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正是趙萍兒阿姆韻秋他們來的時候,之前一直未曾得到機會碰面,乍聽聞欲待相見楚不語心中屬實有些忐忑。
尤其是阿姆,若是按照塵世里的說法那可是大婦!
按照有些地方的規矩,自己這后來的第一夜需得與大婦同寢,能否入得趙家門戶那也得得到她的認可才行。
依然是當年那個院子,一行人走入便見趙萍兒正在用篩子挑豆,見得趙尋安便是笑,待得見到惶恐不安的楚不語卻是禁不住挑眉,放下篩子上前,繞著惶恐女子不停地看,不時還用手戳戳斜肋和粉嫩臉頰。
便這般舉動莫說楚不語受不得,就連趙尋安也是無奈,好在阿姆韻秋很快與趙萍兒身軀走出,這才止住了趙萍兒的無力舉動。
眾人齊喚主母,楚伯謙也是拱手為禮,看著三張與如今自家妹子像極了的臉面也是感慨,若說其中沒有牽扯,便癡傻都不會信!
“尋安,我們要和不語妹妹入內說說私己的言語,你好生款待舅兄,莫失了禮數。”
阿姆輕聲語,隨后便牽著楚不語的手往屋里走,韻秋和沖趙尋安捂嘴笑的趙萍兒緊隨其后,卻是惹得宋戳子禁不住連連點頭:
“不愧是大婦,阿姆大姐的派頭就是足!”
趙尋安咧嘴苦笑,這話說得雖糙,但內里卻是不錯。
院子里石桌石椅俱全,未及多久僧人山靈十二分神盡數到了,便閑暇的天兵天將也都行了過來,后邊還跟著前些時日被趙尋安與了神靈之位的火靈,不大的院落立時熱鬧起來。
“尋安,阿姆元君,不會為難不語吧?”
楚伯謙有些擔憂地問,趙尋安點頭,笑著與他說:
“且放心,阿姆脾性溫良淳厚,豈會那般行事?”
隨后卻又好奇地問:
“伯謙兄,因何稱謂阿姆元君,這兩個字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得住的。”
神話時代,得稱元君的最少也是帝君境界,趙尋安知曉楚伯謙不是喜好胡言亂語的,卻是好奇他如此稱謂的緣由。
楚伯謙聞言苦笑:
“自然不是我胡言亂語,尋安,你可知道你這大婦身份是何等了不得?”
趙尋安聞言也是苦笑:
“若是知道還用問你,我們一家子盡是出身古怪難明的,便四人幾乎用同一張臉,你覺得世上可有幾個?”
楚伯謙咧嘴,認真說:
“卻是我們左行不二宗主這般稱呼的,便他的脾性就連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說起都有些小輩的感覺,可說起阿姆元君言語里卻是含了幾分敬重,你說可能簡單了?”
“莫說這些讓我焦躁的,便說說你們那位左行不二宗主認定的阿姆身份,自打步入仙途相通臉面真就見了不少,知曉是分身,可主體,到底是誰?”
眼見便要解開謎底,趙尋安真就有些急,楚伯謙卻是攤開雙手說:
“我也曾追問,可宗主油滑得緊,便只與我一言。”
“說的甚?”
“毛都沒長全的打屁娃兒惦記這些事情作甚,且撒尿和泥巴玩去!”
聽聞楚伯謙言語趙尋安臉面差點抖成篩子,不過如此結果倒也不出所料,數百年里遇到故人大德諸多,又有哪個能夠明言了?
四位女子聊得深沉,一直月上枝頭也未從屋里出來,趙尋安便讓眾人各自散去,只留楚伯謙在身邊。
湛青仙尊是第一次進入喀拉世界,心中真就驚到了極點,未曾想自家尊上,竟然真的是一仙一世界!
青鋒道人和宋戳子便領著他四處看,還去鐘離漢家逛了一圈,這廝正在與娘子依依惜別,雞鳴狗叫之時便會被世界自然推出,再相見卻不知何年何月了。
便在天邊綻放第一縷晨曦,鐘離漢與滿臉淚水的商無憂懷中消失之際,四位女子總算從屋里出來了。
趙尋安和楚伯謙立時站起,卻見楚不語原本垂下的少女鬢發已然盤做了婦人髻,倒是應了塵世里大婦同寢的俗禮。
“不語這妹妹我們便認下了,本當按照塵世里的禮數來,但尋安時間緊迫,我等又是仙途中人便省了,不過當有的聘禮不能少,舅哥莫嫌趙家失了禮數。”
阿姆掏出個布包裹住的紅繩與楚不語掛上,隨后沖趙尋安點了點頭。
關于楚不語的事情早便有過商量,趙尋安取出個儲物戒指遞出,楚伯謙本待推辭卻被阿姆一語定住:
“這是禮數,關乎趙家楚家豈能推辭,舅哥且須認真收好,若有機會送回昆侖大世界,與楚家會有莫大幫助。”
聽聞如此言語楚伯謙只能收下,神識掃過卻是忍不住大大的倒吸一口涼氣,這聘禮,屬實太重了!
之后未曾多待,一干人等盡數離開喀拉世界,剛一現身便見鐘離漢正與兩名噬妖打得難分難解。
兩名噬妖真就未曾想到,趙尋安他們會再次無聲無息出現,卻被青鋒道人兩劍斬落,遠處站立的十數歸元者見了二話不說轉身便跑,楚不語禁不住輕聲問:
“帝君已然發下禁令,這些兇戾為甚還敢前來襲擊夫君?”
趙尋安攥著楚不語的手,輕笑著說:
“當是有些你我不知的緣由,若只是一個所謂敵酋的稱謂,當不得行這般不要命的事情。”
“帝君威籠四野,南域之南怎地也是太明玉完天所屬,他為甚不睬?”
楚不語有些不高興地說,趙尋安輕拍她的手背,輕聲說:
“因為我與帝君有言,南域之事,由我應對。”
聽聞如此言語楚不語猛然抬頭,趙尋安與她解釋:
“之前有過卜算,會有與我因果沉重之人現身,既要去往星空大道,便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掃除,這樣行走起來才得暢快。”
見趙尋安眼中盡是堅韌,楚不語點頭,一行人直往莫名之地行去。
兩萬余里后終究見到了莫名之地,眾人也是明了,為甚要被喚作如此怪異稱謂。
眼前所見便是一處算不得大,只方圓數十里的怪異低階靈怪。
待的跨入內無天地之分,似若彩墨一般的莫名之物通天貫地,不屬陰陽五行,神識不查雙眸可見,無法用語言形容,難怪被喚作莫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