢問,背著炮筒的女子點頭:
“這次捕獵的虛空獸內丹巨大且有活性無法收入儲物空間,只能以行舟載,穿云梭根本放不下幾枚,三百的數量來回跑太過浪費,還不如租一艘省事。”
聽完女子言語趙尋安眉頭再挑,咧嘴笑著問:
“需要多大,莫不是那些好幾里長的?”
短發漢子聞言直接笑了起來:
“怎么可能,那種巨型行舟租金便這次任務賞金都不夠,只要有個十數丈的長度,載得下三百數目便好。”
趙尋安聞言哈哈大笑:
“可不是巧了嗎,我便有一艘十數丈長短的,打個九折如何?”
第二日隊伍便乘坐烏篷船朝星云深處駛去,左右得十數日才到,一行人便在船頭吃喝白話,名喚廖誠的漢子與趙尋安先是碰杯走了一個,隨后感慨地說:
“老趙,便你這死要錢的脾性不應該當賞金獵人,應該去商行做生意,怕是用不到十年八年就能變成大賈!”
其他幾人聞言也是用力點頭,兩百的用度盡數歸了趙尋安,行舟、藥品一干用度皆是備的齊全,任務還未開始他便先一步有了收成。
一般獵隊成員之間似如行舟這般并非消耗品的物件少有算錢,這般摳搜的真就少見。
趙尋安舉杯與他又走了一個,笑呵呵的說:
“我不如你們皆是世家出身,塵世里走出的粗蠻窮的叮當響,蚊子腿上的肉,可也是肉啊!”
廖誠聞言噗的一口老酒噴出,這話說得沒有半點修行者的爽意,卻和那些絲毫不顧及自己性命,天南地北到處亂跑的行商一般無二!
“便你個行商一般的老摳卻有甲中的資質,昊天真就不公平!”
抹掉嘴角酒漬,廖誠搖頭嘀咕,趙尋安好奇問起行商意義,聽聞后卻是感慨的說:
“噫吁嚱,早知便再多去登錄個行商的牌子了,左右能增加些收成不是?”
“真就掉到錢眼里了!”
五位修士齊咧嘴,心說還好酒肉不要錢,否則真就和摳門至極的行商一般無二了!
烏篷船行了五日,終究沖入一處由諸多灰燼碎屑構成的龐大星云,雖說距離獵隊任務目標貪食虛空獸的巢穴還有七八日的路程,但周遭已經能夠經常見到戰斗,修士與各種形貌各異的虛空獸的戰斗。
因著此片星云虛空獸諸多,與之相關的任務自然也是諸多,無數修士在情形復雜的星云穿梭戰斗,趙尋安真就大開眼界,且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一條發財之道!
起因便是三名修士捕捉目標虛空獸時動作太大,卻把隱秘處的一頭無角黑龍一般的虛空獸驚擾,一番大戰終究不敵,卻被追得倉皇逃竄。
三人逃竄的路線正與烏篷船行進路線一般,因著那頭虛空獸乃是大尊境界廖誠堅決不允他們上船,見趙尋安不明便指著面上的疤痕說:
“這便是百五十年前因著一時心善惹下的禍事,獵隊只有我和曹行翁兩人活下來,根基皆是受了無法修補的損傷。”
“別人的因果能不沾便不沾,除非哪日擁有超乎尋常的能力。”
“都說賞金獵人冷血,其實緣由很簡單,皆是性命換來的教訓。”
廖誠說的認真,言語也確實有些道理,不過趙尋安還是忍不住挑眉。
以他的秉性做不到隔岸觀火,只是如今船上不止自己,且還是收了仙石租給獵隊用度,若是因著別人緣由損了他們性命,心里也是過意不去。
不過看著渾身血水滿臉絕望動用禁術燃燒性命狂飛的三人,趙尋安也做不到袖手旁觀,眼珠一轉卻是起了心思,站在船頭與他們呼喊:
“三位道友,我這有上好療傷益氣丹藥,只得三五息便能恢復如初,你們可是需要?”
聽聞趙尋安言語三人立時用力點頭,打頭那位狂噴著血水逃竄的更是拱手,雖不能說話卻是滿臉感激。
趙尋安見了有些赫然的擺手,隨之卻是笑:
“莫要這般模樣,我又不是白與,一枚五十仙石,買是不買?”
船上無人雙眸都是瞪得溜圓,幫便幫不幫便不幫,這般時候談論生意,真就和那群無利不起早的行商一般無二!
“行、行商?”
打頭那位狂噴著血水問,顯見想法與廖誠一般,趙尋安咧嘴再笑:
“便當是吧,給個敞亮話到底買不買,后邊那大蟲越追越近,再有七八息便要追上了。”
“買!”
打頭那位大吼著甩出一枚儲物戒指,血水似如泉涌般出,趙尋安接過一看眼睛立時一亮,運度雷霆戰體瞬間離船轉了一圈,卻與三人口中都灌了一瓶靈液,塞了一把丹藥。
“噫吁嚱,效用真就無匹!”
也就三息不到,原本氣息不穩傷痕累累的三人便生了莫大變化,氣息強橫如潮,身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三位修士驚喜大呼,打頭那位卻是高聲與趙尋安說:
“三人只得百五十仙石,那里邊可是千枚,把余下的還回來!”
趙尋安聞言卻是用力搖頭:
“入了我的口袋豈能再還回去,我看你們麻煩不小,便多與你們些丹藥,兩清了啊!”
說罷趙尋安沖三人甩出三個木盒,隨后全力催動烏篷船,大笑著駛向他處。
“那可是千多枚,沒見過你這么黑心的,便行商也得有些良心啊!”
打頭修士肉痛的大喊,見趙尋安不理便扯著嗓子大吼:
“可能留個名諱?!”
“姓趙名尋安,救命之恩不用謝!”
趙尋安大笑,烏篷船很快消失在遠方。
待得三位修士因著虛空獸失去耐心掉頭回返逃得性命,被坑了近千仙石的修士禁不住破口大罵,卻被自家兄弟攔住,指著手中木盒說:
“兄長,便這般效用的神藥,你以為當值多少仙石?”
原本破口大罵的修士聞言愣,看著手中木盒陷入深思。
“老趙,你賣與咱們隊伍的丹藥也是那般效用?”
脫離戰場后廖誠開口問,趙尋安笑著說:
“自然,忘記與你說了,我不但是個近戰好手,還是個醫術高明的陣法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