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
聽到姜云霆的話，不管是沈青云還是耿紅旗兩個人都愣住了。
“他自己去的？”
耿紅旗詫異的對姜云霆問道。
“是的。”
姜云霆對耿紅旗解釋道：“就在剛剛，他主動到市紀委坦白了自己涉嫌貪腐的問題，而且這家伙還帶去了一大堆房產證和存單，都是他貪腐的證據。”
聽到這番話，耿紅旗也好，沈青云也罷，全都愣在了那里。
怎么都沒想到，王德良居然沒等省紀委調查組對他展開調查，竟然直接選擇了自首。
“先去市紀委吧。”
沈青云想了想，對耿紅旗和姜云霆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件事透露著一絲詭異，這個王德良的自首，好像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好。”
耿紅旗和姜云霆自然是沒有意見。
不過想了想，耿紅旗說道：“我就不過去了，畢竟這是你們紀委的案子。”
他畢竟是市委書記，去紀委那邊見自首的犯罪嫌疑人終究是不合適的。
“好的。”
沈青云和姜云霆紛紛點頭，這個時候也不是客氣的時候。
兩個人很快就下了樓，坐上車來到了市紀委。
很快。
他們兩個在審訊室里，見到了一臉平靜的王德良。
“沈書記，姜書記。”
王德良看到沈青云和姜云霆出現一點都不覺得驚訝，笑了笑說道：“兩位領導是不是該通知省紀委了？”
“放心，該上報的我一點都不會少的上報。”
姜云霆看了一眼王德良，淡淡地說道：“不過老王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就是累了而已。”
王德良聞言嘆了一口氣，對姜云霆說道：“姜書記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其實一直都很低調，不太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啊。”
姜云霆冷笑道：“只是沒想到，你這個低調的人，倒是干了不少大事。”
他說的，自然是王德良暗中收受賄賂的事情。
“我也沒辦法。”
王德良聳聳肩，一臉淡定的說道：“人家送來了，我不收怎么辦？我不收，下面的人怎么收？到時候我的話，下面的人不聽怎么辦？”
“呵呵。”
沈青云聞言冷笑起來：“那看樣子，你還很委屈了？”
“委屈倒是談不上。”
王德良聞言搖搖頭，對沈青云說道：“沈書記，您這樣的出身，大概是不會理解我們這些普通人的想法，我辛辛苦苦走到副廳級的位置上，憑什么不能享受一下？”
“所以，你當官的目的，就是為了身居高位享受生活？”
沈青云眉頭皺了皺，看著王德良說道：“那還真是對不起了，我確實理解不了。”
說著話。
他在王德良對面坐了下來，看著王德良說道：“老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給我透個底，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著要來自首了？”
“哈哈哈，沈書記您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為什么就不能自首？”
王德良反問了一句：“你難道就認為，我愿意當個貪官嗎？”
看著他的樣子，沈青云跟姜云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眉頭全都皺了起來。
“王德良！”
姜云霆冷哼一聲，對王德良說道：“你不要在這里給我擺迷魂陣，你以為自己拿了這點證據過來，就能夠得到紀委的從輕處罰么？”
“反正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事情你們愛怎么查就怎么查吧。”
王德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對沈青云和姜云霆說道：“問題我都已經交代了，是不是應該給我準備一個地方休息？”
臥槽！
聽到他的話，姜云霆的臉色頓時無比難看。
可讓他非常意外的是，沈青云竟然點點頭，對自己使了個眼色。
“把他帶下去。”
姜云霆擺擺手，很快就有人過來把王德良帶了出去。
“青云書記，怎么了？”
等王德良被帶出去之后，姜云霆這才看向沈青云，一臉不解的問道。
他不太明白沈青云的意思，這人都已經招供了，為什么不繼續審問，難道說沈青云還打算放長線釣大魚不成？
“老姜。”
沈青云的表情嚴肅，看著姜云霆說道：“你不覺得哪里不對勁么？”
“怎么了？”
姜云霆聽到這句話，表情略微有點詫異，驚訝的說道：“什么意思？”
“從他自首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
沈青云緩緩說道：“就在剛剛，他當著咱們兩個的面說什么，他說讓咱們愛怎么查就怎么查，對吧？”
“是，確實有這個話。”
姜云霆微微點頭道：“這家伙實在是太囂張了，他以為自己自首，咱們就拿他沒辦法了。”
“我看未必。”
沈青云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不覺得，他剛剛那句話說的有點奇怪么？”
姜云霆畢竟也在紀委系統混跡多年，能夠走到現在的位置，不可能光靠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他馬上反應過來沈青云的意思。
“你是說，他知道有調查組的事情？”
姜云霆詫異的看向沈青云問道。
他是真的沒想到，沈青云居然會懷疑這個。
可是回憶起剛剛王德良的那幾句話，確實有點不太對勁。
別的不說，就王德良那個姿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再加上他對自己和沈青云說的這番話，明顯就透露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正常的情況下，他一個副廳級的干部主動向紀委投案自首，紀委這邊其實是不會對他擺出審問的姿態來，畢竟級別擺在那里，一個副廳級的領導，市紀委是沒有資格審問的，起碼需要省紀委那邊派人過來審問他。
而且。
沈青云雖然是市委副書記兼市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局長，但是紀委審問一個貪官，他憑什么有資格出入這個審訊室？
這些東西，如果王德良不是白癡，肯定會考慮的。
但出人意料。
王德良從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所有的一切在他的視角當中都是順理成章的。
這意味著他十有八九是知道沈青云的身份。
或者說。
省紀委專案組抵達江源市調查他的事情，王德良已經知道了！