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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趙尋安揚手把一張燒得滾燙的狗皮膏藥,用力糊在金算盤嘴上,隨后捉起俊俏仙家手腕診,卻是禁不住挑眉,好濃重的木靈!
便這般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濃重馥郁的木靈,便木屬至純帝木芯髓也比之不上,細思量,倒有些一頭撞入昆侖大秘境時與那禁地山谷里的感覺。
“賢弟,你大侄子可還有救?”
金算盤撕下狗皮膏藥,小意地問。
趙尋安不理他,取一瓶靈液與俊俏仙家灌下,略作思量又取一瓶澆在身上,不及三息身體上的口子便恢復,隨之更是生出諸多翠綠枝葉,卻把一旁眾人看呆。
“噫吁嚱,屬實了不得,金胖子,你兒子開花了!”
司空學壯驚呼,七八枝頭真就綻放紅艷艷花朵,藍采蓮揪起嗅了嗅禁不住樂了:
“別說,還挺香的,金算盤,你兒子不會花敗結實吧?”
“你才結實,我家李木頭是公的,又不是母的!”
金算盤瞪眼,未及多久他那喚作李木頭的俊俏兒子身上生出的枝葉花朵便枯萎消散。
隨后身軀急劇縮水,盞茶不到再次變作扎長木刻小人,金算盤見了大大的松了口氣,小心翼翼捧起揣進懷里。
“你兒子長得不幫你。”
趙尋安起身,突兀的說,金算盤點頭:
“幫他娘,長得俊俏。”
“嗯,幸虧不幫你,不然這輩子便瞎了。”
點點頭,趙尋安跬步行,在一處駐足,手捏法訣于空中勾勒,原本空無一物的幽暗漸漸浮起瑩瑩光亮,卻是一張隱入虛空的巨大法陣,被他牽引而出。
“......賢弟,你這話也太傷人心了!”
金算盤上前,滿臉不愿意的說,司空學壯緊隨,笑呵呵的問他:
“你那粉頭相好怎么沒來,莫不是把你甩了?”
“倒也正常,畢竟姐兒愛俏,便你這狗都嫌的模樣,嘗個鮮還好,當飯吃真就承不住!”
“......有沒有人說,你這嘴巴特別招人嫌?”
金算盤看著大塊頭的司空學壯恨恨的說,面上卻是無奈,本當他是故意諷刺,但一看表情便知乃是發自至誠,便這樣更是恨人!
趙尋安不理他們斗嘴,把宋戳子喚來,兄弟倆配合解陣。
眼見泛著瑩瑩綠光的莫名法陣于二人手中逐漸分解,一眾圍觀之人皆是松了口氣,有仙家拱手問:
“道長,法陣解了如今可是安全?”
趙尋安搖頭,抬起左手掐指算,眾仙家見了皆是挑眉,看來這位不止長于陣法,便天機卜算之事也會。
“雖說法陣解除已無加持,但此地依舊兇險,真仙之下的道友最好不要入內,便非要入內也是抱團為好。”
趙尋安沉聲說,見諸多仙家面帶猶豫,便規勸的說:
“雖說仙途爭鋒為上,但留得性命才有無限可能,活得長久才是一切根本!”
聽聞趙尋安言語,一眾仙家面露猶豫,有些聽勸的轉身走。
都是在修行路上磨礪許久的,心中于分寸拿捏自然有數,之前被潛淵大師言語蒙騙入內,可所見所聞所感皆是有數。
那般多仙家因之殞命,便仙君都有,自己不過仙家里最底層的小仙、真仙,隨便生些變故也不是己等能夠抗拒。
道門道人說得對,人當有自知之明,只要活得長久機緣哪處都有,不至于在此丟了性命。
“誰說這里兇險了,明明就是機緣無量的福壽寶地!”
眼見眾多仙家轉身離去,一直擺著架子不言不語的潛淵大師急了,急步上前阻止。
見本來要走的一干仙家因己之言駐足,便接著大聲說起:
“來之前我便卜算多次,此地乃神話時代九霄之一的神霄所在,不似其他已經開啟數十萬載空空如也,內里氣運沖天,諸般寶貝功法未有半點損失。”
“機緣之大可稱十萬載未有,若是錯過,你等定會遺憾終身!”
聽聞如此言語,一干欲待離去的仙家再次回返,趙尋安見之搖頭,與金算盤那里討要過玉瓶細細分辨源水,面色漸漸變得凝重。
“這位道門道長看來也是長于天機卜算的同道中人,卻不知是從哪處看出的兇險?”
潛淵大師皺眉看向趙尋安,趙尋安頭也不抬的揉搓源水分析,慢條斯理的說:
“大師抬舉了,我可不是你的同道中人,貧道只是有個推算命數的小本事,與天機無關。”
“將將推算諸位同道但若步入命數便是兇險,潛淵大師不喜便收回,諸位同道愛聽不聽,無關我事。”
“只是大師所說的福壽寶地剛剛陷了數百,便仙君都有,說實在的,這般福壽寶地真就第一次見。”
趙尋安說的隨性,可一眾仙家聞言卻是議論紛紛,哪怕潛淵大師說得再好終究脫不得事實,那般多仙家陷了進去尸骨無存,便仙君都有,該如何解釋?
眼見群情激憤潛淵大師眼皮子一陣抖,心中暗罵,小子誤我大事!
細思量,潛淵大師皮笑肉不笑的說:
“當是老朽本事不到家看不出其中微妙,你我皆是天道中人當有相助之誼,道長明見,可能告知兇險卻在何處?”
聽聞潛淵大師言語趙尋安禁不住挑眉,這便是怪的地界,也不知為甚,此方吞噬性命的兇險之地,卜算中也是大吉。
若非以諸多仙家性命做推,真就看不出其中兇險。
掃一眼面帶得意的潛淵大師,趙尋安心中已然明了,這廝定然知曉其中緣由,源地、源水之說便是來自他,說不得,還是故意用性命做祭,換取某些不能讓人知曉的東西!
思量至此趙尋安心中有了論斷,于是便慢條斯理的說:
“將將便與你說的明白,貧道只是有個推算命數的小本事,與天機無關,道長的言語卻是太過高看。”
“便還是那句話,我只觀命,命數在此為大兇,諸位道友欲待如何,卻不是我能左右。”
見趙尋安如此說,原本滿臉笑的潛淵大師收了笑,滿臉不喜的說:
“道長如此言語可是推卸責任?”
“便只是輕飄飄一句話就把諸多機緣阻,總要與大家一個交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