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小說
司空學壯倒吸著涼氣說,與其他須得主人以仙靈之氣激發的法寶不同,萬神圖內自蘊恐怖威能。
若是金算盤得以執掌,萬千神靈供其調遣馭使,這天地間可還有存在能與之相搏?
趙尋安未曾言語,只是皺著眉頭看,心中卻是疑惑,如此似若帝君親臨一般的恐怖法寶,可是一小小仙祖能夠掌控?
且這仙祖,與神話時代來說,并非仙家。
“嘭!”
趙尋安這里正在思量,萬神圖突然爆開大片火花,卻把金算盤遠遠崩飛,一如將將那位仙家,血水漫天飛濺,顯見受傷頗重。
把金算盤崩飛后,萬神圖緩緩合攏,嘭的一聲落入星辰海,皮肉去了小半的金算盤瘋狂往這邊跑,一邊跑一邊嚎:
“是我把你從灰燼里尋出,萬神圖啊,你可不能這么缺德!”
“寶貝與他無緣,我等機會來了!”
一眾仙家見萬神圖墜入星辰海,立時興奮大吼道,若能得緣取了,天下何人是己對手?
“轟!”
未及多久水下便爆發大戰,浪頭沖天起,原本幽暗的星辰海被血水渲染的五彩繽紛,更有諸多皮肉殘肢飄起。
趙尋安見了禁不住搖頭,貪念屬實可怕,但若起了便性命都可不顧。
眼見金算盤高高躍起,一個猛子便待扎入水中,趙尋安便揮手把他攝了過來,先與他嘴里塞了一瓶靈液,隨之又是一個大嘴巴,緊接皺眉說:
“已然無緣還往上撲,就這般想死?”
挨了趙尋安一巴掌金算盤這才清醒,卻是似哭還笑的說:
“我費盡周章來這里求得便是萬神圖,它竟然拒絕我,它竟然拒絕我!”
見金算盤崩潰的說趙尋安禁不住笑了:
“你這胖廝該是何等的自戀,不過區區仙祖,被勾陳上宮天皇大帝的法寶拒絕可不是應當?”
“須知那里蘊有萬神分身,便你這在他們眼中算不得仙的仙祖,哪處值得他們輔佐?”
“不是,我、我,不與你說了,喪天良啊”
金算盤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真就傷心到了極點。
見這胖廝崩潰趙尋安也是好奇,蹲在他身邊用肩膀頂頂,笑著問:
“與我說說明白,這喪天良卻是什么說辭?”
“不能說,真就喪天良,真就喪天良啊!”
金算盤用力搖頭,眼淚鼻涕甩的到處亂飛,屬實把趙尋安惡心的不輕,跳到一旁正欲開口,卻見星辰海里如同炸了鍋,諸多仙家紛紛躍出水面往岸上跑。
趙尋安見了立時招呼眾人也往岸上跑,如此景象但凡不傻都是知曉,定然有變故發生。
“可惡,與我松手!”
一仙君高高躍出水面,正欲踏水往岸上跑,卻被一只遍布青筋的嶙峋大手抓住腳踝。
仙君大聲吼叫,手中秀劍沖著嶙峋大手連砍帶刺,火星噴出怕不得丈遠,卻未曾損傷大手半點皮毛,連印記都未留,怕是比之鋼鐵還要堅韌數倍不止!
“呵呵呵”
一枯瘦如柴老朽從水中浮起,任秀劍劈頭蓋臉的砍,不躲不閃只是呵呵的笑,眼中盡是貪婪的光芒。
“春風不度!”
過于驚慌的仙君終于反應過來,丹田瘋狂運轉,傾盡全力一劍刺出,一抹刺目至極的光芒在老朽頭頂爆開,隨之便是密集到化作一聲的鋒芒斬落聲。
一眾仙家都在想辦法遮蔽雙眸,趙尋安卻拼著被光芒刺的雙目濺血也要看個分明。
那位仙家所施春風不度與自己的首出庶物萬國咸寧有些相似,都是近身攻伐之力翻倍不止的大術,威能屬實驚人,想來也不是尋常仙君,一個天縱之名絕對不虛。
只是更讓人震驚甚或恐懼的,卻是那不躲不閃也不擋的老朽,任千刀萬劍斬在頭頂,便大片皮肉骨渣飛濺也不當回事。
只是用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仙君,不時用皮革一般舌頭舔舔枯葉一般嘴唇,順著面皮往下流淌的血水,竟然漆黑如墨,濃稠如醬!
“......快往后撤,怕是要出大事!”
趙尋安沉聲說,聲音嘶啞的厲害,一眾兄弟吃驚看向他,卻見額頭浮了密密麻麻汗珠,面色更是慘白無比。
見趙尋安這般表情眾人立時知曉不好,緊忙往后退,卻見枯瘦老朽終究動了手,抓著仙君用力往兩側水面拍打,嘭嘭的聲音如同擂鼓,飛濺起的浪花怕是有數十丈高。
即便是柔軟水面,以如此恐怖的力道砸下,哪怕是仙君也受不了,只三下便七竅流血。
知曉若再無變化自己必死無疑,仙君傾盡全力再施攻伐大術:
“二月春風”
仙君話未說完招未施便被枯瘦老朽一腳踹中頭顱,立時昏厥過去。
枯瘦老朽呵呵笑著抓住仙君雙腿,猛然振臂,生生把他扯成兩片,緊接又是瘋狂摔打,盞茶功夫便只余兩只穿著步云履的腳。
“嘭!”
老藤樹根一般的雙腳被枯瘦老朽勁力崩得粉碎,貪婪目光死死盯著化作金色的星辰海,未及多久多久仙君有些茫然的魂魄升起,卻被枯瘦老朽一把抓住塞入口中。
“咔哧咔哧”
本為虛無的魂魄卻被枯瘦老朽嚼出了干餅一般的堅硬,粉碎前的哀嚎聲刺的一眾仙家心神震顫。
精純至極的先天靈氣不斷從參差不齊的黑齒縫隙流出,落在水面立時生成大片金蓮,并不斷往遠處擴散。
宋戳子見了禁不住倒吸著涼氣說:
“便是個糟蹋糧食的憨憨,最少浪費一半!”
聽聞如此言語趙尋安也是忍不住瞥了他一言,如此緊張情景之下如此言語,這熊玩意也是個憨憨,大憨憨!
“大師,這究竟是個何等存在,生死活剝食人魂魄類似妖魔,但身上的氣息卻是精純至極的仙元,屬實想不明白他的出身。”
蕭十七郎皺眉嘀咕,祖傳長槍已然入手,一位天縱仙君在枯瘦老朽手里便如雞仔,想也知道是何等的恐怖!
深吸口氣,趙尋安沉聲說:
“仔細看他前額,可是有字?”
蕭十七郎凝神沉思細觀連連點頭:
“真就是,卻是大工二字,不知是何人與他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