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小說
聽聞如此言語趙尋安恍然,正一宗與道宮所為,其實也是爭搶氣運,只是比眼前來人柔和了太多,行的乃是潛移默化的法子。
認真說自己所求的文才武蘊也是如此,雖說不屬家國大運,但也是重要組成部分。
“你等開啟邪陣,將數百萬塵民化作血水,哪有半點看顧氣運的道理?”
“若一直擴散下去,怕不得吞噬整個大乾!”
趙尋安握緊天晷,異常認真的說,血宗真君輕輕搖頭:
“我等又不是左道邪修,怎會那般行事?”
“且血河大陣并不能無限蔓延,否則天道積蓄因果落下,牽連之人怕是再也寸進不得半分,我等求的是氣運,而不是故意殺戮。”
見血宗真君說的認真,趙尋安忍不住笑,以數十萬將士數百萬生民祭陣,便左道邪修也不會如此喪心病狂!
趙尋安深吸口氣,往嘴里塞了顆上好的靈藥,隨后撫了撫雜花脖頸,將真氣注入,然后輕聲說:
“回去吧,好好活著。”
雜花已通人性,眨巴著眼睛用嘴扯著衣衫拽,趙尋安用力拍拍,終究戀戀不舍離去。
“用不到如此,將將言語你應能感覺出,我對你并無惡意。”
血宗真君搖頭,趙尋安抿嘴問:
“真君可是想把某招入宗門?”
血宗真君點頭:
“不錯,你的手段異于常人,感知更是遠超,雖說境界有些低,但與血宗來說卻不是很看重。”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的命數。”
說到這里血宗真君也是掐指急算,有些驚奇的說:
“身居五行卻不在其內,一身蘊有三生,卻又互相重疊,魂魄來自無法之地,天底下怕再找不出如你這般奇異存在。”
聽聞如此言語趙尋安忍不住瞪大眼睛,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直截了當說出自己來處三生!
“......未成想,真君與卜算這般精通!”
趙尋安有些嘆服的說,便這卜算本事,怕是天機閣修士也比不上。
“你想差了,若無血河大陣遮蔽,我也算不得準。”
“畢竟昊天與你獨垂一抹塵,便是尊者自占,怕也看不透你過往。”
說到這里血宗真君忍不住笑,一人背負大千氣運引來昊天落目,這是何等逆天存在?
氣運之子與之相比便是個笑話,若能招入宗門,怕是不出百年尊者便能再進一步,而整個血宗也會迎來超乎想象發展。
拼著違禁付大代價來塵世,尊者這步棋,走的太對了!
“來我血宗,宗門定會以大寶相助,到那時境界飛升,豈不好過與這塵世掙扎?”
血宗真君正顏說,趙尋安笑了:
“某可是大乾天策大將三公太保,與塵世位高權重,便哪點掙扎了?”
“螞蟻窩里稱霸道,壽歲若蜉蝣般朝生夕死,這還算不得掙扎?”
聞言趙尋安沉默,不說其他,但這言語便知,眼前真君確是不俗。
只是,趙尋安搖頭,認真說:
“某今后必會離開塵世,昆侖大秘境也一定會去,但不是血宗!”
“生而為人是某榮耀,你我行事準則偏差天地,道不同不相為謀,卻要為那些冤死者,掙個不平!”
話音剛落趙尋安便舉刀急斬,灌注真氣的天晷狠狠落下,卻被血宗真君一指擋住。
“你我差距天大,雖說某只有煉氣境界真氣,但運用遠超與你,襁褓里稚子,豈會是大人對手?”
血宗真君搖頭,再次真誠的說:
“莫鬧脾性,歸我血宗乃是你無上榮耀,待哪日屹立仙途巔峰,你會感謝今日所選!”
“大乾終將化為血宗養氣之地,若你不歸,總有一日后悔莫及。”
“且等后悔那日再說,蕩魔天尊敕,除魔、破邪!”
趙尋安一指點落,緊接將所有真氣倒入天晷,放聲大吼:
“殺!”
金芒與黑白二色渲染天地,便血宗真君也不得不閉眼,便神識也被遮蔽,不過與他傷害輕之又輕,招出血盾護體說:
“認不清狀況,這是缺陷,進了宗門以后須得改正,雖說修仙本就是逆天而為,可識時務為俊杰者,才能走得更遠。”
這般言語出自真誠,卻未聽趙尋安回話,且不見再攻,血宗真君強忍不適睜眼,光芒里見趙尋安大口吃藥身影如同閃電般掠向遠處。
便那速度,怕是筑基真人都會差上三分。
“......這般秉性,還真是少見。”
血宗真君輕笑搖頭,朗聲說,音如雷霆:
“記好了,我名郁建,若是后悔盡可來找,血宗大門與你敞著!”
趙尋安一路狂奔,掀起血浪無數,見多處白骨如山,心情越發的沉重,以己之力無有半點辦法,遮蔽昊天眼眸的血宗修士如今便是無匹存在,這該如何是好?
一路思量不斷,待出了血河籠罩念頭立時浮起,唯一希望便在瀏陽王那里!
前生想必也是因著諸多百姓殞命,終究惹得那位生性淡泊的王爺動怒,最終導致神將臨世,短短時間里便撥亂反正。
只是還是想不通,一個塵世國家的神將,怎么會是昆侖大秘境里修士對手?
尋到雜花趙尋安上馬一路向南,想不通便想不通,前生可今世定然也可。
需得盡快抵達瀏陽郡,尋到那位喜磨豆腐的奇葩王爺,登封禪山,敲響乾元鐘,喚醒傳說里沉睡的護國神將李景坤,與大乾再續國運!
“終究是,不得歸......”
一日一夜未見趙尋安回還,董海東雙手捂臉大哭,主將跪倒伏拜,大聲呼:
“不歸便是盡忠,大將軍,一路走好!”
“阿嚏、阿嚏!”
驛道狂奔的趙尋安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屬實癢得厲害。
“奶奶個熊,定是那群囊球在咒某,且等著,待事情過去,須得好好算算這賬!”
大乾因著六王之事半壁江山陷入戰火,趙尋安連穿數道叛軍防線,槍挑敵將三人刀斬修真有二,與五日后沖入瀏陽郡。
與他處戰火連綿不同,瀏陽郡只在邊陲布了幾府兵丁,防備也不上心,趙尋安見了忍不住嘆氣。
真不知那位傳說頗多的瀏陽郡王,哪來的這般大的心,便不怕被叛軍抄底滅門?
本以為王府難找,路上玩耍稚子隨手一指,竟然便在知府衙門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