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位真母,與某些大道法則的掌控便我等歸元者也遠遠不如,有時我真就覺得,噬妖比我等更像初始傳說里的那些歸元者先輩,心念簡單純粹,想的便是世界歸寂!”
聽聞秦昊言語馮三錄先點頭再搖頭,沉聲說: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噬妖氣息冷冽至寒便陰之極都比不得,便轉化生出我等歸元者的真正古圣遺族與它也有本質區別。”
“以我所見,當與世間所有生靈相駁,不止陽,便陰也是一般。”
“與噬妖務須防備,雖不知緣由,但我心中總有一個念頭,噬妖,才是天地間最大的禍!”
秦昊聞言咧嘴,心說身為歸元者如此說可好?
畢竟欲待把整個天地歸寂的便是歸元者,認真說,歸元者才是世間無可爭議最大的禍患!
馮三錄說罷也覺自己言語可笑,卻是搖著頭說:
“不說這些四六不靠的事了,趙尋安領仙家反食天下勢不可擋,你我卻需想想后路,莫要讓諸位掌事把歸元者的老底送掉。”
秦昊聞言卻是苦笑:
“堂主,你我如今可還有半點言語權柄,除了旁觀,又能如何?”
秦昊說的苦澀,馮三錄細思量也是大大嘆了口氣,是啊,自打向元宗求援己等重天歸元者便失了權柄,除了旁觀,又能如何?
“可是真,真就有扶搖派所屬信息?”
一位劍仙仙君與趙尋安帶來消息,剿滅一支與歸元者勾結的仙家勢力時得到消息,數年前有幾位桃花山扶搖派仙家被追遁入中域荒野,這些年他處未曾見,應當還在那處。
“應該不會錯,我等得信后又與幾個當年參與的搜魂奪魄,皆是如此消息。”
聽聞兄弟們有了下落趙尋安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點頭說:
“既如此你等且幫南域穩固后就回返道山待命,我自行去往,聽聞中域比之太黃皇曾天中域更加荒蕪廣闊,花費時間定然不會短。”
“哦,前些時日我也聽人說過中域,那里便草木都稀少,師父您可得多備些吃喝,我可受不得饑渴。”
小黑煞有其事的說,趙尋安看著她卻是皺眉,這妮子一直跟著自己也不是甚好事,平日里忙于瑣事無暇教導,這脾性是越來越糙,當與她找個地界好生教導一番才是。
“這次你莫跟著了,我與悠然仙府魏教習說聲,直接去仙府受教。”
“師父可以教導本事,但其它屬實差了不少,正好借這個機會好生學學,省的以后出嫁讓人嫌,說起便是為師教導無方。”
趙尋安扯著小黑的耳朵說,痛的妮子吱哇亂叫,一眾仙家看的直笑,尊者與小黑仙子的感情屬實不差,說是師徒倒不如說是父女才好。
拜托兩位仙君帶尺素押解不愿不意的小黑直去悠然仙府,趙尋安徑直去往中域。
便如太黃皇曾天一般,太明玉完天也是越靠近中央越是荒涼,環繞重天一周的道山內十萬里乃是重天最繁榮之地,仙靈之氣也是充裕。
隨距離道山越來越遠仙靈之氣越來越稀薄,待到中域那片可稱稀疏,真就不比昆侖大世界好過多少。
有傳聞在中域最中央的區域便半點仙靈之氣未有,便中土大千塵世里都比不得,可稱太明玉完天死地。
離了南域一路往中域內行,只百里便可明顯感覺仙靈之氣枯竭,草木也比其他界域稀疏矮小許多。
期間倒是看到不少東南兩域仙家正在組隊清繳逃到這里的歸元者,見到趙尋安皆是恭敬行禮稱謂尊者。
一路急行,大地景象越發的荒蕪,趙尋安面上表情也是越發的凝重,緣由便在大道法則生出了變化。
仙君境界的趙尋安能清晰感知到,這片荒涼天地與境界的限制,正在慢慢松動,且隨越來越深入,大道法則的松動越發明顯。
“......若是到了最中心的地界,難不成仙尊都能臨世?”
趙尋安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如此變化說不得便是天地變化的伊始,也許用不了多少時間,超脫六重天的仙家大德仙尊,便能從容行走世間。
只是如今重天局勢混雜,若仙家大德真能行走于世間,未必就是件好事。
太明玉完天疆域最大的便是浮光大域,怕是能占重天半壁江山,隨后便是西北二域,可占余下大半。
南域次之,東域再次之,中域卻是最小,便東域半數都不及,以趙尋安速度,按道理二旬便可貫穿。
可趙尋安已經飛了整整月數時間還未見到傳說里的沙海,捉天機卜算后驚奇發現,這片荒蕪之地竟然在急劇增長,如此景象屬實讓他感到驚奇。
天地本已固化,不似喀拉世界一般初生,怎么可能再次生長?
越思量心中越是擔憂,大道法則變化,天地變化,兩兩疊加,怕是將有禍患降臨!
又是半個月過去,趙尋安總算見到了沙海,不過與傳說里的荒蕪熾熱大相徑庭,霜雪滿天寒風呼嘯,只是偶爾可見被掀起的黃沙地,大部皆是皚皚的白。
“噬妖?”
裹挾冰棱的寒風拂過臉龐,便趙尋安這般體質都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立時知曉不對,竟和竇勝娘子還有噬妖的一模一樣。
不止陰冷,還有莫名相對的氣息,直指魂魄深處!
運轉仙元護體趙尋安在雪域急行,只十里不到便見本十數應畏寒身長三十余丈的霜白豬婆龍在雪地興奮打滾,長滿骨甲的尾巴掃的沙雪漫天飛。
“吼!”
見得趙尋安這般生鮮飛來,一眾豬婆龍立時興奮大吼,生化出巨大肉翼徑直飛來,卻被趙尋安點指化作熊熊燃燒火團。
十數巨大火團轟然落地,卻惹得更加多的妖物顯化飛來,趙尋安連連點指,感覺一眾釋放的氣息,禁不住若有所思的說:
“本當無有生靈的地界卻生化出這般多的低級噬妖,難不成這里已經化作噬妖滋生的領域?”
趙尋安越想越有可能,卻對逃入的兄弟能否存活更加憂慮,畢竟相互駁逆,水火豈能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