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街道上,兩個身影一前一后的奔跑著。
“大牛,你別沖動,有話好說。”
村長一邊跑一邊大喊著:“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可別做傻事啊。”
“沒什么好說的了,這些年,你和田勝利把我害得這么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古大牛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而出。
村長的身體晃了晃,一聲慘叫后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涌出,染紅了他身下的土地。
解決了村長,古大牛心中的仇恨依然沒有消散,反而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他想起了田勝利,那個和村長狼狽為奸,搶走他煤礦,讓他陷入絕境的煤老板。
在他心中,田勝利才是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不殺了他難消心頭之恨。
于是,他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煤礦場走去。
在路上,古大牛看到一個村民正在抽打拉車的騾子。
騾子被打得不斷哀鳴,聲音凄慘而悲涼,它的身上已經布滿了鞭痕,鮮血滲出,染紅了毛發,卻只能拼命拉車。
古大牛看著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共鳴,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他覺得自己就像這頭騾子,一直被人欺負被人壓榨卻無力反抗。
而現在,他終于有了反抗的力量。
“住手!”
古大牛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憤怒與悲愴。
村民停下手中的鞭子,疑惑地看著他,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大牛,你干啥?這騾子不聽話,不打它咋干活?你別多管閑事!”
“你憑什么打它,它犯了什么錯?”
古大牛眼中含著怒火,一步步逼近村民。
“這騾子偷懶,不好好拉車。”
村民不耐煩地說道:“不打它,它不長記性。”
“它和我一樣,都是被你們欺負的。”
古大牛說著話舉起獵槍,對準了村民,悲憤的說道:“你們這些人,只知道欺負弱小,今天,我就要讓你們知道被欺負的滋味。”
那村民嚇得臉色大變,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連連求饒道:“大牛,我錯了,我不該打它,你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晚了。”
古大牛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過后。
那個村民倒在地上,鮮血汩汩流出。
騾子掙脫韁繩,帶著滿身的傷痛向著黑暗中跑去,它的哀鳴聲在夜空中久久回蕩。
古大牛來到煤礦場,看到田勝利的豪車停在路邊,車身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他知道,田勝利這家伙一定在附近。
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古大牛坐進車里,靜靜地等待著田勝利的到來。
車內還殘留著田勝利身上的香水味和煙味,這味道讓古大牛感到一陣惡心,也更加堅定了他復仇的決心。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了田勝利的聲音。
他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腳步踉蹌,醉醺醺地走過來。
打開車門剛坐進去,田勝利就感覺后腦勺被一個冰冷的東西頂住了,瞬間清醒了大半。
“大牛?”
田勝利驚恐地轉過頭,看到古大牛拿著獵槍,正惡狠狠地盯著他,眼神中充滿了仇恨。
“田勝利,這些年你和村長狼狽為奸,搶走我的煤礦,讓我生不如死。”
古大牛冷冷地說,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今天就是你的報應!”
“大牛,有話好好說,我給你錢,很多很多錢!”
田勝利連忙求饒,臉上全都是恐懼的表情:“你要多少我都給你,只要你放過我,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你以為錢能解決一切嗎?”
古大牛的手握緊了槍,大聲道:“這些年你和村長害了我,害了多少村民,讓多少人家破人亡”
“錢能買回我的尊嚴嗎?”
“錢能撫平我的傷痛嗎?”
“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憤怒的古大牛,大聲的喊著。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徹底的爆發了。
“大牛,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饒了我吧……”
田勝利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淚水從他的眼中滾落,他對古大牛說道:“我愿意把煤礦還給你,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晚了!”
古大牛眼中沒有一絲憐憫,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田勝利的身體倒在座位上,鮮血從車里流了出來染紅了座椅和地面。
接下來的時間里,古大牛猶如失控的惡魔,在村里四處游蕩,尋找那些他認為曾傷害過他的人。
只要是他覺得和那些貪官污吏有關,或者曾羞辱過他的人,都未能幸免。
村里回蕩著人們的慘叫聲和槍聲,鮮血染紅了街道,房屋的墻壁上也濺滿了血跡。
整個村莊陷入了地獄般的恐怖之中,家家戶戶緊閉門窗,孩子們的哭聲和大人的尖叫聲混雜在一起,在夜空中回蕩。
等縣里的警察接到報案趕到的時候,古大牛已經趁著茫茫夜色,逃進了山里。
“上報吧。”
看著面前的死亡報告,白水縣縣委書記董明對縣公安局局長秦立文說道:“這個案子咱們解決不了。”
秦立文的臉色相當難看,十三死九傷,這種級別的案件儼然已經是特別重大的惡性案件了。
他不敢怠慢,連忙開始打電話,把情況匯報給了白水縣的上級部門黃風市公安局。
黃風市公安局這邊,立刻就把這個案子匯報給了省公安廳。
泉城。
剛剛從云山市回到省城沒幾天的沈青云,大半夜的接到了省公安廳黨委辦公室的通知,要求他馬上趕到省廳開會。
一頭霧水的沈青云穿好衣服,便坐上了剛剛趕來的車子。
“怎么回事?”
坐在車里面沈青云不解的對周文通問道:“大半夜開會,出事了?”
無緣無故的大半夜把這些廳里黨委成員全都叫去,那肯定是有事情的。
“是。”
周文通低聲說道:“好像是黃風市那邊下面的一個縣,出了一個惡性事件,因為承包煤礦的事情,一個村民持槍殺了十幾個人。”
“什么?”
聽到這句話,沈青云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真要是周文通說的那樣,那這次的案子還真是個麻煩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